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爱哭敛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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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昊赤嘲弄,「哈,看不出你这柳下惠也发春了?凭你一个堂堂刑部大人要女人还不简单,要是嫌你府里丫鬟侍女不够多,我府里的还可以奉送,环肥燕瘦,你要一牛车都不成问题。」

  「小人怎么好掠了小王爷的丰采,小王爷是万金之躯,不需要费心思,就有美女轻解罗衫献身。」真不懂女人眼睛长哪去,长相粗犷的朱昊赤老是板著别人欠他百万两银的大便脸,从不给人好脸色,可是女孩子却当性格,甚至还有女人当街倒贴,就希望他回眸多看一眼,连坐拥三干粉黛的皇帝都没他受欢迎。

  「你当我妓女呀,谁都好。」他没那么不挑!

  「小王爷多心了。」

  「嫌我命长就多叫几次小王爷没关系,招来匪徒盗贼,你也别想置身事外,我死也会拖个垫背的。」王爷王爷的叫到他上了火。

  王忠四下梭巡,树荫下幽暗不明,无风有影,草丛摇动,「爷,你别吓唬小的,小的胆懦,早知就走官道,不该抄山径……啊——」他惊慌的叫了声,结果只是雁鸟振翅。

  「真没用。」朱昊赤没好气的啐了声。

  上官弘毅嘴角轻漾微笑,「那么就以兄弟相称好了,朱兄。」拱手一揖。脾气火爆的朱昊赤其实刀子口豆腐心,自幼两人一同长大亲如手足,上官弘毅还不明白他的脾性。

  「别在我面前打官腔,听了浑身不舒服。」话声未完,他烦躁的扯了下束贴著脖子的领口。「该死的,这里怎么那么热?」

  听著刺耳的蝉声,燠热闷湿的天气让他心烦气躁,光想到热,他就头昏脑胀,这个时候他应该待在避暑山庄睡觉的。

  上官弘毅漫不经心的笑,甩开扇面轻摇风替他褐凉,「哎呀,火气别那么大,心静自然凉。」

  「你讲什么屁话,心静自然凉?若真能如此,人人都成佛升天啦。」

  上官弘毅不觉莞尔,「朱兄,那要不要喝点桂花茶?」轻唤一声身旁的随侍,「小安子。」

  他身旁的马匹上,一名黑色劲装随护立刻下马,取了悬吊在马鞍边的竹篮,打开竹篮,里边铺著缝了银线的厚棉布,内衬中央嵌著一只花雕茶壶及五只茶杯,从开篮盖到他单手执壶温杯,前後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须臾,热呼呼、散发桂花馥香的两杯茶已呈上。

  瞪著清澈的热茶冒出氤氲热气直上他鼻端,朱昊赤额头沁出一颗颗热汗,挥动大掌低吼,「你想找死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快热得抓狂还拿热茶?拿开、拿开,少来烦我。」

  掌风凌厉扫来,小安子身手矫健的及时弯腰,化险为夷。长期处在朱昊赤暴怒的拳头威胁下,必须有一身闪躲的好功夫。

  看著躁郁不耐热的他,上官弘毅摇头浅笑,弯腰抄过小安子手中的茶,浅啜一口,「好茶,不愧是江南第一御品大红袍。」

  「你闭嘴。」朱昊赤气呼呼。天知道他干么来江南活受罪,躺在千年寒玉石床上多舒服。

  「你的脾气该改一改。」

  朱昊赤有张深镌如刀刻的冷毅脸庞,平常不笑的时候就让人退避三舍,朝堂上的官员没人敢直视他,更别提攀谈。而深悉他的友人却知道他虽贵为小王爷,私底下却是豪迈不拘小节,待人和善爽朗,待女人更是宠溺体贴,京城里八大胡同的红伶都是他的红粉知己。

  可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到夏天,他就像头暴躁的醒狮,见谁不爽就挥拳相向,遇上意见不合就开打。

  为了避免朝中臣子全被他得罪,也为了避免朝中老臣的老骨头被他打散,在铸下大祸之前,和上官弘毅密商後,皇上防患未然的丢下诏书,要他南下视察民情。

  「要改也是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贼,明明庞国舅那群老奸臣贪得无餍、目无王法,为什么不能治他们罪,你这刑部大人未免也太孬了。」

  对於他的直言侮辱、出口成脏,上官弘毅早已习以为常,「在没有证据之前,谁也不能说谁有罪。」

  朱昊赤低哮,「证据、证据,等证据搜集到,朝中的好人早给庞老贼那帮人马给弄死一半。」

  他也知道判罪讲求证据,可是看到那么多冤狱他却束手无策,实在让他一肚子火,很想直接冲到国舅府开扁,而皇上就是怕他这莽撞的性格爆发开来会酿成大错,赶紧下诏要他滚出京城。

