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罗忌廉说过柳大娘有两个儿子,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们。
「让我娘带着,我娘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在她老人家身边也可以互相照应,我在这里赚钱给他们花用。」说起两个孩子,柳大娘就觉得很对不起他们,年纪小小却要扛起沉重的担子,不过孩子们都很懂事,让她感到欣慰。
「柳大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耿玉喜能体会柳大娘的辛苦,一个妇道人家能支撑起一个家实在不容易。
「说吧。」柳大娘露出微笑,她已经猜到耿玉喜要问什么问题。
她喝下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涌上来。
「柳大娘,妳没有想过再嫁吗?至少妳不用过得这么辛苦。」这种事情在二十一世纪是很平常的事情。
柳大娘笑看着她,这个傻丫头!「妳知道深爱着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吗?」
耿玉喜摇摇头。
「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即使他不在身边也一样。」
「妳一定很爱很爱妳的丈夫。」
柳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我非常非常的爱他!当他离开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天快塌了,我恨不得和他一同离去,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必须活下去,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爱他。」柳大娘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她认为如果自己再嫁那就是背叛。
耿玉喜听得心里很难受,多么伟大的女人,但是同时又是最不聿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罗忌廉,那她一定是全天下最懦弱的寡妇。
我的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如果没有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柳大娘端来粟米羹,知道她喜欢甜食特地为她做的。
「快吃吧,菜都凉了。」没想到罗忌廉这个冷漠的男人也能娶到妻子。
「妳觉得妳的丈夫怎么样?」
「忌廉?忌廉他除了表情少、话少以外,都还可以啦。」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他就听她一个人不停地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人,当初游马和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孩子都很怕他呢!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好人。」柳大娘还记得他吓哭两个孩子的画面。
耿玉喜觉得这个粟米羹比在二十一世纪吃到的还要好吃,好甘甜。
「嗯,这一路上他都很照顾我呢!」她又盛了一碗。
「妳愿意为他付出吗?」
耿玉喜愣住了,是啊,我愿意付出吗?如果我不顾一切的为他付出不就说明我爱他!
爱?怎么会想到爱呢?我们的亲事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但是她感觉自己离不开他,有他在身边就会感到很安心。
「我愿意为他留着我的长发。」她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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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深了,罗忌廉才谈完生意回到两人在客栈的房间。
「生意谈得怎么样?」来到幽州已经十多天了,耿玉喜白天都在柳大娘的布坊帮忙算帐,由于她算帐的速度快而且准确,这几天布坊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她和柳大娘都乐在心里。
「进行得很顺利。」又有四家的大布行与游家的布行签订契约,共同占有北方市场。
「柳大娘说你经常吓哭孩子。」耿玉喜夸大事实。
有时候连自己看到他的表情都很别扭,怎么让他笑一笑真有这么困难吗?
罗忌廉看着她,「妳害怕?」
「我害怕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经常笑?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呀!」他的几次笑容她用十根手指就可以数得出来。「游马就经常笑的。」
「我又不是他。」罗忌廉才不想变成那个家伙,游马从出生那天起就笑个不停,二十七年来都是这样。
算了,和他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反正自己也不是绯翼,只要她自己能笑口常开就好了。
她问:「我们后天回家吗?」
「后天用过午膳后。」罗忌廉脱下上衣赤着上半身擦洗,今天回来得太晚,客栈里负责准备洗澡水的伙计已经休息了,自己只能凑合一下。
「我来帮你。」看到他有些吃力地擦着后背,耿玉喜跳下床帮他。「你的肌肉真不错呢!」好像经过专业训练一样,虽然不像阿诺史瓦辛格那般壮硕,却充满力量,让她忍不住摸上去。
「妳是要帮我擦背还是要继续摸下去?」她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可是会点燃他的欲火。
「哦,对不起。」耿玉喜回过神继续帮他擦背。「前几天柳大娘告诉我她的事情了,她很爱已经过世的丈夫。」
「是这样的。」柳大娘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她还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全部。」
「然后呢?」
「她还问我……我觉得你怎么样。」耿玉喜将毛巾洗干净继续帮他擦背。
罗忌廉没再说话,他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耿玉喜见他没有吭声,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柳大娘还问我愿不愿意为你付出。」
罗忌廉的心忽然提到了喉咙口,他转过身看着耿玉喜,眼神有些不安。
「我没有告诉大娘,但是我想对你说一句话。」耿玉喜为了这句话已经准备好些天了,但是一直不敢说出口。
「什么?」他心跳得厉害,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是喜悦或是失望?
