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见他们,然后由你亲口断了他们到贺鼎百货上班的妄想。」
「就这么简单?」贺绍桦确认。
「嗯,可以吗?」听他的回答,姜佩瑜心里的担忧总算缓缓纡解,但仍然需要获得他亲口的允诺才算数。
「时间?地点?」
「明天中午,在我家。」
两人达成协议,就等明天的战役上场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坐在姜佩瑜的租屋里,贺绍桦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嘻皮笑脸,不安好心的姜家人,不免替她一人身兼两份工作,却换不到家人的怜爱感到不值,会答应是想来瞧瞧姜家人无耻到何种程度。
大场面他有经历,应付这种小ㄎㄚ的人物更是轻而易举,但他们寡廉鲜耻的话传入他耳内,他还是忍不住想请人狠狠教训他们,教会他们「礼义廉耻」是何物!
「贺先生,我们佩瑜人品好又孝顺,能跟你认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不知你跟佩瑜有没有什么打算?」姜母露出阿谀谄媚的表情。
他可没那么不幸,当什么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原则上,我不讲究速食爱情,在未深入了解她前,谈太多都是白费。」
「是是,贺先生说的对,不晓得在你们认识的期间,愿不愿意看在佩瑜的面子,替她爸及哥哥安排个工作,关照关照一下找不到工作的他们?」
「我这个人有个坚持,就是不接受关说。」贺绍桦微提唇角,流泄着力不从心的遗憾。
直截了当的拒绝,姜母当场面子扫地,忍着不发飙的嘴唇抽动,怪异的气氛更显诡异。
姜佩瑜闷不作声,却因贺绍桦毫无修饰的话,惶恐的在内心画着十字架,向上帝祈祷待会她的皮肉之痛能轻一点。
「贺先生讲话真直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姜母退一步询问。
「如果今天我违反了自己的原则,以后我面对其他人怎能站得住脚?我想伯母历练比我多,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贺绍桦不忘奉承她。
「当然。」姜母闻言,立即接下夸奖。
「既然伯母也认同我的话,就别再提这件事了。」贺绍桦续道。
「没问题,啊……不是这样的,贺先生……」
「伯母还有事吗?我跟佩瑜得赶回去工作,不好意思。」贺绍桦站起,客气的朝他们欠了欠身,拉起呆若木鸡,完全能法插上半句话的姜佩瑜,「走了。」
「哦。」姜佩瑜被动的被他拖着走。
门关上,里头响起劈哩啪啦的咒骂声,隐约还听得到不少物品被砸坏的声音,姜佩瑜无奈的垂首,要自己别去想再进屋后,会目睹到多么凄惨的屋子。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上车后,姜佩瑜满心感谢的道:「贺先生,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贺绍桦不当一回事的挥手。
天知道,这举手之劳,讲得轻松,做得可不简单,因为他要背负起若再度被媒体嗅到蛛丝马迹,大肆渲染的后果,显然他在答应她那时,刻意遗忘。
「你的举手之劳帮了我很多忙。」
「我想不止帮妳很多忙,还会带给妳另一波的毒打。」贺绍桦嘲弄。
昨晚在她离开后,他衡量着如何做才不至于带给她更多的疼痛,却发现这是个非常难解的问题。
一来他若顺她的意拒绝,后果是什么自然可想而知,再者他若顾及到她将面临的伤害而同意她家人的提议,将会替贺鼎百贺引来赶不走,死皮赖脸还狐假虎威的祸害,若事后又以工作不力为由辞退他们,最终结果他们还是会找她来说情。
考虑了多条路后,总结只有一个,她都脱离不了干系,且皮肉之痛绝不会减少,或许还有增无减,甚至还会以此威胁她,向他索取更多不合理的待遇及请求。
于是他选择了一开始就遏制他们妄想的路,也许她得遭到更严厉的拷打,至少是暂时,不会因此事成为困扰的梦魇。
「贺先生,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姜佩瑜讶异他的敏锐。
「妳坐在我旁边,我察觉到妳的害怕,而且也很容易猜想到,不是吗?」贺绍桦不改脸色的道。
她感动的苦笑,「旁人都比我家人对我好,真是讽刺。」
「这个社会本来就有很多讽刺的地方,妳只是比其他人更早更切身的经历到。」贺绍桦抚慰颓丧的她。
「听起来还满让人欣慰的,想不到贺先生也能讲这种安慰人的话。」
「不然妳以为我是无情无义的人吗?」他蹙眉。
