“与你的魅力相比,我甘拜下风。”说着,露出可恶的笑容转身欲离去。
“站住!”卓莲大喊,再也顾不得面子。“拜托你救救我啦,再不救我,我就要被捉去当押寨夫人了。”
白天辰缓缓转过身来,嘲弄地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享受嘛,不像需要人救。”他不是故意要走得那么迟疑,也不是要等她求救,故意削她威风,而是他的心根本没有走开的欲望。
八成又是她的桃花命在作祟!天辰轻啐一声,非常无奈。
他怎么这么倒霉,在白致弘的婚礼上被她整得七荤八素,现在送秘书回家竟然还遇见她,真是人间无处不相逢、无处不倒霉。
早知道他就不要来见识什么丰年祭,如果他一个星期前拒绝他秘书的邀约,势必能躲过这一劫……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快把她救出来,赶快闪人才是当务之急。
“你认识我老婆?”布鲁一脸热情洋溢的兴奋。“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孩子。
天辰大松一口气,既然事已成定局,当然也就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他乐得跑去天涯海角,永不与她再见。但,卓莲似乎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白天辰是我的未婚夫。”卓莲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大声宣布。只是暂时的而已,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现场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卓莲这招果真一鸣惊人。
“什……什么?”天辰仿佛心脏受到严重撞击,久久无法反应。他只不过送个美女回家,顺便参加他们的丰年祭而已,怎么……
“啊哪……”布鲁呆了一下子,依依不舍地放开卓莲,然后又露出乐天的笑容。“噢!没关系,我当伴郎好了,我的房间借给你们。”
哇!风度之好的!
卓莲连跑带跳地偎到天辰身边去,边表现出小鸟依人的模样,边对天辰咬耳朵。“你要是敢不配合,看我整不整你?”这个恫吓威力十足。
“可是我至少比你大了十岁;除了不可抗拒的桃花命外,你没有丝毫吸引人的地方;还有,我是有名的声色场所之狼,良家妇女避之唯恐不及,你该三思而后行;最后,我的新欢正以杀人的眼光瞪着你。”天辰斜睇她,对她的提议非常敬谢不敏,反倒觉得她的模样很可爱。
“年龄不是问题,吸引力不是借口,恶名昭彰不足为惧,新欢算什么东西?”卓莲狠狠地还以新欢五百瓦的杀人光束,再转头对他威胁道:“你再推三阻四,小心我要你好看!”
“哎哟!我好怕!八字还没一撇,这小女子就要杀夫了。”天辰大声疾呼。
“你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莫非他真的不要命了?卓莲追打他。
所有人全当作是小夫妻的打情骂俏,兀自笑着散去。
等看戏的人散去,卓莲负着手,十分不怀好意地露出甜得腻死人的笑容——只有没上过她当的人,才会把这种歹毒、邪恶的笑容称之为“甜”。
“天辰大哥,你刚刚好像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哦!”
“是吗?哪一句?”天辰一脸洋洋自得。这种无知表情,真令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你说:除了不可抗拒的桃花命外,我没有丝毫吸引人的地方。”卓莲的笑,甜得像喝了一坛蜂蜜。“是真的吗?”
天辰这下子终于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我……”他支支吾吾。“我可不可以收回那句话?”
“你说呢?”卓莲又笑。
“我觉得我说的是事实……”他想拿出一点男性威严或者面对工作时的魄力,却发现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就连声音都可耻得抖得厉害。她这种笑法实在令他太害怕了。
“是事实吗?”她的笑意又加深了。
这笑看在天辰眼里,岂是“恐怖”二字了得?哇……*9*9*9
早早吃过饭,卓莲依照惯例替这些日子以来收容她的“邬嘛婶”整理善后,而天辰早在吃饭前,就被他的新欢——妲妤拉走了。
“真可惜你已经有婚约了,如果能嫁来我们部落,不知有多好,只怪布鲁没这个福份。”邬嘛婶拉着她手,大有不舍之情。
卓莲也配合着露出惋惜之色。“早知道就叫我妈多生几个女儿,不过,我还有一个温柔、贤慧、美丽、大方的姊姊待字闺中,你们只要见过她,一定会赞不绝口。”卓莲不改其劣根性,开口闭口都不忘陷害自己人。
“真的?”邬嘛婶笑逐颜开,立即手舞足蹈起来。“那你可要带来给邬嘛婶瞧瞧。明天是咱们两年一次的丰年祭,邀请她来嘛!”
