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可不要他的虚情假意。“做什么戏啊?杀了我不是更干脆。”
“哼,杀你?不是不可能,就得看姓康的表现了。”
“他不会来了,你们抓我根本没用。我说过,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是仇人。”
“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他调头指示身后的手下。
两个彪形大汉迎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她被其中一人押住,另一个掏出针筒。
她惊惶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为了大家好,我想你还是安静一点。”
针筒插进她的血管,没有反抗的机会,强效的药剂溶进她的血液。当针头拔出时,她的身子已经摊软,没了思想。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你对她做了什么?!”康熙大踏步走到床侧,质问。
想想双眼合着,脸色惨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只手腕乌青一大片。他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过。
“心疼啊?”尾仔叼着烟,还满嘴槟榔。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她。”眼底冒火。
康熙坐在床侧,抚开想想脸上的发丝,指尖滑过她的额头、鼻尖、嘴唇。
“没法度啊,她难搞,我只好给她打镇定针让她安静点,算算也差不多要醒来了。 ,讲真的,我还真佩服你,你冻唉条哦?这女人有够吵咧!”
“你要的东西和钱我已经带来了,你还想怎样?”他起身,面对尾仔。
“怎样?你要知道ㄋㄟ,蹲在笼里的日子可不是很轻松咧,不如你说,要怎样消我心头之恨?”
如果犯过错做过牢的人,仍无法反省出法律之所以惩治他是要他改过,而不是一错再错加害别人,此时多说亦枉然。
“我人已经来了,你可以杀了我。”
“哈!你和你的女人真是绝配,动不动就要人杀了你们。”
康熙低头看了眼想想。
她和他一样,凡事以自己为出发点,不妥协、爱挑战,是他们的共同点。但,在生死关头,他们的选择竟也相同?
“杀你我还嫌麻烦咧!我知道啦,你瞧不起我们这种混黑道的,但我要你知道,我们江湖上的人比你们这些扛着名声‘摇摆’的人讲义气多了。”他抛下烟蒂,张开手,身后的手下把两把蓝波刀递到他掌上。
“我尾仔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他丢了一把刀过去。
康熙敏捷的接住刀柄。
“你能打得过我,我就让你们走。”尾仔接着说。
“大仔,我替你上。”
“干!有轮到你插嘴的份吗?统统给我滚出去,我的恩怨我自己解决。”
“是。”
房里只剩尾仔、康熙,和床上的想想。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来了就放她走,所以她不在这场赌注里。”不妥协,并非商量,而是坚定语气。
“我反悔了,我喜欢看同命鸳鸯,所以要她能活着出去,除非你干掉我。”
“你出尔反尔就叫讲义气吗?”
“在我地盘里,规则由我来定,我说我重义气我就是,我说我代表法律谁敢说不是。”
“我坚持,你必须先放了她。”
“你很珍惜她嘛,男人,有气魄!我就佩服你这种有担当的男人。可以,你有办法让我心服口服,我就放了她。”
“怎样才能让你心服口服?”
“你爱她,证明给我看,让我瞧瞧你的爱有多伟大。”
康熙眯起眼,研判着尾仔话中的真意。
他眉头锁紧,脸上的线条刚硬,深沉着脸色,拉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左臂。
发光的锐利刀锋让尾仔亦眯起眼,他不信康熙有什么胆识,顶多做做样子。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有钱人都一样,胆小,光会放狗屁。没料到——
康熙猛地扬起刀,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划去。
腥红的血瞬间如注的从他手臂上汨出,伤口很长、很深。
他的眉头反而松开了,压抑着痛,声音低哑:“这样……你满意了吧?”
尾仔没发一言。
“一刀不够吗?”
说话的同时,血如注的流,他扬起刀,随时有补划一刀的打算。
“我尾仔走江湖十多年,别说没见过你这么有勇有情的男人,连我自己都不敢说有你的胆识。”
“你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他的青筋浮出,额头冒汗。
“可以。”他说,语调瞬间变得轻松平常,把手上的刀往后一丢。“你带她走吧。”
“我?”
