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岳肖我!”老当家不只一次这么骄傲宣布。
但这也种下了兄弟闹墙的远因,等到老当家一逝世,众房妻妾便展开了明争暗斗的 夺产计略。
长袖善舞的罗观岳在一班元老的扶持下夺得永旭集团的掌门人地位,连大房长子都 得俯首臣服。
事隔数年,一班老臣子才透露,老当家早属意二哥(观岳之上只有长兄及姊姊三人 ,其余弟妹有六人。一当家做主,只是碍于发妻颜面,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任由情势自然 发展,以长子观字的懦弱,罗家不是被外姓所占,就是由观岳统合。
他的一步险棋让罗观岳脱颖而出,也今想一窥“豪门恩怨”的无聊人士大失所望。
罗观岳掌权后并没有“迫害”异母手足,或对异议分子秋后算帐,他迅速将永旭的 运作带入正轨,气象清明。
在私人感情方面,罗观岳颇有乃父之风,虽然不像老一辈人把三妻四妾光明正大地 “娶”进门,但在公开场合绝对不缺红粉知己。
小老婆的新潮名字叫“情妇”,张莎萍、姜郁紫皆是其中之一,只是先后次序不同 而已。
“郁紫。”罗观岳含笑唤她。“住得习惯吗?”
“嗯!”她点头,“可是也不能老住这里,这裹一天的房租就够在外头租一个月的 心套房了。”
郁紫的理智令他哑然失笑,“别急!这两天我先叫人去整理一下鸿星山庄的别墅, 让你搬进去后再好好布置,过几天再过户到你的名下。”
郁紫低头想了一下,“跟总统、行政院长为邻?我想不太好吧?”
罗观岳大奇,她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价值一、两亿的不动产吗?
“报纸炒过一阵子,但我不配。”郁紫笑笑。“何必呢?我只要一间小房子落脚就 够了。”
罗观岳扬眉,“再说吧!”
侍者适时地为两人布上中式西吃的晚餐,食物精致可口,将“桧不厌精”的中餐精 粹发挥得淋漓尽致,满足了口腹之欲也兼顾规觉享受。
他看著郁紫从容优雅地进食,不点自红的朱唇随著咀嚼动作而合启,吃得开怀却有 股撩拨男人另一种“食欲”的性感。
啜饮一口葡萄酒,罗观岳放弃了满足口腹之欲的念头,跷起二郎腿静心等候,等候 郁紫用餐告一段落,他一向很有耐也往往不需等候太久。
“来。”他伸出右手温柔地召唤。
一抹红霞涌上郁紫双颊,令罗观岳著迷。
他发出轻笑,他的小宠物还很羞涩,对性爱艺术的领域还不够充分了解。
男人的骄矜自大,使他很乐意做她的散蒙教师,即使她的年龄比她的女儿还小一岁 。
浅蓝色的丝质洋装在他手中滑落,年轻少女的胭体洋溢著青春气息,肤如凝脂,光 滑且紧绷,他喜欢观赏郁紫的表情,略微羞涩而激动,毫无矫饰的狂野。这令他觉得年 轻,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因他的双手、身躯而颤抖娇吟,双眼迷蒙。他很满意,得到郁 紫的初夜更今他对郁紫另眼相待;即使是其后的几次欢愉继绪,也无法打消他对她的渴 念缺少经验使得郁紫有股新鲜诱人的性感,要挑逗她的情欲必须花更多的耐心,可是却 值得。
“罗……罗……”在欲望风暴中郁紫失声喊叫,反应激烈。
“啊!我知道……”罗观岳满足地微笑,“任它去!”
虽然年轻稚嫩却敏感郁紫不是那种经验老到,为了金钱可以假装激情兴奋的娼妓。 男性荷尔蒙在罗观岳体内亢奋。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也不是企业界推崇的“经营之神”,只是一 个心满意足的男人,热切地奔赴伊甸园。
郁紫,是他的夏娃。
“不要走。”郁紫说。
正在整装的罗观岳停顿动作,微微一笑,“怎么了?”
郁紫说出他心中所想,坦白而无修饰。“我不要你再去张姊那边过夜。”
已经学会争风吃醋了,只是欠缺技巧,罗观岳不无惋惜地想。
“莎萍就要出国了,有些事当面说比较清楚。”罗观岳轻描淡写。
“我不要!”郁紫语气乖戾,“你对她太好了!”
“她跟了我十多年,是我的得力助手……于公于私,都该好好做个结束,我有我的 作风。”罗观岳不甚在意地挥手,郁紫该认清楚谁是做主的人,他想。
“她害惨了我……”郁紫有些不平地说。
罗观岳抚平西装上的细褶,稳重地说道:“关于照片的事,并没有确切证据显示一 定是莎萍做的。听我的话忘了吧!嗯?”
