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著她裸露的臂膀,他的心开始在挣扎。
「我没事。」
但想起刚刚那一幕,她还是忍不住颤抖,若不是那一巴掌打醒了陆超群,她下知道後续会如何演变?现在想起来,仍然余悸犹存。
韩维圣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胸口的愤怒突然高涨。
为了她,他曾考虑要放过陆嘉明的儿子,现在为了耿纭熙,他决定要给陆超群一个教训。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拿了外套遮掩住她狼狈的手臂,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他神秘的笑说:「到了你就知道,不过我保证,一定会是个好地方。」
相信他,她一直都是用著信任的心情在看待他的。
在路上,耿纭熙疲惫得睡著了,韩维圣则开车上了二高,一路南下,等她再度醒来时,车子已经行经到关西附近。
天气良好,使得关西的夜显得特别美丽,虽然夜黑风高,但仍可以从微弱的灯火中观看到草皮上有许多如棉花糖一般的小小西洋蒲公英,风一吹来,蒲公英就随著风飞舞著。
这是耿纭熙第一回上二高,往常南来北往,她总是离不开中山高速公路,想都没想过二高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偶然抬眼,她看见天上布满著闪闪发亮的星星。
「你怎么知道这里可以看见星星?」她开心得嘴巴都快阖不拢了,先前发生的不愉快统统一扫而空,在浩瀚星空中,发现人的渺小,更发现到,人心里的些许情绪反应,更是渺小得微不足道。
「前几天我南下洽商时偶然发现的。」看著她的笑容,韩维圣这才轻松起来。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当然。」现在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美丽的大自然,以及他,「圣……」她上前一步,靠著他的臂膀,低语著,「你绝对不可以再离开我。」
「喜帖上印著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算你想叫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的,所以你才是需要认命接受事实。」把她搂进自己的羽翼下,韩维圣半开起玩笑来。
「你说错了。」耿纭熙抬起头来纠正他。
「我哪里说错?」
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她笑说:「我是八爪章鱼,被我缠上,你插翅也难逃了。」
「求之不得。」他朗笑著将她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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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加上後果,使得韩维圣决定对陆超群采取严厉的报复行动,他决定要从陆超群手上拿回曾经属於韩家的一切,也用此法子来惩罚他对耿纭熙所做的伤害。
第一步自然是将陆超群从目前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这对拥有陆氏企业股份不亚於陆超群的他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简单。
每一年,陆超群总是稳操胜券的拿下董事长的宝座,这一回他虽然释出了部分的股份,但是以比例来说,应该还是握有公司超过三分之一的股份,所以他并不烦恼自己无法继续连任。
而这些天令他困扰的,仍旧是酒後对耿纭熙所做出的不齿行径,怕自己在她心中已经被烙印下恶劣的形象。
直到他看见韩维圣出现在股东会议上,他的思绪才被拉回来。
「你似乎很吃惊?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死瞪著他,陆超群确实感到相当吃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
「温秘书,这里是陆氏企业的会议室没错吧?」
「回董事长,是的。」
「那就没错了。」找了个位子入座,韩维圣挑衅的说:「我是来参加股东会议的。」
「是你对不对?最近私底下大量高价收购我公司股份的人就是你,是不是?」陆超群恼怒的吼著,「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生意人,对於能让我赚钱的东西都有兴趣,你缺钱卖东西,我花钱买对我有用的东西,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并不想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却对於将你拉下董事长的位子相当感兴趣。」扬了扬手上的牛皮纸袋,韩维圣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从温和转变成犀利冷酷。
冷血韩维圣,陆超群想起商场上别人替他取的外号,再看看他冷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因为我喜欢纭熙,所以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想把我扳倒?」
「陆超群,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很清楚,需要我当众再说一次吗?」他扫视了现场一圈,笑得更冷漠。
「是纭熙要你这么做的吗?」
「陆超群,愚蠢的你到现在都不了解耿纭熙的为人吗?真是枉费她替你说情。」他再扫视了四周一圈,询问著,「可以开会了吗?快点选出下任董事长人选吧,我很忙的。」
「这会议充满著阴谋,我反对在这种时候作出任何决定。」陆超群提出抗议。
「我可是以合理合法的程序买下这些股份的,如果你有任何怀疑,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和你对簿公堂。」
「你……」
「陆董,韩先生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用真正的钞票买下股份,你没有理由拒绝开股东会议。」
眼见大势已去,陆超群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场股东会议下来,他痛失自己的江山。
当人群散去,会议室内只剩下韩维圣和陆超群时,他积压许久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了,他冲上前,一把揪住韩维圣的衣领,失控的吼著,「你这魔鬼,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我和纭熙早就结婚了!如果你不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我又何尝不恨你。」韩维圣冷冷的说。
「你已经是个大赢家,竟然还敢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纳闷,想不透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其实理由很简单,我只是以牙还牙,把你父亲加诸在我们韩家的一切苦难还给你们陆家,说起来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比起我离乡背井一个人在美国过著非人的生活,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陆超群手上的力道松了,韩维圣趁机拂开他的手,继续说著过往的故事,「我想以你的年纪,或许还记得我父亲韩若杉。」
「韩若杉……」陆超群想起了过去常常到家里作客的韩叔叔。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韩维圣眼中进射冷冽精芒。
第十章
失去了公司的生杀大权後,陆超群开始担心起韩维圣会使出更残酷的手段来报复,虽然他隐约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不起韩维圣一家人,但是他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没道理要承受这些伤害。
他绝不让韩维圣太过痛快。
透过电话,他把自己说得非常可怜,失去了董事长之职的怨怼让他演起可怜的戏更是入木三分,不哭却也哽咽得逼真。
「纭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自己酒後对你的不礼貌,但是韩维圣的家人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他却要把仇恨记在我的头上,现在他把我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我真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报复的手段来?」
得知这些消息时确实让耿纭熙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更料不到陆超群的父亲竟然就是害得韩维圣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她久久不能言语,夹在两人之间,她很为难。
她也觉得陆超群的父亲很可恶,但陆嘉明已经过世,韩维圣即使是报复成功了,也改变不了韩爸、韩妈已死的事实。
而且陆超群说的也没有错,他是无辜的,不该要他父债于还。
「纭熙,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陆超群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
「圣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他答应过我。」
「但是他处心积虑买了我公司的股份,现在还把我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你真的认为他会放过我吗?」
「虽然我也不能原谅你爸爸对韩爸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但是我不会让圣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纭熙,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耿纭熙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过去她可以为了还陆超群的人情而大街小巷跑,她甚至认为可以一辈子把他当好朋友看待,即使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她还是努力的说服自己原谅陆超群,可是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害死圣父母的狠心友人,她再也不认为自己可以继续把陆超群当好朋友看待。
「我并不是为了你才那么做,我是为了圣,不希望他的心中只有仇恨,所以即便圣想报复的对象不是你,我还是会劝他。」
「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必须挂电话了。」
「等一下!」陆超群焦急道。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以後我还可以去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