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房门口,靳亚轩站在门前没有进去。
宁芙——他忍不住轻唤一声,情不自禁的轻抚着她的脸颊。他觉得浑身似有一团炽热难以按捺的火焰燎烧着他。
齐宁芙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事?顿时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说道:没事,我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 好!齐宁芙想到明天的行程就雀跃不已。
她将门打开,倚着门对他粲然一笑。明天见。 明天见。靳亚轩深邃的双眸一直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直愣愣地紧瞅着她。
好了啦!要人家早一点休息,脚却一直站在人家的门前不走,这样我怎能关上门去休息?她嘲谑地揶揄着他。
靳亚轩了然一笑,好、好,我这就走,你早点休息。随即脸上挂着笑离去。
齐宁芙这才安然地将门关上。
她走进浴室准备好好享受一个舒服的美容浴。
正当她浸泡在舒服又温暖的热水里,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了她。
她讶异又疑惑地围上浴巾走出来,拉开房门看见外头的人,立刻惊喜地大叫出声:由美!一脸愁容的由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齐宁芙一手揪着胸前的浴巾,开门让她进来。来,坐。由美神情自若地走进屋里,眼睛闪烁不定地四处张望。
齐宁芙见由美亲自来找她,心里除了惊喜,还有着一份愉悦。她在沙发上坐下,并殷勤的招呼由美:由美,坐呀!由美在她的对面坐下,突然眼神一变,带着一抹蔑视冷漠地道:回台湾去!语气中有着恫吓。
她怪异的眼神令齐宁芙一阵心惊,由美……我是会回台湾,但既然来了,我想多留几天。她故作若无其事状。
不!你回去!由美猛然站了起来,恶眼瞪着她。
看她如此咄咄逼人,齐宁芙也容不下她的跋扈,她两眼直视着由美,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第一次来韩国,看都还没看够就要我回去?言语上略有挑衅的意味。
她语言上的反击激怒了由美,由美露出狰狞吓人的神色,猝不及防地冲到她的面前,扯着她的秀发恶声恶语咆哮:叫你回去!你听到了没有!头皮一阵疼痛,让齐宁芙忍不住地惨叫一声:哎哟!由美你放手。她整个头被由美拉得直往后仰。
回去——由美怒不可遏,抓狂似的吼叫着。
离开饭店后,靳亚轩驾着车准备回酒店,半路上却接到安炫的紧急通知,说由美的母亲跑回酒店寻找由美,原来由美趁她母亲一时不注意又溜掉了,还扬言要找宁芙算帐。
他这才想起,宁芙打电话来时,由美就在他办公室里,而且在随她母亲临走之时,脸上还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他担心着宁芙的安危,立刻将车子掉头驶回饭店,找来饭店经理一起上楼。
到了八○八号房门前,他将耳朵贴在门上,清楚地听到宁芙惨痛的尖叫声,他整个心在瞬间都乱了,惊惶失色地命令经理:快开门!经理察觉出他脸上的紧张,连忙将房门打开。开了,豹头。靳亚轩立即冲进去,讶异地看见宁芙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他回头看了经理一眼,吩咐道:我能应付。他赶忙将门关上,免得宁芙春光外泄。
他冲到由美的身旁,断然大喝一声:由美,你给我放手!由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放开扯住宁芙长发的手,柔声轻唤:亚轩——靳亚轩伸手用力一拉,将宁芙拉至自己的身后,齐宁芙躲在亚轩的背后,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头皮。
宁芙,你先去找件衣服穿上。他略歪着头轻声对她说。
齐宁芙此时梭巡自己身上,顿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只围着一条浴巾,她羞赧不已地转身找衣服穿上。
由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撒野!靳亚轩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我要她回台湾!由美悍然地指着齐宁芙。
你凭什么要宁芙回台湾?他不客气地冷笑嘲讽。
因为她将你抢走!由美说得理直气壮,彷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由美,我和你之间有过什么恩怨吗?还是我靳亚轩曾经玩弄过你?他冷眼直逼视由美。
没……有。由美理亏地怯怯说道。
既然没有,你又为什么像阴魂不散的恶魔,一直缠着我不放呢?靳亚轩一字一句地逼问她。
我……我喜欢你……我不准别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我……由美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喜欢我?那你问过我喜欢你吗? 你——不!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由美在刹那间彷佛失去所有的理智,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他冷冽决绝地坦白说道。
会!你会喜欢我,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宁芙?由美愤怒地手指着在一旁的宁芙,两眼却直视靳亚轩。
没错!我就是喜欢宁芙。靳亚轩坦然地说出他对宁芙的爱意。
由美一听他亲口承认,刹那间恍如青天霹雳,一股愤怒直冲脑门,她恶狠狠地看着他,好半晌吐不出话来。
一旁的齐宁芙也被他的话怔愣住!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要激怒由美呢?
