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咏意笑了,笑的幸福而真心。
“你还好吗?孩子好吧?”
(好,当然好。)方咏情的声音饱含无奈。(有尹昕像只老母鸡似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盯着我,你说我能不好吗?)
她身体是没问题啦!可是心理就不一定了。
(每天不是在家里,要不就是在方圆五十公尺内散步,我都快疯了。想出去玩,他又忙得抽不出空,但是我一个人出去,他又不放心。)
她快闷坏了。
方咏意不难想像她那妹夫有多紧张。
“等孩子生了吧!”她也只能如此说。
(我很认命呀。)方咏情叹了口气,而后想起,她这个二姐可不是会打电话找她闲聊的人。
(二姐,你找我有事?)
“嗯,你知道大姐去哪里了吗?我回到家里,却没看到她。”
(大姐?)方咏情像是很惊讶的说。(她没打电话跟你说吗?)
“说什么?”方咏意问。“她五、六个月没打给我了。”
(啊?那么久?)方咏情想了想。(对耶,她也很久没来找我了。)
没仔细想,她都没发现时间过得那么快。
“她去哪儿了?”方咏意还是没得到答案。
(她和我说过她去当女管家。)
“女管家!?”
方咏意拧起眉,不明白大姐怎么会兴起这种念头。
大姐向来是很爱做家事没错,但女管家……
(对呀,我知道时也吓了一大跳。)那头的方咏情笑了起来。(可是我听她形容觉得还不错。那家子有男主人和两个小孩还有一只狗,很像大姐想要的生活。)
方咏意赞同的点头。
“听你这么说,是和大姐的理想很近。”
小时候的寂寞造成了她们三姐妹个性上的不同,要说大姐的话,就是对幸福家庭有着浓烈的渴望。
所以她才会在父母移民后,开心的担起照顾妹妹们的责任,而且甘愿在家煮饭洗衣。
(我也是这么觉得。)方咏情接着说。(可是她也很久没和我联络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
方咏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一嫁人,大姐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就散了,使得大姐不得不另觅他处。
这时候,她就会很后悔自己太早结婚。
方咏意转念之间已有新的想法。
“你有大姐的住址吗?”对于手足的牵绊,使她动念想去见见大姐!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小妹找到了她的幸福,不知道大姐呢?
(有,她有留给我。)方咏情急忙的要去找。(二姐,你等我……)
“咏情。”方咏意连忙唤住她,就怕她有了身孕,太过匆忙反而容易发生意外。“你先别忙。”
许久没看到她这个妹妹,她也真是很想念。
“还是我们出去喝茶?你再顺便给我就行了。”
(好啊,好啊。)
她可想死她们了!
尤其是二姐,不知道她有没有新创的装扮。
就这样,两姐妹约好了时间,方咏意挂上电话。
露出释然的笑容,她再一次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两个姐妹。
* * *
和小妹喝了个下午茶,方咏意才打算拨出时间去找大姐,却发现自己感冒了。
感冒?在这种快接近热死人的夏天?她还真是佩服自己。
而且她这次的感冒还很严重。
所以她这三天哪儿也没去,就是窝在家里沙发上,而后擤着流不完的鼻水,而且还有点发烧。
在这时候,她特别思念起爱照顾人的大姐。
尤其她又在家里,感触更深。
突地,门铃声响起,她挑了挑眉,撑起身子想往大门走去。
该不会真是大姐回来了吧?
但她随即推翻这个想法,因为大姐有钥匙,不会按门铃。
所以她直接再躺回沙发上!拉紧了棉被,不去理会门外的人。
这就是她的真性子——偏冷、凡事爱理不理、对各类不相关的人事物缺乏该有的注意。
当然,一般常理对她而言也变得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就这么的放任着电铃再次响起。
反正门外的人绝对不会是大姐或是小妹,就让那人按到放弃算了,因为就算她去应门,也没什么意义。
现在来的人绝不会是要找她,所以她就别浪费力气。
她病成这副德性,就算只是走到大门的距离,也够她喘上一阵。
但她没想到的是,电铃响了三次后,突然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
方咏意皱起眉,才刚费力的坐起,眼前已出现了再熟悉不过的人——应武则。
“你怎么了?”
