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以为她可以得到他?好聚好散很困难吗?
他不想伤害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她也知道,为什么在他们上床之后却开始在意这些事?
“左清风,你别太伤人了,巧巧不是那些平常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骆潺潺真想举枪杀了他,不过真的要做的话,该把这个机会留给巧巧。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刚才的举动,我会向你爸爸讨回来的!”左清风的怒气让在场的人为之屏息,四周的气温似乎比冰点还低。
“请便!”骆潺潺毫不在意,她拉着巧巧,“我们走吧!这种人不需要留恋,不值得的。”
“潺潺,我欠了他几百万,可以先帮我还给他吗!我保证会还给你。”离开这里之后,她会到美国去再也不回来。
“这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人送钱来的。”骆潺潺轻蔑的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左清风,
“几百万就可以这样玩弄女人的感情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左清风。”
她带走行尸走肉般的巧巧,也带走左清风的矛盾。
他该庆幸甩了她这个大麻烦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离去时,那种空洞绝望的神情竟不断地啃蚀着他的心,甚至让他有想去追她回来的冲动?
他阴沉的扫视其他人,看见的是不满和轻蔑。这是他和她的事,他们凭什么评论他?
“看什么?统统给我滚回该去的地方!”他举起椅子,疯狂砸毁眼前看得见的一切——这次不用巧巧闯祸,他自己动手了,却还是因为巧巧。
过了今夜之后,他总可以清闲了吧?
再也不会有一个泼辣的女孩给他惹麻烦、让他生气,只是失去了让他悸动的感觉……
但最起码他的生活恢复了从前的平静。他如此说服自己的心。
? ? ?
他很久没醉得这么严重了,头痛得好像快裂开,如果能喝点醒酒茶应该会好点,可是他一早就被朱奇峰从床上挖起来架上车,他还奇怪他床上怎么有两个女人。
他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为什么他的记忆只到巧巧离开?
巧巧……
他锁紧眉头不想面对巧巧离开的事实。
昨晚他做了些蠢事,但并不代表他错了,他和巧巧之间原本就不该有所牵扯,他唯一做错的,就是勾引她上床。
她的确玩不起他擅长的游戏,所以才会伤痛欲绝。
她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他,而没有来个泼妇砸场?如果这样,他会知道怎么安抚她,但是她却……
“分堂主,骆家今早送来一笔钱,等你亲自点过。”朱奇峰赶紧向他报告。
“她来真的?”左清风叹了口气,“随她去吧,她不再归我管……对了,你要载我去哪?”
“堂主要见你。”
“你向他通风报信?”现在他连身边的人都信不得,完全是受巧巧的影响,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她?
“这是堂主的命令。”朱奇峰跟在他身边几年,深知诚实为上的道理。
“行了。”他很不舒服,降下车窗,强压下呕吐的冲动。
到达目的地后,左清风在朱奇峰半搀扶下来到书房,赵云龙、莫谦、莫谌都在场。
“一早把我从床上挖起来为了什么大事?如果是巧巧的事就别说了,我没掐死她算她命大,从此之后我不想再听见季巧巧三个字。”他没心情跟他们鬼扯。
“可是我有件事一定要说耶。”莫谌故作无辜的眨眨眼。
“关于她的就别说了。”
“巧巧她爸爸回来了,又欠了赌场两百多万,你说要怎么办?”
莫谌在一看见巧巧的父亲后,就知道事情有转机了。
原本他想把季权书赶走,但是他肯定会到别的地方赌,索性把他留下来,让他赌个够,顺便掌握住这张牌,在紧急时好派上用场,而现在就是好时机。
“我说了不关我的事!该怎么讨钱就怎么去讨,打断他的手,还是要了他的命都与我无关!”左清风揉着额头起身,“押我来就是为这件事?我没兴趣听。”
说完,他立刻离开,赵云龙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真的要把事做绝吗?”莫谦一脸不敢置信。
“他有时候真的很欠揍!”赵云龙也压不住怒火开骂了。还好他已和骆老通过电话,解释过昨晚的事,也频频向骆老赔不是,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
真是家门不幸,他怎么有这样的手下?丢脸死了。
“堂主,咱们来下猛药吧。”莫谌确定现在是打出季权书这张牌的时候。
“你想做什么?”赵云龙看着他年轻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莫谦看着他,心里实在不安。巧巧和清风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转圈的余地,他还要下什么猛药?