下一秒,靳亚轩牵过宁芙道:走,我带你离开。齐宁芙在无从选择之下,只好任他牵着她离开。
正当转身之际,恼羞成怒的由美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宁芙掷过去——靳亚轩警觉到有东西飞来,连忙将宁芙搂进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自己的身体包覆着宁芙。
烟灰缸就这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背上,他忍痛闷哼了一声,烟灰缸也随之应声落在地上。
此时的齐宁芙一脸惊愕,在靳亚轩的怀里愣眼瞅着他,亚轩——声音里的关怀与担心表露无遗。
靳亚轩露出一抹苦笑。这一下我还挺得住。他随即回眸恶狠狠地瞅着傻住了的由美,我慎重的警告你,从今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然后他搂着宁芙迅速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由美。
第6章(1)
靳亚轩带着宁芙回到酒店,安炫惊愕的眼神紧瞅着蹙紧双眉的亚轩,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他走到亚轩的身边,豹头——靳亚轩忍着痛,依然面带微笑地对宁芙道:我们上楼。安炫霍然察觉到他额头上正沁着汗,忧心如焚地挡在他面前。豹头,你到底是怎么了?齐宁芙微微抬头凝望着倔强的靳亚轩,又不忍心拂逆了安炫的关心,解释道:由美拿烟灰缸砸我,他用身体硬是挡下——安炫随即忧心地搀扶着靳亚轩。
靳亚轩却强硬地将他的手拨开。让其它的人看到,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镇静点,我没事,让宁芙陪我上楼就可以了,你继续监控店里的事情。安炫非常清楚他的倔脾气,也不再抗命。知道了。他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宁芙,豹头就拜托你了。随即弯下腰,深深一鞠躬。
我会的,你放心。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她能体会出安炫对亚轩的忠诚,两人间还有着一份兄弟般的情谊。
安炫为了不惊动其它的人,不动声色地回到场内,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尾随着亚轩和宁芙的背影。
靳亚轩硬撑着身子和齐宁芙回到三楼,一进屋里就忍不住松懈全身紧绷的神经,霍地躺在地上。
齐宁芙惊惶失色地瞅着躺在地上的他,紧张地问:你伤得这么重吗? 她掷的那烟灰缸可真准,伤到我右边的肋骨,肋骨可能被她砸断了。他忍着痛苦艰涩地说着。
啊!齐宁芙一听他说肋骨可能断了,不禁脸色刷白。这该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 送医院就不必了,你能帮我弄上床吗?他伸出手,希望她能给他一丁点儿的力量。
我拉你?齐宁芙相当怀疑,自己有这力量吗?
靳亚轩看出她的疑惑,忍不住笑谑:当真要你拉我,你是绝对办不到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让我使力的支撑点。 喔!我懂了。齐宁芙连忙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嘴里●喝着:一、二、三,起来!靳亚轩咬着牙、忍着痛,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
齐宁芙当他的撑架,将他移到床上,猛然一放手,痛得他又是一声惨叫:很痛耶!她过意不去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一时疏忽。随即又调皮地道:我还以为你多神勇,原来你也会叫痛。靳亚轩躺在床上,无奈地一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听他这么说,齐宁芙两手叉在腰上,故作恼怒状,我帮你,你竟然还骂我是狗!我才是好心变成驴肝肺。靳亚轩顿时忍不住大笑。这回可不是我骂你喽,是你自己骂自己是驴哟!齐宁芙想了想也忍不住爆笑,哪有自己骂自己是驴的!
别闹了,你能不能帮我褪去身上的衣服,查看一下伤痕。靳亚轩拜托着她。
齐宁芙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身上的衣服。他背上肋骨的部位,确实有着一片瘀青还泛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