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奇侠补天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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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再退就掉到山谷里去了。”他出声警告。

  “小姐!”众家丁得到消息,拥到后山要来保护宗芷君。

  糟了!邢世珩见情势不妙,趁宗芷君分神之际,上前擒住了她,众人纷纷大喊:“放下我家小姐!”

  邢世珩搂住宗芷君的纤腰,但见所有的通路全都被家家的家丁护院堵住,黑风寨的帮手却一个也不见人影,雷叔去追那个女婢,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了吗?

  宗芷君被他搂在怀中,从没有和男子这么贴身接近的她感到微微羞窘,低声劝道:“这位公子,你是逃不掉的,我劝你放了我走,你胁持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放屁!”邢世珩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突然眼光掠到身后的问天桥,他抱着宗芷君,直奔桥上。

  无路可进?这不是给他找到一条路了吗?

  众人见他僧着宗芷君直往桥的另一头而奔,不由得大声惊呼:“快回来!那儿去不得1”

  为什么去不得?邢世珩还在思索,突然脚下—空,原来这座问天桥年久失修,已经不堪承载,被两人的重量—压,栈板松脱,两人直坠而下。

  天!他们会摔死。众家丁和两人距离太远,根本施不了援手,急得大声惊呼。

  危急之中,邢世珩右手及时抓住了桥的绳索,宗芷君吓得大叫,两人在空中晃呀晃的,像是随时会掉下去。

  “小姐!”众家丁吓得魂飞槐散。

  “你爬上去。”邢世珩命令道。他只是要她换出邢天彪,没打算要她死。

  宗芷君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勉强镇定心神!伸出手要构住桥的柱身。邢世珩左臂使力,要送她上去。

  就在宗芷君的手刚刚构到桥的底板,忽地一枚飞镖破空而来,射断邢世珩所拉的绳索。两人顿失所依,大叫失声,身子笔直的往深谷落下。

  “小姐!小姐!”众家丁冲到山崖边,眼睁睁看着云雾吞没了两人的身影。

  那支飞锦。是从哪里射来的?

  * * *

  问天桥下激流淙淙,邢世珩和宗芷君两人掉到滔滔的川流之中,一路被冲到下游。邢世珩努力的想要游到岸边,但是水流实在太强,而且水底还有一些暗礁,他根本束手无策。

  浮浮沉沉,两人被水流打得头昏眼花,最后终于昏了过去。

  两人飘到百里之外,冲到了河岸上。有两个洗衣的妇人来河边院衣,见到两人倒在岸边,吓得大声尖叫,以为发生了殉情命案。惊动了村长跑来关心,—采两人的鼻息,咦,还在喘气,没死嘛。于是村长把两个无知的妇人训了一顿,叫来几个壮丁把两人抬回家中照顾。

  昏睡了一整天,宗芷君先醒了过来。

  她醒来之后看见一个妇人守在旁边,自己正身处在一间不怎么华美的屋子之中。之前的情景飞快的在脑中一闪而过,啊,他们掉下山谷了,那这里是哪里呢?

  “小姐,你醒了?”村长婶看着两人的时候,就对宗芷君看呀看的。喜欢得不得了。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美人儿。她醒来了更是美,那两只眼睛就像夜空里的星星;又黑又亮,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教人真忍不住想狠狠咬一口。

  “大婶,是你救了我?”宗芷君温柔的一笑。

  “不是,是我家那个死老头。”村长婶拉着她的手,愈看愈爱,笑嘻嘻的问道:“小姐啊,你们怎么会掉到河里。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干嘛寻死觅活的?”

  宗芷君失笑了,这个热心的婶子以为她想不开投河自尽吗?

  “我……只有我一个人被救起吗?”那个大胆的劫匪呢?

  村长婶暖昧的一笑,浮起那种“她就说嘛”的微笑。“别担心,你的情哥哥好好的投事,哪,不就在那儿吗?”

  转头一看,邢世珩躺在寓她不远的杨上,双目紧闭,头上包了一圈白布,脸色有点苍白。

  她下榻来,走到他床前端视着他。在妙峰山上情势紧急,她根本没空去注意他长得是丑是俊。现在这么一睡,他真的长得很俊朗呢。只是这样的人才,却去做那些胡作非为的事……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算幸运啦,头上撞了那么大的一个包,流了很多血哪,居然还没有死。大夫说他身强体壮,像牛似的,只要多休养休养就好了,小姐啁,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去呢?”这样的美人儿和英俊的青年,应该会是戏文里演的落难情奔吧?