“你让我心服口服了,所以连我们的恩怨也一笔勾消。”他丢给康熙一条毛巾。
康熙接过毛巾,将毛巾往臂上缠绕上一圈,用嘴咬住毛巾一端,右手使力一扯,打个结算是包扎了。
尾仔打开房门。
“老大?!”一群兄弟迎上来,备战。
“让开。”他命令。
门口排排站的人让出一条走道。
康熙忍痛弯身横抱起想想。
幸好她不够重,否则手臂负伤的他大概也顾不得她,可能要叫辆发财车来扛她这头猪了。
想想躺在康熙的臂弯里,真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他脚步坚定无惧的迈出去。
“以后有麻烦,尽管来找我尾仔,我挺你。”尾仔在他后面放话。
康熙没停下脚步,疼痛加上想想的重量反倒让他踏实了,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当上律师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势必将会得罪黑白两道的人,他不怕麻烦,不怕别人误解,惟怕牵累周遭之人。他宁可自己扛起一切麻烦,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除了维护正义,他绝不让步,更无需澄清自己成为舆论的错误形象。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包括爱人。
第八章
想想睁开朦胧双眼,从没睡过这么长的一觉,连骨头都睡散了。
康熙眼看着她打个呵欠,伸展双臂,像一只才睡醒的懒猫,一点警觉也没有。
浑沌间的想想眼睛眨了又眨,脑袋终于闪过警讯——
“啊!”
男人!男人的右臂让她枕着,她的脸埋在他赤裸的胸前。
出于下意识的跳坐起身,被子一掀。
“呼!”她吁了好大一口气。
有穿衣服啦!应该没失身。
但是,衣服被换过了,她身上穿着男人宽大的棉质睡袍,轻软的高级质料贴着肌肤感觉很舒服。
她侧过头,双眼里燃烧着火焰。
康熙照照发亮的乌黑眸子紧盯着她。
“老实说,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副要吃人的凶相。
他仰躺着,一副故作的无辜接受她审判。
“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做什么吗?顶多是帮你换下脏衣服罢了。”
口气真冲,早知如此就该把她丢给垃圾车,而不是负伤一路扛她回来,让自己痛上加负担。幸好他早把自己训练成铁打的一般,划上一刀没伤及筋脉,也只是咬牙痛几天罢了。
“你鸡婆!谁要你换衣服的,让你看光了我还怎么做人啊!”
“反正你是‘无长胸’,有看没看我觉得差不多。”
“你!”想想气得想一记捶上他胸口。
他接住她的拳头,紧握。
“你一点也不知感恩吗?若非我拿赎款去救你,你大概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你救了我吗?”她不以为意的看看四周,应该是他的地盘,有孤傲的黑豹气息。“睡”觉起来什么都结束了,真没意思。”
瞧她的语气,好像没被撕票太可惜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的拳头挣开他的掌握,看见他缠着纱布的左臂。
“被杀哦?”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一定是舍不得那些赎款紧抱着不放,才被砍一刀哦?”
亏她想得到,她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她一样只认钱吗?哼,自作聪明!如果如她所说的,他挨的就不只一刀了。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心?有没能能爱、会痛、还会流泪的真心?
“活该!”她又想偷袭他。
真绝!他又一把擒住她的手,用没受伤的那只。
她倔强的猫眼瞪着他。
他顺势将她拉近,沉着的眼审视着她腕上青紫的一片。
“痛吗?”他问,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关怀。
“你以为我是谁!像你身边那些连蟑螂都怕的做作女人吗!”她骄傲的抬高头,才不让他有机会嘲笑她。“我钱想想才没那么娇弱,那些流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呢。倒是你的手烫得像火,放开我啦!”
“你不是总说我像冰一样冷血吗?”他的眼里燃起熊熊的火苗。“现在我倒希望自己是火。而当我是冰时,你就必须是火,冰与火之间总必须有一个融化。”
“我看你根本是发烧过头了,叫你放开我你听见了没有!”
他钳住她手腕的手如铁,想想挣脱不了,气急之下拿另一只手粗鲁的挥过去。
“啊!”他哀嚎,拧起眉,蜷缩起身子。
“怎么了?!”
她俯身,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像一点伤就会哇哇叫的男人,除非她真的太粗暴了。
“我打到你的伤口了吗?”有一点点内疚。
他猛然缩手,单手将她的身子揽抱进怀里。
“你?!”她的手贴着他赤裸的胸前,扬起脸。
他的唇倏地紧贴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