  「该死的!」愤恨的挥出一拳,他击中路边一株三人合抱的高大古木,大树拦腰应声截断两半。

  「爷。」

  「吵死了!」余怒未消的他反手又是一拳,王忠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著拳头朝他正面飞来,就在他张大眼珠子准备承受那剧痛时,横来一把纸扇,那一记快如闪电的拳头就停在他鼻端一寸处,吓出他一身冷汗。

  上官弘毅扬扇拦住他的爆拳,手指置於唇前比出噤声,「赤老哥,你静一下,好像有女人的哭泣声。」

  「搞什么,这荒山野岭哪来的鬼女人?」朱昊赤收回拳头。心下委实佩服上官弘毅那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真想找一天和他较量一番。

  蓦地,呜呜……

  「爷,是真的,我也听到了。」王忠讶异的举目四顾,但除了荫郁茂盛的密林什么也看不到,顿时心里有些发毛。

  在这偏僻的山区,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他们一路走来没遇过半个人影,除了风声、鸟叫声、流水声,就是阴森森,根据乡土野史的鬼故事所描述的场景,魑魅魍魉最容易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时突然冒出哭声,怎不叫人起鸡皮疙瘩。

  朱昊赤勒住马,懒洋洋的道:「王忠,去瞧瞧。」他也听到了,只是酷热令他懒的思考,不想多管闲事。

  「可是……」才想推托,但一触及朱昊赤那不容推辞的脸色,王忠只得听命行事,「是,爷。」提心吊胆的循声寻去。

  「小安子,我们也跟去看看。」

  见好友也插一脚,朱昊赤不甘愿的移动胯下马儿跟上。

  拨开浓密的杂草藤蔓,哭声断断续续的伴随流水潺潺,穿过林荫森森的树丛,映入眼帘的是潺湲溪水静若幽潭,还有,一名白衣女子蹲在溪岸不停颤抖著双肩,呜咽声不停歇……

  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一阵阴风袭来,王忠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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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还呆站在那干么?那女人有影子,不是鬼。」

  吓得全身僵硬的王忠後脑勺挨了朱昊赤一记,拉回心神,他抬头看了神态自若的主子,视线才又调回蹲在潭边的白衣女子。

  树荫下,阳光穿透扶疏的枝椅,随风摇曳著波浪的金光,投射在她周身,她的影子映在草地上,清晰可见,王忠心底松口气,还好是人,背脊窜升的寒意慢慢退去。

  「小安子,上前去问问看,说不定对方有什么困难。」上宫弘毅低唤,用眼神示意他提高警觉。

  小安子点头,下马来到白衣女子身後,提高戒备,毕竟主于身分非比寻常,「姑娘,你还好吧?」

  呜咽声不断的白衣女子慢慢转头,未施脂粉的脸蛋流露著困惑,被泪水洗涤过後的姣好面容好似水中芙蓉初绽蓓蕾,粉嫩中带著淡红,水嫩透明得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渗出水来,月眉弯衔远黛,朱唇红艳似草莓鲜嫩欲滴,而那双盈满秋波的水汪汪大眼睛正眨呀眨,好个水嫩娇娃。

  看得朱昊赤屏住气息,生怕一喘气她就消失不见,惊艳的光芒自幽邃黑瞳底一闪而逝。

  金银芝停下哭泣,打量突然冒出来的伟岸男子,一个粗犷、一个儒雅,从衣著打扮就可以看出他们身价非凡,她仿佛看到了钱光!

  望著她一脸困惑,上宫弘毅也步下马,拱手一揖,「在下上官弘毅,这位是我的朋友朱昊赤。」

  「猪好吃?」清柔的嗓音吐出愕然。

  「哈哈……」王忠率先进出笑,但触及主子冷冰冰夹带两道利刃的黑眸,笑声僵在他脸上,这才意识到对方的无礼,他急忙下马喝斥,「大胆,爷的名讳岂是你这平民村妇可以直呼的?」

  「名字那么难听,让我叫我都嫌绕舌。」

  「你……」朱昊赤气得全身颤抖。

  「噗哧!」一旁上官弘毅以扇掩住嘴边笑意,小安子没有表情的脸部肌肉也抽动了下。

  难忍名字被佳人轻蔑,朱昊赤原本就积压著的肝火上升,跳下马来到她面前咆哮,一字一句的进出牙缝。

  「是朱昊赤,不是猪好吃。你这女人给我挖乾净你的耳屎听好,朱是四灵朱雀的朱,昊是日天合一字为昊,赤是赤色的赤,看清楚这三个字。」末了还以树枝在地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名字。

  「朱昊赤喔。」猪好吃比较好念!金银芝嘴里咕哝著。

  「看清楚没?你这目不识丁的蠢女人。」朱昊赤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睥睨著看著地上字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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