「当然不是,如果贺先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帮我的忙,我的意思是贺先生都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来居然还有体贴细心的一面,确实是好男人。」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请妳以后不要再用脱衣服的方式要我听妳说。」贺绍桦语出警告。
这种事要多来几次还得了,不是说她当舞娘,就该随便在一个不算认识,又没有任何交易行为的男人面前乱脱衣服,勾引对方。
「抱歉,实在是你一直拒绝我,只好出此下策,虽然我很明白你的态度起因于绯闻,才会想要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向你求救。今天断绝了我家人的无理要求,加上记者别再乱写,一切就能回归平淡了。」姜佩瑜澄清自己的作为背后的动机,可是心头却随着话落下句点而显得落寞,似乎是不愿与他就此走上毫不相干的路。
「这也是我所希望。」
「嗯,以后我们就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再无其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过世事永远没有一定,当下班时间一到,决心不再理会姜佩瑜的贺绍桦,心头却焦躁不安,频频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空气也感染到他心急如焚的担忧,变得沉闷,烦扰伴随低压气流的缠身,他还是做出背叛意志的事。
他抓起外套,拎起钥匙,冲到停车场,朝姜佩瑜的租处扬长而去。
一踏上楼,如预料中的听闻到隐忍的啜泣,脾气极佳不轻易发火的他,顿时满腔的愤怒席卷全身,忍无可忍的按下电铃。
几分钟后,才有人慢吞吞的打开门,姜母一看到背后彷佛金光闪闪的贺绍桦,以为财神改变心意上门,不耐的神情迅速换上巴结。
「贺先生,里面坐,要不要喝点什么?哦,我应该问,你吃饱没,要不要……」她假装出来的热络被贺绍桦怒不可遏的黑眸一扫,骤然噤若寒蝉。
「佩瑜呢?」除了姜母,贺绍桦不见客厅里有其他人影。
「她还没回来……」
「是吗?」他嗤之以鼻的提起冷冽的唇角,温暖的屋内犹如被寒冷的冰山环伺,姜母禁不住打着哆嗦。
「是……啊,贺先生,你在做什么?」还想继续狡辩的姜母,在瞥见贺绍桦朝屋内仅有的两个房间探去,她慌张的冲去挡在他要开的门前,制止他的动作,「贺先生,这不是你家,请你别乱来。」
「又如何?」贺绍桦不以为然的扬眉,径自推开门。
门开了,这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置物间,于是他又转身,姜母同样插进他和门之间,且这次更为坚决。
「贺先生,你没有资格搜这里。」
「那就得看我开了的结果!」他再次不顾她的阻止,拉开她护住门把的手,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景象,使他冷笑,「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该报警来处理一下。」
随着骇人的话流窜房内,贺绍桦走向被姜父和姜兄箝制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姜佩瑜,厉眼瞪了姜父和姜兄一眼,不容侵犯的气息吓得他们各退一步放开她。
他拉起眼露恐惧的她,胸臆霎时萦绕着万般的不舍,抚着她倔强苍白的脸颊,怜惜的问:「没事吧?」
姜佩瑜摇头,不解的道:「你怎么会来?」
「这事待会再说,我先带妳离开这里。」贺绍桦手置在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免得又遭到姜家人恶狠的毒手。
「你要带她到哪里?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姜母横跨在门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见状,姜父和姜兄同心一致的加入捍卫城池的行列。
「你们有资格限制她想去哪里的自由吗?被打成这样,她难道没有权利去求援?或许她可以不计较,但我没像她那么善良,能够忍受你们毫无止境的无理取闹,所以如果你们再不让开,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送你们去吃牢饭。」
贺绍桦威胁性十足的话,教欺善伯恶的他们慌了手脚,面面相觑后,选择先行自保,让他们离开。
「记住今天我说的每句话,若再来找她麻烦,你们就等着瞧!」
抛下警告,贺绍桦带着姜佩瑜潇洒离去。
而他这样真情流露的保护举动,瓦解他们试图与对方保持距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