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花语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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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君年老昏愤、误信侵贼,活生生地坑杀贤德太子,冤哉!”

  “重耳、夷吾两公子也逃亡了,这个国家要大乱了!”

  不!这不会是真的!

  花琉双手掩住了嘴唇,眼眸惊惧地睁大,她的瞳孔收缩,身躯因颤抖而摇摇欲坠。

  “少姬!少姬!”她的贴身丫头含泪呼唤:“您节哀顺变!”

  “不!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她抓住侍女的手臂追问:“你说呀!”

  一直被瞒著的花琉震惊心碎地听完始末。

  她的姊姊如何涂蜜引蜂,如何结党营私、中伤申生,如何在酒祚中置毒构陷……步 步为营,欲置申生于死地!

  花琉茫然失神,我错了!是我的懦弱隐忍、姑息养奸,才让他含兔而死!五年的孤 寂煎熬、两地相思,仍不能平息姊姊的怨怒。

  “是我……害了他!”

  哀莫大于心死。

  深受打击的花琉崩溃了,她不再有求生的意志,不吃不喝、不闻不见,世间所有繁 华美景化为一片空白。

  将车子托予真君抚养,她全心求死。

  隆冬酷寒,皑皑白雪覆盖了一切丑恶,缠绵病榻的花琉性命如油灯将灭。

  今年的冬雪特别森冷,焰璃怔然地想著。

  发著高烧的花琉睁开迷蒙双眼,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劝告:“姊姊……请……保重 .”

  死亡,像黑色丝绒般包裹住花琉品莹剔透的心灵,埋藏所有悲伤。

  不论千年、万年,等待另一次轮回,绝不让此情此冤再一次重演……

  第九章

  作了一夜纷纷乱乱的恶梦,馨白愁肠百结地醒了过来。

  短暂的失神后,华丽明朗的客房提醒了她身在何处:昨儿夜裹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全 涌回脑海裹。

  孙家小姐的咄咄逼人、失足溺水的惊吓、骏逸露骨的关怀、众人的异样眼光……她 不能再自欺欺人,以兄妹之情来掩饰她的感情。

  掀开丝被,馨白赤脚踏在温润的柚木地板上,怀著坚定的决心打开衣橱。姊姊为她 精心挑选的衣饰琳琅满目,每件都是质感极佳、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年轻少女活泼朝气的 衣棠。

  挑出两件中意的洋装在穿衣镜而比书,馨白舍弃乳白色洋装,而选择了湖绿色洋装 ,轻柔飘逸的质料适合在阳台咖啡桌旁优闲地享用早餐,融人绿荫背景之中。

  穿上一双椰草凉鞋,全身镜中映出一个俏丽含笑的少女,上扬的嘴角多了一份自信 。

  真可笑!馨白想,我居然曾经为了自尊抑或该说是自卑而拒绝姊姊为我添置衣棠的 好意?

  像丑小鸭般寒掺地站在争奢竞艳的天鹅群中,畏畏缩缩的模样绝对称不上是骨气。

  打开客房大门,馨白看见了西装革履的骏逸,她不禁愕然。

  “早!馨白,你感觉好点了没?”他神色难掩焦灼地问。

  因为放心不下馨白,骏逸也留在罗园过夜,住在馨白隔壁房间。

  “好多了。”一向轻柔悦耳的声音带著倌郁,令骏逸为之不舍。

  “气色……还不错。”他柔声说,忘情地伸出左手轻触馨白粉嫩的双颊。

  原本单纯的举动在接触时引发电流通过般的经麻酥痒感,令馨白垂下眼睑,浓密的 睫毛轻颤,脸泛形彩。

  骏逸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鬓角,移至颈后,气氛陡然变得亲匿紧绷。

  他的心跳狂乱,眼前的馨白五官细致完美,年轻的肌肤柔滑如丝缎,今他情不自禁 地倾身向前……心满意足地啜饮馨白口中的香津后,骏逸在她唇边低喃:“我等了好久 ……我的心黄鹕马儿。”

  他以一种命定的执著,等著小女孩长大。

  “你……”初吻的震撼力远超过馨白的想像,双膝发软的她有许多话想说,却在瞬 间忘得一干二净。

  一向准时上班的骏逸顾不得他可能迟到,将她带入客房中。

  “我吓到你了吗?”他间。

  馨白摇头说:“没有。”这一吻仿佛吻去了她的少女稚气,让她蜕变成熟。

  “馨白。”骏逸拥住她的纤腰,沉溺于属于处女的幽香中,心荡神驰。“弱水三千 ,我只取一飘饮!”

  骏逸的胸膛像最温暖、舒适的屏障,馨白闭上双眼,将修长的颈项倚靠在他的肩膀 上,低声娇柔地说:“孙小姐很喜欢你……”

  “噢!馨白……”骏逸笑叹:“吾爱!用你的眼睛、耳朵去看、去听,想想这几年 我对你的疯狂迷恋,你该信我不渝!”

