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真是庆幸啊,听关瑁说,您的镜夫人一滴眼泪也没掉,而且还表示祝福之意呢。」李琰大大呼了口气,那笑颜更加甜蜜。
银框眼镜底下那双俊气美目牢牢锁住了李琰良久,直到他自动抹去脸上过多的,已经会让他产生误会,认为他根本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炎总思才冷冷转眸。
「我回去看她。」
「啊?那冯小姐……」一会儿要过来和他的约会--
炎总思停在门口回头,扫过来温冷眼神,李琰自动改口。
「您慢走,我善后。」挂保证能够让炎总思无后顾之忧的笑容,这才送走了那双冷目的注视。
「哈哈哈哈!」已经做「壁人」到了快石化地步的关瑁,直到炎总思远走到连他的气味都飘散光了才敢喘息,他随即指着李琰大笑。「死章鱼,我看你怎么善后!」
李琰回过头,笑望着他可爱肥的圆脸,「别这么说,我仰仗您指望您,当然这一回……也不例外了。」
关瑁才一怔,就差点被他给溜了!赶紧抓住这只章鱼脚,「你死都别想!我再也不帮你应付女人了!」
「快别这么说,那都是主子的女人,您这话说出口是会引起误会的啊。」笑容回给他,学过太极,柔道、合气道的手脚轻易就把他给摆脱,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才远远走开了去,还笑着留下话,「五分钟后冯小姐到,就仰仗您指望您了。」
「死章鱼,你给我回来!」完、完了,一时疏忽,太过接近他,被他给暗算,脚软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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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已经看见黑色雕花大门打开来了。外头围着一群保镖鞠躬,一切都如往常,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黑色轿车直接开进蝴蝶园里,别墅前已经有抹纤瘦身影儿静静等在那儿。
车子停下,司机下车开门。
「您回来了。」轻柔声音,低低垂眸,一个温顺女人的模样,还把两手摆放在身前。
炎总思下车,手指缓缓勾起一张绝色容颜,直到看见她沉静如黑夜星子的眼眸里有了自己,这才满意握住她的手。他转头吩咐司机明天一早再来接他。
司机点头,开着车子走了。才一走,握在他手里的冰冷手指都还未温暖就忙着抽开。
「镜儿……唉。」人前人后两个样。这朵娇花可真不好养。空虚的双手交迭在胸前,瞅着她纤细身影不回头地往里面走。
摇了摇头,他只好自己跟上,
走进屋里,也不曾见她的眼光流向自己,只听她清淡的声音说:「你没有通知今晚要回来,言婶只做了一份晚餐,人已经回去了。你先吃吧,我去削水果。」
冷冷影儿,走入餐厅,消失在厨房里。
他望着餐桌上几盘青菜,一小锅清粥……他眉微攒。
「我不饿,妳吃。」他走进厨房,看着她拿了苹果削皮,目光始终不愿意施舍给他,他只好直挑地心中那根刺,说道:「镜儿,娶妻的事,我本来想等我回来才亲自告诉妳,是李琰嘴快了。」
「总思,你先吃饭,我削水果……不专心的话,会切到自己手指。你也知道我拿刀不能一心二用。」她手上一把水果刀不稳地晃闪着冰冷锋芒,随时不小心就会割伤皮肉似的。
炎总思一颗心跳快,小小屏息了一下。他的镜儿打从进入炎家起,捧过最重的不过碗筷,别说煮一顿餐,就连一块抹布都不曾让她拿过。他不让她做任何事,谁要是敢让她做到事情,就等着走路。
连她喜欢亲自为他饭后切一盘水果,也是争取了好久才得来的,只是这前后切伤手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为一个心软的允诺,他不知已经懊悔过多少次。也从这一次的经验里,他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接了来她的要求,只要有一丁点令他不安或犹豫,任她再声声哀求、声声怨,都必须狠下心肠一口拒绝。
眼看着她不稳的手势,他很快就吞忍不下抓住她的手,「今天别切水果,我不想吃。」
她低低瞅着紧握她的大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永远是比她温热的状态。她松开了水果刀,任他取下。
「唉……这么生气吗?看也不看我。」炎总思吐出一口长气,也叹息。顺便把她手上的苹果拿下,放到平台上,在人前,她就相当给他面子,一切以他为重。他是天,他是地,他是她生命的一切。但是当两人独处,她经常都能惹火他,甚至让他有被恶整的感觉。
「我没有生气。」平明镜沉静的脸上没有喜和怒,平淡的声音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但是当他想碰她,她马上别开了脸去。