耿玉喜深吸一口气,望着他--
「我想爱你!」说完,她扑进他的怀里,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模样,那一定会很难看。
但是罗忌廉的胸膛已经把她的燥热传给了他。
听到她的话后,他的双脚好像生根一样,久久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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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就要离开幽州返回东京,所以第二天中午过后,耿玉喜拉着罗忌廉跑到街上买礼物要送给家中的那对夫妇,当然也要买一份送给柳大娘,感谢她这些天的照顾,更重要的是,她让自己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绯翼的玉簪,游马的酒,柳大娘的丝绸……」耿玉喜掰着手指头算着,把该买的全都买了。「忌廉,我的糖吃完了。」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样爱吃糖牙齿也没有坏掉。
自从来到幽州,罗忌廉已经买了三次糖果给她,全都不到两天就吃完了。
「这是最后一次。」他拉着她走进卖糖果的店铺。
卖糖果的老板都已经认识他们了,耿玉喜说他们明天就要回东京,老板就多送给她一些糖,难得认识这么可爱的姑娘。
罗忌廉拿出三块糖放在她的衣兜里,其余的先替她保管。
「真小气!」耿玉喜嘟着嘴,拉他到别的店铺转。
耿玉喜和罗忌廉来到一家老字号的玉器店,她一直都很喜欢玉制品,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玉通人性。
罗忌廉看到她在柜台处停留,也跟过去看。
「妳很喜欢这块玉佩?」
他看到玉喜盯着的这块玉佩是一只凤凰,颜色是很纯正的翠绿色,而且质地细腻有光泽,是一块精致的美玉,价格肯定不低。
罗忌廉想到自己还没有送过任何礼物给她,有好几次他看见玉喜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游马送给绯翼的礼物。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而且她还说要试着爱他。
「老板,我要这块玉。」
耿玉喜先是愣了一下,她的确很喜欢这块玉佩,但是她没有想到罗忌廉会买给她。「忌廉,你确定要把它送给我吗?」
看到她高兴的样子,罗忌廉心里也很开心,更加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对的。「给妳。」
他付钱后就和她离开了玉器店。
耿玉喜不敢大意,把这块玉放在自己的衣兜里,这样就没有人会偷走它。
呵呵,现在终于不用再羡慕绯翼了,忌廉也送给她礼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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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仙楼
「妳是要吃饭还是光看玉佩就会饱?」罗忌廉没好气地问。
连食物都不能吸引她,可真是难得。
「我都要。」耿玉喜把玉佩拿在左手,右手不停地扒饭。「咱们回去需要多长时间呢?」她知道骑马的辛苦了。
「如果妳不惹麻烦的话,不出十天就可以到家。」
什么意思嘛!耿玉喜心里忿忿不平,自从惊马事件以后她都很乖,没有再给他添麻烦啊!
她白他一眼,「我吃饱了。」拿起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啰!
罗忌廉吩咐伙计把饭菜端走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回去的行李比来的时候还要多,全都拜她所赐。
自从和她相处以来,他发现生活变得多采多姿,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有了妻子在身边,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我回来了。」耿玉喜每次洗澡都要花一个多时辰,女人就是麻烦。「该你去了。」
罗忌廉也拿出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耿玉喜披上一件外衣,坐在窗边让晚风把头发吹干,手中玩弄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