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夏玉笑笑,“我在想事情。”
“很明显。”阎恭由西装暗袋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
“我知道,你在想卓丽娜。”李宾断然道。展夏玉几个小时不见人,李宾若不知道他干什么去,就枉为他的朋友了。
“夏玉不会去想她。”阎恭一边说,一边摸摸身上所有口袋。
展夏玉双手环抱,噙着笑,因为阎恭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又知道了?喔,你跟夏玉有一腿,你们两个不正常!”李宾摆出排斥同性恋的嫌恶表情。
阎恭冷瞪李宾一眼,“火!”
“没得解释了吧!”李宾脸上充斥着得意,却不忘递给阎恭打火机。
阎恭这人向来不喜欢解释,不过他的确说的没错。展夏玉想的不是卓丽娜,莫怪他无情,似卓丽娜美艳的女人他不是没碰过,甚至可说在他身边打转的,都是这样的女人,实不足为鲜。
他承认,她诱惑男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可惜这样的女人不会让他费心力去想,卓丽娜太简单,她对他的迷恋,一眼就看出来,不用他自己去找她,她自然会出现;不过,除了在欢爱上彼此疯狂快乐,他实在想不出卓丽娜在他心中还能代表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李宾前面都是逗趣话,可他真的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可以让展夏玉想这么久,以他对展夏玉的认识,从没见过他这样。
“女人。”展夏玉笑道。
李宾两眼瞪的老大;阎恭突然呛了一口,真咳嗽。
“卓丽娜!”李宾再度提她,这次语气骄傲到不容置疑。
阎恭不以为然,“你除了说卓丽娜,就没别人了吗?”
“夏玉一回来,就到卓宇衡那,如果不是卓丽娜,就是这小子变性了,会想旧爱!”
展夏玉听了李宾的分析但笑不语。
阎恭在一旁“哼”了一声。
“女人有什么好想的,脱光衣服还不都一样!”李宾两手交握在后脑勺,霸气地说。
李宝与展夏玉不同,展夏玉对女人都好,但也都不会重视,李宝却认为女人惟一有用的,就是为他暖床。
“禽兽……”阎恭低声咕哝。
“你以前有过的女人还不是数都数不尽!”李宾对阎恭尖酸道。
“你这混账……记住,不许在我老婆面前说这些!”
“结了婚,就担心妻子会生气,我就说女人是个麻烦,没事结什么婚!”
展夏玉眼见两人就快吵起来,问道:“听过卓宇衡还有一个女儿吗?”
“啧!”李宾撇撇嘴,气还没消,回应的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有几个女儿关我什么事!”
“夏玉,你想说什么?”阎恭先忍住想揍李宾的冲动,问道。
“在卓宇衡的别墅,有看见南边那栋奇怪的房子吗?”
李宝双眉轻扬,“你是指盖着围墙的房子?”
展夏玉点点头。
“你也留点让人称赞,我们指望你能在卓宇衡身上,查出什么,结果你椅子还没坐热,就跟人家的女儿做那档事,现在又问跟卓宇衡没关系的房子……”李宝无奈地往自己额头上一拍。
阎恭静默一下,问道:“卓宇衡有个女儿住在那里?”
李宾眼波流动,似乎想到什么,“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看见那个房子的周围有一些守卫,像是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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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展夏玉抚着下巴,“在找卓宇衡的女儿。”
“你知道?”李宾眉一桃。
“她偷跑出来,我看见了。”
阎恭熄掉雪茄,“这种派人寻找的方式,只会用在小孩子身上。”
展夏玉摇摇头,“另一种人身上也会用到。”
“哪种人?”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精神异常的人。”
李宾和阎恭一同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说你刚才在想的女人,是那个疯子?”李宝不太相信展夏玉脸上的认真,是那疯子使然。
“她叫卓静。”展夏玉纠正,不知怎地,他对“疯子”这两个字很反感,尤其是用在卓静身上。
“管她叫什么,那都不重要。”李宾摊了摊手。
展夏玉上扬的嘴角噙着诡谲,“我怀疑……卓静根本就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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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实心棍握在高大男人的手上,狠狠地朝瘦弱的女人身上挥去。
“卓先生,别打了!别打了……大小姐不过是想看海……”女佣想阻止卓宇衡无情的挥打,却挡不住他可怕的力量。
“忘了我说过的话吗?”卓宇衡没有停止地直往卓静身上使劲,不时还怫然咆哮,“你存心要我丢脸!”
