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相亲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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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对,难道做父母的不能管教孩子吗?”林素芸微愠地说。丈夫的说法,令她觉得为人父母的威严已经不复存在。

  “可以,当父母的当然可以管教孩子。”丁伟光知道妻子的个性,采取成功率较高的迂回战术。“但是,那是在孩子还不懂事,还需要人管教的时候。”

  “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见解,也有了自己的处事风格,他们已经不再需要管教,我们也能卸下这个沉重的担子了。”管教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丁伟光喜见儿女都已长大成人。“放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难道你不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女?”

  “不是不相信,我是担心呀!万一她被骗了,当了未婚妈妈,或者一时走偏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怎么办?”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陷阱,万一她的女儿一不小心落入了陷阱,她怎么承受得起?那是她的女儿,她心头上的肉啊!

  “我们都会看着她的,对不对?她不会有机会走偏的,对不对?巧莉是个很好的姊姊,她会教曼雯如何保护自己。彤彤呢,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班长,她遗传了汪先生谨慎、防备的警察本色,会有足够的警觉性的。”丁伟光一把搂过妻子。“我们不能表现得太紧张,那会打草惊蛇的,难道你忘了明崇十六岁时交女朋友的吗?我们愈禁止他,他就愈不敢向我们坦白。”

  “听我的话,结交异性没什么不好,只要她肯让我们知道,又不影响学业。我们把她的朋友当做自己的朋友,不是很好吗?”丁伟光俯身亲吻妻子紧绷的眉心,“像秀秀、小胡、小珍、阿霞,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他又在妻子小巧细致的眉梢、鼻尖,各印下几个细细碎碎的吻,充满了赞许与深情。“我觉得我们对明崇太矫枉过正了。”

  “嗯,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巧莉已经周岁了。”林素芸回应着丈夫的吻,虽然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却有着更密不可分的信赖与永远甘之如饴的深情。

  丁伟光轻笑了起来。虽然岁月催人老,时光飞逝如梭,他妻子这个俏皮的小个性,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这就是他愈来愈爱她的原因之一。

  “我们是不是该放他自由了呢?”丁伟光提议。在这个家庭里,所有的人都打心底习惯性地对丁伟光产生尊敬之意,他说一句话,胜过其他人说十句话,简直比皇帝颁下的圣旨还受用。丁伟光尽管心里十分明白,他还是要以商讨的口吻问问妻子,他要他的妻子、家人,有被尊重、被期待的感觉。也就是因为他有这个心,加上努力的付诸行动,他渐渐就变成了全家人的重心,也创造出了和乐的家庭气氛。

  “想抱孙子了?”林素芸睨着他笑。“是啊,我也该放下掌家的担子,安享晚年喽!”

  “这二十几年来,真是辛苦你了。”丁伟光无限爱怜地看着妻子。他会有今天的光景,全是因为他有一个任劳任怨又聪慧伶俐的贤内助。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辛苦不辛苦?”林素芸轻点丈夫的唇。“这样吧!让曼雯去找夏小姐来家里用餐,好好的吓明崇一跳。”

  “你哦!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调皮捣蛋。”丁伟光一时间竟有时光倒流之感,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他风流潇洒,她古灵精怪……他倾身,在妻子那对深富吸引力的唇瓣,印下几个深情缠绵的吻,仿佛岁月从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窗外皎洁柔和的月光,正窥视着这一对恩爱恒长的夫妻,它甚至相信:他们的爱,多过它倾泻在地球上的光芒,长过它在宇宙间存活的年数。

  第四章

  “姊,好了没?快点啊!”丁曼雯在客厅朝丁巧莉叫。离约定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喂!你在急什么,像要跟情人约会似的。”丁巧莉嘀咕着下楼来。

  “早去早回啊,阿泉说今晚七点要打电话给我。”丁曼雯招供,阿泉星期一晚上打电话来跟她聊天,还说星期三要再打来。

  “那小徐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打来?”丁巧莉接过一通小徐的电话,那一天,曼雯还和人家东拉西扯的聊了半个钟头。