“好啊!她一定会喜欢的。”卓莲一贯地笑着,心中打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主意。
屋内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瓮,里面正腌制着山猪肉、山羌肉、山鹿肉,有的则是自酿的香醇美酒,小小的斗室内充满了酒香肉香。
“我们要把瓮里面的肉拿出来,一块一块地风干。”邬嘛婶取出一个广面竹器来,把从瓮里取出的肉一一摊放在里头。“今晚拿出来风干,明天就有不凡的风味了。”邬嘛婶带着几分骄傲说。“这是咱婆婆教咱的,部落里的老老少少都爱吃得不得了。”
卓莲边帮忙边听邬嘛婶讲故事,愈听愈有兴致。
“你快要结婚了,邬嘛婶要叮咛你,千万不要使大小姐脾气,要与公婆和平相处。”听起来好像是母亲对女儿的苦口婆心。“白先生看起来不错,你们俩也挺登对,不过男人嘛,总喜欢在外拈花惹草,你可要多担待一点。”好像她敏锐地发现什么了。其实,天辰与妲妤关系这么暧昧,看不出什么的人,眼睛才有问题。
卓莲在惊讶于她看人之准外,她心里倒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如果她真嫁给白天辰,绝对要让他见识她的大小姐脾气,如果他敢有一句不中听的话,她就把公婆“快递”到地球的另一端去,自己再带着他所有的信用卡到世界各地去旅行,让他变成彻彻底底的孤儿;如果他要是胆敢在外拈三惹四,嘿嘿!那他得先担保他承担得起后果……
怪了,她根本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瓜葛,她想这些做什么?他只不过“刚好经过”,而她“恰巧”认识他,“顺便”利用他来度过眼前的难关而已,等出了这山区,他们恐怕老死不相往来,她想这么多干么?
“阿莲,你要听邬嘛婶的话,结婚之后,就不再是小女孩,要恪尽本份当个好妻子、好母亲;夫妻是要当一生一世的,千万要互相宽容、体谅,相携相伴……”
什么好妻子、好母亲?开玩笑,她才“洗脚水”,还没决定要不要走入“恋爱的坟墓”,她居然替她操心起婚姻生活来了。这说下去铁定没完没了,她不快闪,难道等邬嘛婶口渴或她耳朵长茧?
心念及此,她趁邬嘛婶“休息”的空档,赶快插话:“时间好像不早了,我去看我那亲爱的未婚夫醉倒在哪个美人窝。”说完拔腿就溜。
正庆幸可以到外面去透透空气,谁知才溜到门口就被一堵肉墙反弹回来。
“是哪个不要命的冒失鬼?你妈没长眼睛给你还是你赌输当掉了?你奶奶要是地下有知,也会伙同你爷爷死不瞑目,你的祖宗八代有你这种子孙,一定足不出户,因为羞于见人……”她那一大串可贵的“金玉良言”向来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只要有人欠修理,她就会秉持着四海一家的精神,“不吝指教”。
“喂!太过份了吧?是你来撞我的耶,我一声也没吭,你倒把我的祖宗八代全‘问候’光了。”
卓莲听到这声音,惊诧地从天辰的胸前抬起头来,再看看吃惊得瞠目结舌的邬嘛婶,顿时恍若狐狸尾巴溜出来被逮个正着般,无所遁形。
“快点帮帮我。”卓莲扯着天辰的衣袖,轻声拜托。她在这里所塑造的形象是非常淑女、善良、柔弱的,虽然摆脱肯特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却不想毁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毕竟她没有多少“善良”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救你?”天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拜托啦!我不想破壤这个完美的形象和彼此间美好的回忆。”卓莲觉得自己已经够低声下气了。
“那又关我什么事?”天辰耸耸肩,一副不知其所以然的神色。他就偏不帮她,她能奈他何?
卓莲真是又气又恼。“你知不知道你很冷血?很无情无义?很欠人扁?很……”她都还没骂过瘾,天辰低低沉沉的声音便拂过耳际。
“你再骂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闻言,卓莲马上噤声不语。
才没几秒钟的时间,卓莲改变了态度和口气。“看看你的样子。”天辰轻点一下她的鼻尖,眼神盛满对情人的溺爱与纵容。
这眼神仿佛有催眠的力量,卓莲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忘了思考,忘了自己置身何处,龇牙咧嘴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放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