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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抚顺拖拖的白色长毛:

  “喂,想损我也不要吓到拖拖啊,它跟着我吃了好几天的减肥餐耶,够委屈它了。”

  佟童坐在地毯上,背靠着矮几,顺手捏一把拖拖身上的肥肉,神情认真的问:“完全没斩获嘛。想想,你给它吃什么减肥餐?猪油拌饭吗?”

  “喵呜!”准备安睡的拖拖给佟童一捏,背脊立即拱了起来,尾巴的毛耸立,不友善的瞪着她。

  人善被人欺,猫懒遭人偷袭!

  佟童孩子气的咯咯笑。

  “丑毙了!大刺螺,我还会怕你啊?”

  “你少惹它!”想想代拖拖抗议,警告佟童,安抚着腿上的爱猫。

  拖拖又瞪了佟童一眼,才放松束毛。

  佟童朝拖拖吐吐舌头,和它算起帐来:

  “鬼东西,别忘了是我把你从垃圾堆捡回来的,要不是我天生富有爱心,你现在还流浪街头哩!说到底,你这身肥肉还不是我赐给你的,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借抓一把也不行?小气猫。”

  拖拖根本没甩她,蜷缩起身子,又睡。

  “小心,我会到动物保护协会告你的。”想想把双脚抬到茶几上。

  “你还有心情替猫报仇啊?一百万没拿到,倒成了名副其实的‘最佳女猪脚’!哎,要是我早就学地鼠了。”佟童惯有的细声细气,一语道中想想的痛处。

  “学地鼠干嘛?”

  想想是三个人中最会精打细算的,却也是其中出名的傻大妹,说她不够灵敏也不是,而是难免有懒得动大脑的时候。

  “钻洞躲起来呀,无颜见江东父老哪。”佟童答得顺口,早知道她会问。

  方楹瞥见想想贴着撒隆巴斯的左脚踝,又大笑起来,下巴差点笑掉了,她能想像想想跌得四脚朝天的拙样,也只有想想会离谱夸张至此。但她可不认为想想会无颜见任何人,她只会不甘心那无缘的一百万。

  想想憋住气,鼓鼓的腮帮子泄漏了她的不满,大咧咧直瞪着惹了一肚子冤气的左脚,视它如宿敌。

  “喂,你想砍自己的脚以报出糗之仇吗?”方楹拿手肘撞她,一脸兴味。她是三个人中最讲义气的,但这种能损人利己,制造生活乐趣的事情她可不会错过。

  “同学,我开始有点同情你了耶,你真惨。”佟童是标准的大小孩,孩子气、爱幻想、任性骄纵,前一分钟还愉快糗人,这会儿却同情心大作。

  “她呀活该,没事去改什么名字,连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都记不得,不笑死人才怪!”

  “‘钱鑫钰’可是我找了八个卜算大师,又是紫微、星座、手相、摸骨的算来算去,花了我好几千块,才取出来的名字耶,怎么知道熊熊给它忘记了。”想想一脸无辜的狡辩,反正错绝不在她。

  “喝,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要是真的好,你这只猪蹄子怎么变出来的啊?”

  “天有不测之风云嘛,谁晓得会这么倒霉。”死不认错,硬幺到底。

  “都说难测风云喽,你还迷信。”方楹不是爱跟她抬杠,而是是非分明,不容人自欺的个性使然。

  “大不了我明天找那几个江湖术士去。”都说不是她的错了。

  “干嘛?你还算命啊?”

  “是算帐,明明说改了名字会让我大发偏财运的嘛,我看连狗屎运都没我的份,非去砸了他们的招牌不可。我钱想想耶,只有钱想着我、找上我的机会,哪有人敢骗我钱的。”

  “呵,你还记得自己的本名啊?钱想想,你总算还对得起钱妈。”

  “好歹这名字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想想嘛,也不难听,只不过……”

  “叫我不想‘钱’也难——”佟童一副漫不经心的捉来玩具熊玩弄,清柔嗓音以“叫我不想你也难”的旋律唱出想想的心声。

  “是嘛,又怎样?我就是爱钱、想钱、立志追钱跑,谁能像我如此坦白的?说来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本性耶。我呀明天就让‘钱想想’回到我的身份栏上,去个什么满是金的名字,害我跌得满头金星。”善变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户政事务所的人不被你烦死才怪,幸好照规定你也没第三次的机会。”一个礼拜改两次名字,方楹猜想没人比想想夸张。

  “能为钱想想服务,他们应该感到光荣,我可是未来的海岛首富。”她还在作发财梦!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佟童念起明朝《万空歌》。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想想一口气接了两句,想在她面前卖弄还早咧!“既然都是空,你早该立志当乞丐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才是真理!”想想如是说。

  “哪个男人敢要你呀?钱奴!”方楹摇头。

  “你应该说,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荣幸能被我爱上吧。”

  “被你爱上还不容易,只要是tree就行啦。”佟童眨眨眼,唇边泛着笑。

  “Why?”