卓静没有闪躲,这样的挨打不是第一次,若是躲,卓宇衡会打的更厉害,所以,她就像惯性般,曲着娇弱的身躯、环抱着双脚,口中没有逸出痛楚的呻吟,只有泪水随着他毫不留情的挥打绝望地淌下。
“卓先生……别打了……不要再打了……”女佣大胆地抓住卓宇衡手上的棍子,为了阻止,还挨了他一棍。
卓宇衡喘着气,高举着木棍,本想再往娇弱的身躯挥下,但看见卓静因鲜血而泛红的雪白衣衫,他顿一顿别过头去,愤怒的脸孔闪过淡淡悔意,实心的棍子陡地脱离手中。
“再让我知道她跑出去,连你们都没好日子过!”卓宇衡说罢,旋身走了出去。
服侍卓静的两个女佣一等卓宇衡走远,确定他离开这栋房子,便分头去拿医药箱和清水。
“大小姐……来,伸手,我帮你把外衣脱掉……”女佣双手颤抖着,卓宇衡刚才可怕的挥打,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脱去卓静染了鲜血的的白衬衫,她身上一道道迸开的伤口,教两个女佣看了心疼的直落泪。
“大小姐……会不会痛?”女佣一面为卓静用清水擦着伤口,一面哽咽问道。
卓静摇头,面无表情,突然抓住另一名女佣的手,接着反过来为她上药。
“你别管我……这不要紧的。”女佣试着缩手,但卓静抓她抓得紧,硬是要为她擦药。
另一名女佣看着卓静的背后伤口更多,本要擦拭她伤口的手,反倒要忙着为自己擦去不断落下的眼泪。
“怎么办……她背后全是伤……”
“难道就不擦药了吗?卓先生在气头上,会去请医生来吗?”跪在卓静面前的女佣伤感道。“他就会打人……就只疼二小姐……”
“不关丽娜的事。”
两个女佣愕视着说这句话的卓静,随即很有默契地跑向楼梯,确定没有人,方安心的回来房间。
“我们没有要你回答,你这样突然说话……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其中一名女佣拼命拍着自己的胸口。
“都忍到这时候了,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没有疯。”
卓静长叹一声。是啊……都忍到这时候了,那谁来告诉她,她又该忍到何时?
七年前他对母亲开了一枪,打算要杀她的同时,别墅的佣人适时赶到,算是间接救了她一命,而她也因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一个连曾经爱过的妻子都能杀,又怎会放过有可能出卖他的女儿?所以,当她醒来时,她又哭又笑,假装精神异常来欺骗他,而他也曾送她去过精神病院,医生开了病历,向他证实她的病情。
那阵子,他正忙着接管“五色门”副总护卫的职位,没空理她,正确来说,他认为一个失去正常心智的人,已威胁不了他什么。
而出院后,她便被关在这像大牢笼的楼房,这一待,就是六年。
她并不孤单,服侍她的,是两个与她情同姐妹的女佣,在不忍心她们为她伤心难过下,她告诉她们实情,庆幸的是,她二人真的能信任。
但除了她两人,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卓丽娜吗?她不坏,但在卓宇衡的疼爱下,根本不会接受她说的话。
卓宇衡表面功夫了得,谁也不会相信,他是这样可怕的人,若不是当年她亲眼见他对母亲开枪,就算她听到那些如何设计杀人的对话,自己也不会相信……
“你去海边做什么?”
卓静回神,淡笑道:“今天的夕阳很美,我想,到海边去看,应该更美……”
“但是卓先生今天有客人,你这样跑出去,难怪他要打人。”
“客人?”卓静脑海里突然闪过下午亲吻她的英俊男人,随即,不禁泛起两朵红晕。
那是她的初吻哪……他就这样夺走,实在好过分!
她是好气,但为什么,身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他紧拥在怀里的惬意感……一想起他,心就跳动的厉害。
“卓先生今天来的客人都好英俊哪!”
“君兰,你这样又哭又笑的,真的好难看!”另一名女佣消遣着君兰。
“那些人真的很好看嘛!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直告诉他们你叫英荷!送一杯茶,人家说谢谢,你又说一次自己的名字……”君兰不甘示弱地调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