  捏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裹怕化了,骏逸小心翼翼呵护的程度简直可以和圣人媲美 。他终于可以不再勉强扮演兄长的角色。

  “我……很迟钝,对不对?”馨白羞涩地说。

  “最娇美硕大的花蕾总是迟绽。”骏逸的变眸烩烩生辉,柔声道歉:“昨晚让你受 委屈了。”

  “不。”洋溢恋爱光彩的馨白否认。“也许我该感谢系小姐呢!她那一推对我来说 像是醍醐灌顶……让我明白自己的感情。”

  “不是因为我的吻吗?”心情愉悦的骏逸淘气道。

  飞红双颊的馨白不依地捶他,得到的惩罚是连绵不断的深吻。

  贪恋不舍的骏逸在失控边缘拉回理智,面对呵护了许久的花蕊,他终究还是不敢造 次。

  这天,骏逸破天荒地上班迟到,令同事不解的是他出奇地保持愉悦的心情。

  恋爱是一场庄严又冒险的捉迷藏。

  [阻碍不是没有,十一岁(刚好同一个生肖)的差距,别人犹可,但他俩首先就过不 了姜德承这关,而且,他又姓罗。

  馨白借口探望郁紫,雪妃,罗园成了她和骏逸约会的掩护地点。

  “你知道吗?酥浆草有个好听的别名叫“迷梦纱”。”手捧著《仲夏夜之梦》的馨 白心血来潮地说:“或许扑克小仙的恋爱药水中就掺入了一些“迷梦纱”吧?好遮蔽恋 爱中男女的理智。”

  “那么,我要滴几滴在你的眼皮上,好让你在睁眼后第一个看见我,此生不渝。”

  卸除了“罗大哥”的任务,骏逸不再是位道貌岸然的兄长:积压许久的澎辟情感化 为缠绵爱语,由他口中源源倾诉。

  在林荫下嬉闹的两人随手摘起草地上的醉浆草,茎菜花汁都是酸的,涂在对方的眼 脸、脸颊上,即刻又落在彼此的嘴唇中,酝酿出最甘甜的蜜汁。

  两情绩绪的恋人浑然末觉暗处窥伺的目光。

  ***

  八月下旬,罗观岳患了一场流行性感冒,而且是来势汹汹的D型病毒。

  身体不适的罗观岳仍不肯怠忽工作,稍一周劳,血压就往上升高,又不遵照医生指 示按时服药,不到三天就有半边身子、脸庞出现轻微麻痹的督讯。

  郁紫著慌了,硬是迫他到医院看病,顺便做健康检查。

  高血压。

  郁紫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高血压也算是富贵病吧口

  医生纠正她的想法,“血压高的人容易引起脑溢血、狭心症、心肌梗塞,柬方人又 以脑溢血俗称中风的罹患机率较高,非同小可。要预防意外,就得长期抗战,丝毫马虎 不得。”

  郁紫的一颗七直往下沉。

  罗观岳脾气暴躁,破口大骂医生,“真是庸才!小小一个感冒而已,竟然治不好!

  治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远咒起我来了!”

  话虽如此,罗观岳真的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他萌生选择继承人的念头。于是,他将集团内的主要公司,以及转投 资的三十几家公司,抽出几间盈收平平的公司,分别交给两个儿子及骏逸管理发挥,以 便择定继承人。

  换言之,在罗观岳的心目中,这位远房侄子的地位和两个儿子平等。

  罗观岳专制地决断,他要为骏逸安排一条光明坦途。

  首先得进行的是帮他撰一门好亲事。

  罗园书房中。

  骏逸态度沉稳,彬彬有礼地反问:“罗叔,您是“建议”我结婚?”

  应付这位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暴君,骏逸自有一套四两拨千斤的方法。

  其实他们心中都有数,与其说是个建议,不如说是项命令。

  “你若要这样解释……也可以!”罗观岳扬眉,身体微恙的他穿著厚暖睡袍,比较 没有在辨公室裹叱呸飞扬的霸气那般今人望而生畏。

  “是!多谢罗叔。我会留意的,只要有适合的对象,我一定早早结婚。”骏逸圆滑 地岔开话题,平和的语气中隐藏不住刚强的意志力。

  对这位栽培照顾他多年的长辈,骏逸尊敬他也心怀感激,甚至还有一份孺慕之情。

  对罗观岳偶尔的逾越干预,骏逸还能忍受,不过牵涉到终身大事时,他绝不让步。

  “或许,我可以提供几位适当人选的资料?”罗观岳毫不死心。

  他所提供的几位对象,都是足以资助丈夫减少奋斗二十年的名门千金。

  骏逸兴趣缺缺地表示:“娶富贵,卖自由。”

  “哦?”罗观岳好整以暇地说:“你那么排斥我的“建议”,是跟馨白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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