罗观岳要测试郁紫有多“听话”。
从未发嗲撒娇的郁紫身体一僵,怒气勃发,“你明知道,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会做 出这种事来!”
“冷静一点!她对你已经不再构成威胁,挨个角度来著,她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忙郁 紫,我们不必再偷偷摸摸的见面,这不是很好吗?”他轻松一笑,“乖!好好睡一觉, 从明天起床不必再去上班了,人事部会将你的档案销掉,先放松心情度个假,做个听话 的好女孩。”
郁紫握紧双拳,表情狂野。“对!我忘了“情妇”的职责就是要听话!”
“郁紫,”罗观岳颇有耐心地继缤安抚她,“别钻牛角尖。人生得意须尽欢,忘了 它!看是要逛街购物,或是听音乐会什么的,开怀去玩,别再想这件事。等会儿我叫谢 秘书再送点钱给你。”
“我不要!”怒气在郁紫体内引爆,“钱!钱!钱!你以为什么事用钱就可以解决 吗?你以为我要的就是钱?”
罗观岳快失去耐心了,他不反对女人使用耍赖撒娇的甜蜜小手段,却很不喜欢女人 发脾气的要胁态度。
“除了钱,我还能给你什么呢?”他的微笑冰冷,语气却柔和。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伤害的是我的父母!”郁紫愤怒地说:“你也不晓得、不相 信,我跟你在一起要的不是钱!”
“喔?”他漫不经心地回应。
“你是一个吝蔷的人!”郁紫情绪激动地哭了出来,“你从来不曾注意到我的感觉 ,不管我有多么崇拜你、仰慕你!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眼底,我只是一个为 了物质条件而出卖肉体的妓女,像张莎萍一样!”
她痛哭失声,突然间,宽敞的士卧室变得狭隘得令人感到窒息,长久累积的委屈与 伤痛在瞬间爆发出来,“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你只是一个冷血的混帐糟老头!”
所有的不快与不耐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他不能分辨出直实与谎言,那他就不配姓 罗。
罗观岳漾开笑意,“冷血的混帐糟老头?嗯,相形之下,我以前的商场敌手实在很 没创意。”
郁紫倒抽一口气,脸上泪痕斑斑,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还愿意爱这个糟老头吗?”他略觉瞥扭地使用这个数十年未曾说过的字眼。
“喔!罗!”郁紫飞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拥住他,“我只剩下你了,这世界上除了 舍弃我的父母以外,再也没有人像你对我那么的重要!我只剩下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罗观岳轻轻抚过郁紫乌黑滑顺的发丝,喃喃安慰她。
“我爱你。”梨花带泪的郁紫信誓旦旦。
罗观岳感到内心深处有某种情憢正在蔓延,他闭上双眼,刻骨铭心的恋爱他也曾有 过,只不过那是许久许久以前的记忆,属于年少的轻狂。
如果“爱情”是一场高明的骗局,他愿意也希望郁紫能高明不出差错地欺骗下去。
“我也爱你。”他忘情说出。
怀中的少女与多年前的另一个女子影像重叠,罗观岳不敢确定自己所倾诉的对象究 竟是谁,也许两者兼而有之,他悠然想道。
第二章
姊姊走了,封闭了家中的欢笑与阳光,留下一室的萧索悲凉,家,不再是记忆中的 温暖景况。
原本就有几分迂腐儒气的姜德承受到郁紫离家出走的打击后,对馨白的管教更加严 厉。
“馨白,把辫子扎紧!看你头发散乱成什么样子!”
“女孩子家坐要有坐相,走路要端庄,别蹦蹦跳跳的!”
“谁准你跟同学去逛街、看电影?爸爸不是教你放学后马上回家吗?你为什么不听 话?”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从指缝中溜走,馨白考上口碑不错的商专,个子长高了,曲线也 变会得玲珑,小女孩在时间的魔法下蜕变为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这使得姜德承更加担忧 不安。
曾经有不谙内情的男同学打电话来请教功课,却被姜德承骂得狗血淋头,吓得急忙 挂电话。怒气未消的姜德承更把过错记在馨白身上,连骂带训地数落么女一顿。
素性纯良的馨白含泪忍受莫须有的罪名,不敢反辩一词。
当同龄的少女忙著打扮自己,吸引异性眼光的时候,馨白的十六岁却是黯淡而晦涩 的。她以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拒绝了所有男孩子的追求,甚至连同龄的女性朋友也没有 ,在她们眼中,姜馨白是一个乏味无趣的怪胎,偶尔心血来潮想邀她逛街出游时,也因 为门禁森严而无法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