  宗芷君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婶子,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成不成?”

  “什么事?”

  “我家住在京城,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你能帮我雇一辆马车或是轿子吗?”她卸下腕上的玉镯做车资。

  “你要回京城啊?”她就知道,这样的一身气派,非富即贵,她一定是哪个官家的千金小姐。“你好不容易和你的心上人跑出来,你还要回去?”这她就不解了。

  她还在误会啊?宗芷君将玉镯交在村长婶手中,道:“剩下的银两就请你给这位公子请大夫疗伤,拜托你啦。”

  村长婶更是傻眼了。“你不管他,自己就要走了吗?”

  这个……戏文好像不是这样演的吧?千金小姐和穷小子应该是有情有义,永不分离的啊。

  “我不认识他。”淡淡的一句话撇清了两人的关系。

  其实她大可以请村长婶报官将他抓起来治罪的,说她善良也好,说她姑息也好,她觉得他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何不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泥?反正她也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

  就算是恶贯满盈的凶徒巨恶,她也相信人性本兽,没有人不能改变的,只是环境和习性让他们走上了一条害人害己的道路罢了。

  榻上他紧蹙着眉,像是心事无限。真是奇怪,为何她老是觉得她是见过他的?

  “小姐啊。”瞧她盯着小伙予韵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说他们两个一点瓜葛都没有,她就把头摘下来当椅子坐。村长婶大力劝说着:“他受了伤,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你难道真的不留下来吗?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也不要在他需要人关心照顾的时候离开嘛。他要是醒来看不见你,他会很伤心的。”

  “我流落到这里来,我爹娘一定着急死了,我得赶快回去才行。”跟她有理也说不清,还是不说了。宗芷君淡淡地道。

  看样子小娘子心坚如铁,村长婶以哀怨的眼光投向昏迷不醒的邢世珩,我为你好话说尽,你的情妹妹就是要走,你再不醒来,我可没办法。

  村长婶只好出去为她雇马车。宗芷君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邢世珩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还微徽在发热着。

  “你到底是不是螃蟹哥哥呢?”心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浮现出来。

  记得五岁那年,她随爹娘到四川赴任,半路上被黑风寨的土匪捉了去,囚禁了一段日子。其他的人事物早巳从心底化去,太小的年纪使她只记得身边有一个永远陪伴着她玩耍的小玩伴,那间简陋的小药庐让她没有被幽禁的恐惧和阴影。后来爹想法子凑来了赎金,她就和她的螃蟹哥哥永远分开了。

  知道这样的冀望太傻,黑风寨蛇鼠一窝,即使她的螃蟹哥哥小时候时她再怎么好,长大后能不受帮群土匪强盗影响,能不变成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江祥大盗?人是会变的。就算他是螃蟹哥哥,那又如何呢?

  “邢天彪!邢天彪!”床上的人儿痛苦的梦呓起来:“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

  他用双手难受的抓着胸膛,接着又陷入沉沉的昏睡中,一切又归于平静。他的不安和苦恼全都写在汗水涔涔的额上层间。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心事、多少烦忧?

  第四章

  宗芷君离开村长家后没多久,邢世珩就醒来了。

  “唉!小伙子,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你的小情人走了你才醒呢?”村长婶哀声叹气,不等邢世珩发问,劈头就先数落他一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她了?一定是你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姑娘是不是?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所以她才会连等你醒来都不等,坚持要先走。”

  静静听这个大婶发威完,他已弄清来龙去脉。他们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实在算是万幸。她会走掉是应该的,她不先离开,难道遗留下来守护他这个土匪吗?

  不过,她为什么不通知官府来捉拿他?

  “大婶,她走多久了?往哪儿去的?”他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他得快点把她追回来才行,她可是他唯一的筹码。

  “我帮她雇了一辆青棚马车,很好认,那匹马车的布帘上绣着一个洪字;你出了村子往北走,动作快点大概可以追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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