莫谌拿起电话筒,拨电话到季权书最喜欢泡的赌场。
“是我,发挥你们的本性好好‘照顾’他,记得,要让他尽量赌,欠多少钱都无所谓,懂吗?”他看多了这种嗜赌的人,只要一上桌就停不了手。
他放下电话,满意的笑了。“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也是为了他们俩好嘛!到时巧巧怪罪下来,你们要帮我说话哟!”
“我什么都不知道。”赵云龙才不想替他背黑锅。
“你别做得太过份,小心天怒人怨。”莫谦保持一贯的优雅,淡淡抛下这句警告。这种事没人愿意担的,他自己出的主意,他自己承受后果吧!想到巧巧火冒三丈的模样,任谁都会退避三舍,莫谌做这种事,是给自己找死路。
第八章
巧巧回家收拾简单的衣物,就跟骆潺潺走了。
骆潺潺将她带到自己的一间公寓安置。这次她不管骆家和风云堂之间会有什么摩擦,总之她一定要护着巧巧。
“你暂时住在这里,别回原来住的地方,免得左清风又去找你麻烦。”
或许是因为和巧巧有点臭味相投吧?而且看着她的心被那个无情的男人捏碎,她也于心不忍。
“潺潺,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一路上骆潺潺骂得比她还凶,反倒是她这个被抛弃的女人在安慰她。
其实她不认为左清风还会找她,她只怕风云堂的人会不死心的依然想凑合他们。
“不要紧,我家房子多到可以拿来养蚊子。你的债我已经通知我爸爸,他会处理的,你别担心,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大概到美国找我妈咪吧!我爸妈都在美国,了结了这边的事,我才能安心的走。嗯,我该打个电话到美国,看看我父母的情况。”
“好啊,你自便,我先回家向我爸爸请罪。”
骆潺潺望着已露出鱼肚白的天际,打了个呵欠。
“对不起,害你……”她会认识这样豪爽的朋友真是难得,而且今天要不是骆潺潺,她恐怕只能躲在家里不知所措的一个人痛苦。
“没事,你别在意,我爸爸最疼我了,他大不了嘀咕几句而已。”骆潺潺笑嘻嘻的离开。
巧巧望着电话,心里万分感慨,当初如果别赌那口气,她不是就不会弄到这地步了吗?结果到最后她还不是要向妈咪求救。
她窝在沙发里,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抽空,连脑袋都一片空白。
或许这样是好的吧!免得她又想起他……
不能再想了,既然这是她自已选择的,她还能怨谁?算了,受的伤终会有恢复的一天。
只要离开台湾,她的心应该就会平静些吧。
好久没打电话到美国,也没接到妈咪打来的电话,妈咪一定急坏了。
巧巧拿起话筒,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然而在话筒那头母亲担心又生气的叫骂声中,她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爸爸在上星期就逃回台湾了。
可是他并没有回家,而且或许是因为怕她生气,所以也不跟她联络。她很清楚,爸爸回台湾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赌!
她哀号着撑起疲惫的身子,往门外走去。
? ? ?
巧巧走遍了父亲常去的赌场,最后在她上次卖掉自己的赌场找到人。
她摇着头,只觉得心寒,浑身无力。
“爸爸。”她走过去搭上季权书的肩,笑得十分甜蜜。
“呃!”季权书抓着牌的手开始发抖,脸色渐渐发青。
其他面熟的赌客发现是她,惊呼着四处逃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她瞥见一袋行李放在他脚边,不禁抿紧双唇,“我说你也真是的,急到行李也没拿回家就直奔这里?”
“哈哈,我想你在忙嘛,就不打扰你了……”季权书在她的瞪视下声音愈来愈小。
“噢,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通知我?等你输得精光?”她一眯眼,“等等,妈咪不可能给你钱,你拿什么来赌?”
“呃……老板借我的。”
巧巧听了差点昏过去,她这个老爸真是死性不改!
“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坑你啊?他的大老板亲自我承认他们诈赌——你敢说不是真的?”她指着脸色很难看的赌场老板,他敢摇个头她就砸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