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
辰瑄招来一辆计程车,直奔附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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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蕊呻吟,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神智有些迷惑,渐渐地记忆回到脑海里,她看到站在窗边背对自己的辰瑄。
“我想要喝水。”她挣扎坐起来。“医生怎么说呢?”
辰瑄帮她倒了杯水,走到她床边,喂她慢慢喝水。
“医生到底怎么说呢?”
辰瑄眼神直盯着她的脸,沉默不语。
茹蕊感到怪异透了,一股不祥之感升起。她试着挤出笑容。“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干么一直这样盯着我瞧呢?还是……我身体怎么了?”她语气显得紧张万分。
“医生刚才来检查过你。他说你太劳累了,差点……差点造成流产,所以你现在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日子。”他一口气说完,脸色难看极了。
茹蕊全身僵硬着,诧异地瞪大眼睛,脸颊比鬼还要苍白。“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停地喃喃自语。
辰瑄激动地捉住她的双肩。“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蒋季陶?”他用力摇晃着她。“到底是不是他?他是不是强暴了你?告诉我,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茹蕊楚楚可怜地愣在床上,泪水滚滚而下,丰满的双唇变得灰白,全身颤抖不已,她猛摇头。
他愤怒地摔开她的肩膀。“算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会由蒋季陶的口中间出来的。”
茹蕊乞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去找他。”
“如果真是蒋季陶做的,我会要他付出相当的代价。”他丢给茹蕊怒不可遏的眼神,转身离开医院,再度回威尼斯要找蒋季陶问清事情的真相。
茹蕊根本还没能接受自己怀孕的消息,辰瑄又气冲冲离去,让她全乱了方寸,脑海里不停揣测季陶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会有什么举动,心情起伏不已,又哭又笑。
最后她决定不再这里等待别人来决定她的命运,她迅速收拾好衣物,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时,偷偷溜出医院,直奔机场。
第九章
史辰瑄迳自闯进蒋季陶家里,一路上佣人都无法阻止他,他大声喊道:“蒋季陶,你这只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
季陶眼神呆滞,让手中的酒精麻痹所有的知觉与神经,这种昏沉、迷离的感觉好过清醒时的悔恨。他大口大口地暍着白兰地,让情绪缅怀着过去与茹蕊相处的情形。
辰瑄打开门,看到蒋季陶,一股怒火不由得白热化地燃起,他走过去,不说一句话,一拳直挥在季陶的脸上。“这一拳我是替茹蕊打的。”继续又挥出第二拳。“这拳是我要教训你这乘人之危的小人。”
冷不防被打了两拳,季陶混沌的神智,被打醒不少。他眯起眼睛,手轻拭嘴角的血迹。“看在茹蕊的分上,我不与你计较。”
辰瑄气得满脸通红。“你以为强暴了茹蕊能够不付出代价吗?更何况她现在又怀孕了。”他狠狠盯着季陶,手指着他的鼻子。“现在我史辰瑄正式跟你宣战,从此只要你蒋季陶名下公司的货物都别想在亚洲任何一个港口靠岸!”
季陶牢牢地、仔细地盯着他,语气凝重。“你再说一次。”
辰瑄嘴角往上扬。“再说一百次、一千次也是一样,从今以后,只要是你蒋季陶的货都没办法在亚洲任何一个港口靠岸。”他冷笑两声。“你完了,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来不及了。”
“你刚才是说茹蕊怀孕了吗?”
“你不用得意太久。”辰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你居然利用她最无助的时候,强迫了她,这笔帐今后我们有得算了。”
辰瑄心紧紧揪在一块。他恨死了!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及时救出茹蕊?要是不让她去九龙是否就不会出事呢?一连串的悔恨,让他痛苦交加,多想杀了眼前的男人。
季陶揉揉疼痛的额头,不停重复地道:“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心轻颤了一下,闭上眼睛,一种愉快的感觉涌上心头。
辰瑄恨得牙痒痒的。“你不用得意太久。”他握紧双拳。“她不会生下你的孽种的,我会要她把孩子拿掉,让她永远脱离这场梦魇。”
季陶脸色变得冰冷。“没有人可以拿掉我的孩子!”
辰瑄愣住了,随后忿怒得想杀人。“你还不知死活,竟敢大言不惭地要茹蕊生下你的小孩?别痴人说梦!”