「镜儿,妳这是没有生气的态度?」被拒绝的手推了一下眼镜,抱起胸瞠不悦地凝睇她。
「……我不想对你生气,我没有这资格。总思,我还不想面对你,你……今天回祖屋去好吗?」对自己的情绪,她已经很控制也很压抑,但是绝对无法忍受他若无其事的碰触的。
「那明天呢?」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厨房。
「我想……出去走走,」她在客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语气听起来像是心血来潮,但其实她已经想了很久,要说她是乘这机会提出来也不为过。
「好。」炎总思很快就应允,也几乎是松一口气,一副心思马上转到明天必须先处理的公事上。「不过明天一早我得先到公司一趟,我会尽快处理完赶回来。」
「我想一个人。」她的眼光好不容易才对上他,却是满含乞求和期待。
炎总恩神色丕变,沉下脸来。
「不行!」心口一阵紧缩,他相当清楚若是不立刻狠下心阳拒绝,在那双娇柔幽光下,他很可能冲动点头,但是事后他一定后悔。
「总思,我的身边都是你的保镖,你可以放心。」总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全神贯注。
「不要再说了,我不答应。」他严厉甚至有些生气了,强硬地拖过她,锁住她纤细柳腰,「这是做什么?妳存心折磨我吗?经过那一次,妳应该相当清楚我不让妳外出的原因,就算跟我赌气,也不许妳拿自己的命来赌!」
两年前,她曾经险些出事,那时正好是炎慎语提出要她离开炎家,却被炎总思一口拒绝了。这么巧她就出了事。所以为了这件事,他跟炎慎语之间有了嫌隙,从此对炎慎语特别提防,她也从此成为飞不出去的笼中鸟。
「……我没有赌气,也不是折磨你、但是总思,难道没有你,我就哪里也不能去了吗?那么……你结婚以后,我还有出门的机会吗?」他紧紧箝制的双臂是她的枷锁,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镜儿,我早就说过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取代妳。……我也不会让我娶的女人影响我们的生活,妳尽管安心。」他拿下眼镜,俯身亲吻她冰凉的脸儿,然后贴住她的脸,用他暖热的体温温暖她。
「……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对你提出要求或做交换条件说。总思,这么多年了……我无法为你生孩子。最近我一直在想,趁你结婚,你……其实可以做一个专情的好丈夫,未来的好父亲,你不如--」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用一双深闇目光严厉地注视她时,她只有吞下未完的话。
「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轮不到妳来决定。」他放开了她,戴上眼镜,神色相当冰冷。
「……当然,从来就不曾听说一只被囚禁的宠物,还能有自主权。」一声叹息,她转开了脸,转身上楼。
他从她身后一把勾住她的身子,紧紧锁抱她。
「别对我说这种话!是妳先惹怒我的,不许给我脸色看!」有时候他会相当生气,甚至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为什么他的百般珍惜呵护,小心疼爱,要被她说成是囚禁宠物?她就一定非得如此讽刺他?
「总思……你今天去祖屋好吗?我拜托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清冷的语气终于瓦解,微微颤抖。她费了力气扳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不要。妳是宠物不是吗?有听过宠物能够赶走主人的吗?」也大概只有他的宠物能够这么轻易惹怒主人!他其实是一个冷漠、情绪不彰的人,但是他的镜儿就是有办读令他变成一个暴躁易怒、不讲理的男人!
他轻易抱起她走向二楼的卧房。
这终于惹出了她的眼泪来,「我不要……放我下来,我今天不想跟你睡。总思……放开我。」
「不,妳没有自主权。」他依然对她冷讽的话相当火大,直接走入未关的房间内。
「我……是我说错了话,我道歉就是了。」如珍珠断了线的珠泪儿从一双星眸里淹落,相当委曲求全地举起白旗。
但是看在炎总思眼里,却是对她又爱又恨。她相当清楚怎么操控他的情绪,冷言冷语惹怒他之后,她立刻化身为小鸟依人,轻声细语平息他的怒火,表面上他占上风,但事实上真正举旗投降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