  “没有啊!”丁曼雯怅然若失。“你别老是以为我跟他感情很好嘛!”还是快撇清算了,曼雯心想。

  “我是觉得你和他满登对的,郎才女貌。”丁巧莉拉着丁曼雯向母亲说一声就走了。

  丁巧莉今天穿着一袭白色洋装,篷篷的纱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无懈可击。

  丁曼雯则穿了件黄色衬衫和牛仔裤,腰间还系了件非常显眼的红色长衬衫;手上戴了各式各样的手环、手链、粗粗细细的绳子,脖子上则垂挂着用许多稀奇古怪的坠子做成的项链;头上束起了松松垮垮的马尾,耳上还有一对大得夸张的耳环。

  有许多配备是在出门后才一一戴上的,所以林素芸根本不晓得丁曼雯不伦不类的妆扮。而丁巧莉今天之所以穿得这么漂亮、又擦了口红,是因为相完亲后,她约了好友宝宝一同去看电影和到舞蹈中心跳舞。

  “今天我约了宝宝,回去你跟爸、妈说,今天相亲的这个还不错,我们去看电影、吃宵夜了。”

  “不好吧?老是骗爸爸、妈妈。”这种谎,她已经替姊姊说了十多次了。

  “放心,我很安全的。”

  走着聊着,她们已经到了“棕榄泉”的门口,丁巧莉从包包里拿出一朵玫瑰花——那是他们约定的信物——进去后把玫瑰花插在桌上的小花瓶就行了。

  但是,当她们推门而入,丁巧莉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朵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男方已经比她们早到了一步。

  徐忻弘正无限悔恨地支着头坐在那里。什么二十八岁再不找对象迟早会变成王老五,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实在是悔不当初,怎么会想要去找婶婶?而他婶婶又为什么会是附近有名的职业媒婆——薛大妈?他徐忻弘这一趟访亲,真是阴沟里翻船。

  “就是她了。”丁曼雯说着,便跨步而去,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做了一个很大的旋身动作,手上的提包应声而落,里面一些没放好的蜜粉、口红、腮红,甚至还有指甲油、香水、发胶,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东西全掉了出来,有的落在他的肩上,有的落在他的身上,而他那一套烫得笔挺的米色西装,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便面目全非,使他变得万分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丁曼雯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在他身上胡乱擦着,一边喋喋不休地念:“都怪我那个妹妹,叫她用完要关好锁紧,偏偏就不听,看看现在,捅出大漏子了,真是抱歉、抱歉。”待丁曼雯说完,他的西装已经糊了一大片了。丁曼雯兀自在心里窃笑。

  “没关系,今天我的运气本来就不太好,以后叫你妹妹注意点。”徐忻弘苦笑着,还一面安慰丁曼雯,希望她别太自责。

  而丁曼雯的心里则想着:倒楣的事还在后头呢!

  然后她装着一脸无知的样子,东瞧西瞧。“其实我们是约了人的,以一枝玫瑰花做为信物,那人好像还没来,唉!现在的人真不守时。”

  徐忻弘可不想落个不守时的罪名,连忙上前问:“是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

  “你怎么知道?”丁曼雯装模作样地望望他,然后把眼光调到他的桌上。“难道你就是……”表面上万分惊讶,心里面则大肆嘲笑,这个笨蛋,给他机会还不知道赶快闪人。

  徐忻弘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顶多十六、七岁,怎么可能是婶婶说的二十岁的大学生?他只得又确认一次:“你是丁……”

  “是啊!我姓丁。”

  徐忻弘直觉自己被骗了,被他婶婶骗了,明明是个未成年的小孩,怎么会骗他说是个大学生?还说是个秀外慧中、风华绝代的美人?到底是他婶婶没有职业道德,还是谁告诉她,他徐忻弘想结婚想得饥不择食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非把他剁了喂狗不可!

  “你好,我姓徐,我想我们是搞错了。”他起身想离开,去找他婶婶,或者那个乱放风声的人算帐。

  真是有礼貌的人。姓徐的人都这样吗?刚认识不久的小徐,班上的徐永安,和眼前这位徐先生。丁曼雯不知不觉地就多给了他几分。要是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姓徐,那不就安乐祥和、世界太平了?

  “搞错?应该是不会吧?薛大妈介绍的通常都不会错。”丁曼雯眨着大眼睛,无知又无辜地说。

  徐忻弘这下子可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他堂堂一位受过高等教育,典型模范师长的教职人员,如今被迫冠上残害国家幼苗的罪名,他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教书,又还有什么颜面回台中见他的父母、列祖列宗?徐忻弘呀徐忻弘,你的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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