方咏意瞪大了眼看着朝她走来的人,而后皱起细眉。
“你为什么会有钥匙?”
没有过分夸张的高扬语音,方咏意只是背靠着扶手上的枕头看着他,语气平淡的像在谈论天气。
“阿昕给的。”而尹昕之所以会有,一定是方咏情给的。“你怎么了?”他又重复了一次问话。
云天盟的人说她三天没出过半次家门,他担心的立刻打电话向尹昕借钥匙,飞车过来。
看着一旁桌上的白色小山,应武则有点明了了。
“你感冒了?”
方咏意的回答是再抽一张面纸压住鼻子,没多久,桌上的小山再高一层。
应武则皱起眉,探向她额头!却被方咏意避开。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游戏,请将钥匙放下后走人。”她仍是清清冷冷的声音,不过鼻音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谁在和你玩游戏?”他没好气的收回手。
因为身体的不适,方咏意完全失了防备之心,以着全然的真性情面对应武则。
但应武则没注意到,他注意的是方咏意居然还开冷气。
“你有没有大脑?感冒还吹冷气!”他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就一按切掉电源。
方咏意伸手夺回遥控器,再度启动冷气。
“你没看到我盖棉被?”方咏意直视着他。“夏天感冒是多痛苦的事你知不知道!” 吹冷气冷,不吹又热,很难过耶!
应武则发现不对劲了。
今天的她虽然冷淡,却与平日的不同。
今天的她没平常的那么极端!行为举止揉合了冷漠与妄为……很像资料上写的方咏意这个人的性子。
这是她的真实面吗?
“有没有去看医生?”
应武则不再与她争论冷气的事,只因她已由房间搬出大棉被与枕头窝在沙发上,想来应该不至于再度受凉。
方咏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只恨他为何不快点走。
“看来司风集团是徒有虚名,有你这种主事者,倒闭之日也近在眼前了。”
听了她的话,应武则只是笑,因为他确定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她。
冷淡不爱理人,却又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子不也很好,为什么老爱扮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心情的蹲在她面前,应武则笑着拨开她颊边的散发。
“比起之前那各式面貌!我还比较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方咏意冷嗤,举起手格开他。
“你喜欢不代表我喜欢,少在那大放厥词。”他算哪根葱,凭什么说他喜欢看她怎样?
没错,他是目前为止与她最“亲近”的男性,但那又如何?他该不会是已经自以为是的认定自己是他的附属品吧?如果是如此,她只能说他幻想力过于丰富。
第七章
应武则没被方咏意的冷言冷语吓到,只是拉起她,惊讶于她手腕的纤细。
“你都快瘦得剩骨头了。”他收起笑容,视线梭巡着四周,果然没看到食物的踪迹。
“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顺便吃饭。”
“我不要。”
方咏意冷着小脸与他对峙,想要收回手窝回被子里,却一个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手劲一松,一个不注意就让应武则抱了起来。
“放开我。”方咏意沉下脸,不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笑脸。
“不放。”抱着她,应武则步伐稳健的往门口走。
“应武则!我跟你很熟吗?”
方咏意怒斥一声,单手揪住他衣领,表情是十足的气愤,只因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她。
这男人未免太自大了。
“谁要你自作主张,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应武则停在脚步,将她由横抱改为坐在自己臂上,两人正好面对面。
“我们俩还不熟吗?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看着方咏意那双气的发亮的眼睛,应武则更是故意的以着自大的口吻强调“好朋友”三个字。
“谁跟你是好朋友?”方咏意冷笑。“我……”
话没说完,应武则已经吻上了她。
方咏意一愣,想起上次他好像也是这么吻过自己。
而她从不知道,亲吻能够让人静下心来,抛开一切的烦恼。
应武则忘我的加深这个吻,沉迷于她醉人的气息中,舍不得离开。
直到方咏意很煞风景的推开他,又是一个个的喷嚏打不停。
应武则笑了出来。
他心想与这样的方咏意相处,自己反而觉得和她又更加的亲近。
而且,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近,反而相当享受这个吻。
“亲爱的好朋友,我们可以出门了吗?”
应武则腾出手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这才想起他之前的那条手帕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方咏意看也不看的接过手帕,也想起了应武则还有一条手帕正挂在自己的小套房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