季陶的眼神充满决心,他刚毅地道:“我不是说笑,也不是大言不惭,我绝不允许茹蕊拿掉腹中的小孩——属于我蒋季陶的孩子。”
辰瑄狂吼道:“你到底还想怎样伤害她?”
“我不会伤害她的,我只不过是要娶她。”他坚定地道。“至于你想要如何对付我,尽管使出来,但是我绝不会放弃茹蕊的。”
辰瑄气得脸颊一阵青一阵白,他跨前准备再揍季陶一拳,拳头挥在半空中就被拦住。
“刚才我是不留神才被你连揍雨拳,这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史辰瑄瞪着蒋季陶,压抑住自己的怒气,愤忿地说:“我不可能轻易将茹蕊拱手让人的,就算有人要为这件事情负责,那个人也会是我而不是你。”
季陶冷笑了两声。“到时我们就各凭本事,看谁能获得她的首肯。”
“那就试试看吧!”辰瑄撂下狠话,转身离去。一心一意想赶快回到医院,带茹蕊回台湾,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举行婚礼,以断绝蒋季陶日后的骚扰。
这男人太危险了,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史辰瑄心里想着。
季陶一个人望着窗户,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茹蕊以前终日病恹恹的模样,以及不时的呕吐,他真是笨,怎么没猜到她怀孕了呢?
他就要当爸爸了,他的心在飞扬,幻想着茹蕊大肚子的模样,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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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威尼斯逃回台湾,茹蕊把自己锁在家中,谁也不见、谁也不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算算日子也将近快满四个月了,现在要拿掉对母体很可能造成危险,而她还不能下定决心是否要将肚子里的小baby生下来,心中总是有隐隐的声音,叫她留下季陶的孩子。
天气也由寒冷的三月天,渐渐回暖,大地添上新的绿意,花儿含苞待放,春天的脚步渐近,不时仍阴雨绵绵。她心里老惦记着威尼斯的日子,尤其想念蒋季陶想得都快疯了。
回忆她曾经对季陶说过的话:纵使他夺得她的身体,也赢不走她的心。现在想来,当初实在错得离谱,他早已赢了所有的一切。好惨!为什么她会输得如此凄惨呢?心中一阵绞痛,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种无止境哀伤的日子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呢?她问着自己。
医生说她太忧郁了,要她保持愉快的心情,否则这样对胎儿不好,于是她今天决定要到出门散散心,希望心情能好一点。
辰瑄原本要陪她去的,但在她坚持一个人去的情况下,辰瑄只好作罢。于是这天她穿好大衣,便一个人出门去了。
不知怎么的,她才走几步路,就感到有股灼热的视线直盯着自己,她漫不经心地回头,倏地愣住了,胸口剧烈跳动,胃部感到间歇性抽搐,她日思夜念的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
蒋季陶依旧英俊挺拔,嘴角还是挂着邪邪的笑容。他挑眉审视着她。“你变丰腴多了,精神也好多了。”
茹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陶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早把肚里的小孩拿掉了,但是你没有,为什么呢?”
茹蕊红着双颊,撇开头,以掩饰心中的困窘,语气强硬地说:“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心跳如雷,再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是史辰瑄从中阻隔,我会更早见到你的。”他冷冷地道。“在你回到台湾的一星期之后,我也回台湾了。”
她谨慎地盯着他瞧。“你来台湾干什么?”
他审视她白皙如雪的脸庞,那双翦翦水眸更加动人魂魄。“我是来找你谈谈我们的未来,及我们的孩子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之间根本没汁么好谈的,孩子要不要生下来,决定权都在于我,与你无关。”
他的口吻转硬。“谁说与我无关的呢?要不是我参与制造的过程,你也不会怀孕。”
“你——”她脸颊如同火在烧,气得咬牙切齿。
“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谈论这么隐私的话题吗?”他暗示地看着四周。
茹蕊看到四周已有些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她低下头、红着脸,一言不发往自己家里方向走去。
茹蕊不想让家里其他的人看到,于是她避开客厅,直接带他来到后院。她坐在亭上,眼眸直视墙上蔓爬的绿藤,墙边杜鹃花已渐渐盛开,为四周的绿意盎然添一层锦簇繁花。此时,天空开始飘起毛毛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