  “一棵摇钱树。”方楹说,和佟童心灵相通。

  想想抓两个抱枕往她们扔去,两人轻松接进怀里,没啥杀伤力嘛!

  “耶?”佟童瞥见几上的商业周刊,扬起杂志,指着封面人物:“就是他了。”

  “什么?”想想问。

  “Your tree,海岛十大黄金王老五之一,杜罗集团的总裁——杜元豪。”

  “也是海岛十大花花公子之一。”方楹接口,她向来痛恨纨绔子弟。“为了一百万的选美奖金使出浑身解术,结果呢,只赢回一只猪蹄子;这个杜元豪怕只会让想想没得自豪,这回大概只会换回一颗被玩腻了而丢弃的猪头。”

  “谁说我要去当人家把玩的猪头啊?他是黄金做的又怎样,我要的钱可是凭劳力赚来的,那种出卖自己原则的游戏我还不屑哩。”

  “好个有志气的想想!”方楹赞许。

  “当然啦,如果有个男人非要把他的遗产留给我,我也不会反对啦。钱嘛,很难令人抗拒的。”

  真是自打嘴巴。

  两人当场翻白眼,想想现实的可以了。

  “丫头们,吃消夜喽。”

  钱妈推门进来,端着一大锅色香味俱全的大卤面。

  “妈呀,我快饿死了。”想想饿摊在懒骨头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让她动也不动。

  “钱妈,你想让我们肥死呀?”佟童撒娇的功夫一流。

  “瞧瞧你们几个瘦得皮包骨似的,钱妈恨不得天天帮你们进补,你们天天来报到好了。”

  钱妈向来把方楹和佟童当自己女儿一般看待。

  这三个女孩都因为缺乏父爱而造成各自人格上的异常性。

  想想十二岁时父亲因车祸而过世,从此由母亲辛苦抚养她。

  十多年来,想想惟一没变的生活目标,就是要让母亲不再受金钱压迫。她努力的在金钱上寻求保障,直到不觉中,成了不折不扣的金钱奴隶。

  现在,连她自己也不免怀疑,她之所以爱钱超乎常人,究竟是本性还是情有可原?其实,想想并不喜欢视钱如命的人,她自己也不是一毛不拔,只不过是赚钱的方式比别人积极而实际。

  佟童的父亲也是早逝,但她和想想不同。佟童有两个哥哥,有一群父亲的亲戚朋友当后盾,加上佟童的母亲是国小教师,有固定的收入,自然不像孤苦的想想母女必须为三餐发愁。

  然而,因为心疼她只能得到单亲关爱,家人刻意而加倍的疼爱佟童,却造成了她过于孩子气的性情。此外,佟童总是异于常人的爱上“距离”,一种辈分上的距离,一个有权利支配她、有管束她责任的男人,就像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也就是说,她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至于方楹,她是在童年就成了父母错误婚姻下的牺牲品。

  方楹跟着母亲,没有经济负担,没有反效果的关爱,方母给她的教育和关爱并无异于健全家庭的小孩。

  但,成长在难免受异样眼光的单亲家庭,造成她日后的过分独立,超级的倔强、不肯服输,要求自己理性得近乎不像女人。想想就常笑她八成是Gay里的一号。

  其实,她只是太习惯自我防卫,太爱打抱不平,简洁明快的作风之下,谁晓得她是否比一般女人还心细如弦呢?

  以这三个女人来说,如果想想是个申论题,而佟童是个是非题,方楹就是个证明题。

  无论,是提出强而有力的论点陈述,或只是对错的选择,抑或已知答案,却必须提出正确的论证来说明,都不会是容易找到的答案。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生命其实是没有答案的,而任何一种女人,自然都是无解的!

  “不要吧,钱妈,想想一个就够你头疼了,要是再加上我们两个,你得变成哆啦A梦才能应付得过来喽。”佟童夸张的比手划脚。

  “什么梦的?那是什么东西?”钱妈盛着面。

  “小叮当啊,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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