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她真的很缺钱了。」得知这消息后,殷仲威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明明很哈钱,却还坚持拒绝他的提议,真不知该说她太大胆,还是太蠢。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是这样的。」秘书精明答道,同时将手中的资料翻到下一页。
「一个缺钱的人竟然……」他笑着摇摇头,不晓得该拿石破军怎么样才好。「算了,她未婚夫呢?有他的资料吗?」一想到她有未婚夫,他就一阵的不爽。
「有,我正要报告。」秘书说。「石小姐确实有一个未婚夫,名字叫邱汉忠,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两人在好几年前就订婚,这位邱先生的家境很普通,本身也只是一家外商公司的业务员,和您完全不能比。」
秘书惹人厌归惹人厌,但颇懂得生存之道和适时拍马屁,拍得殷仲威原本阴沈的表情,都得意起来。
「算你厉害。」马屁拍对地方。「依照你的说法,这个叫邱汉忠的家伙,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钱帮石小姐解决困境,是不是这样?」
「是的,总裁。」秘书赶紧点头,附和殷仲威的说法。
殷仲威又微笑,感觉上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他赢定了。
「呃,另外还有一些有趣的资料,不知您有没有兴趣?」殷仲威交代他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他就每一件事情都去查,真是个尽责的好秘书。
「说出来听听。」殷仲威渐渐发现秘书的好处,至少就一些狗屁倒灶的事,他们还满合的。
「是,总裁。」秘书翻开最后一页资料。「因为您说每一个细节部不能放过,我就深入调查了一下,发现石小姐名字的由来其实有个典故,跟她的命盘有关。」
「命盘?」他管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吧,管到人家的命盘上。
「是的,总裁。」秘书老讲这一句。「石小姐的命盘与常人不同,夫妻宫里有紫破,属『淫奔大行』的格局。」说到这儿,秘书的眼睛闪闪发光,彷佛探知了什么秘密,殷仲威只想骂他神经病。
「你当我是算命的吗?讲清楚!」长恨歌都背不出来了,还懂得这些命理的事?神经。
「是,总裁。」秘书连忙低头,不敢再要嘴皮子。「所谓的『淫奔大行』,我大致翻了一下书,意思是外表很娴淑,内心很火热。这种命格的女人,有很高的机率成为别人的第三者或是情妇。也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石小姐的父亲干脆将她取名为破军,并且鼓励她修佛,调和性情。」
换言之,石破军之所以外表端庄冷漠,全是为了压抑内心火热,想想还真难为了她呢!
「这东西有趣,卒苦你了。」难得殷仲威也会道谢。
「不客气,总裁。」秘书为之惶恐。「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
「当然有。」殷仲威不耐烦的敲敲办公桌面,阻止秘书继续废话下去。
「啊?」秘书张大嘴,没想到这年头说客气话也会出事,殷仲威真的有事交代他。
「耳朵靠过来。」殷仲威不想浪费太多力气说话,干脆勾勾手指,叫秘书过去。
秘书依照指示附耳,没多久,就看见秘书不断点头,低声说是。
三天后,有家银行主动接触石君成,对他提供了一笔巨额贷款,他想也不想便接受。
一个月过去,到了约定偿还贷款的第一天,石君成就还不出利息,所有借来的钱都全数投在周转上,而且又失败。
这些动作,都是台面下进行的,台面上的石破军完全不知情,仍是每天跑三黠半,烦恼怎么度过难关。
「石小姐,石先生心脏病发作了,妳快到医院一趟!」
一直到她雇用的看护打电话到公司,她才发现苗头不对,但还是不知道她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
「我马上过去!」石破军丢下手中的工作,拿起车钥匙就跑。幸好她雇用的看护很机警,懂得在她父亲发作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不然她父亲就没救了。
她办妥了一切手续,担忧地看着加护病房内的父亲。她父亲的病情虽然已经控制住,但还需要观察,如果情况稳定的话,两天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想到她父亲居然躺在加护病房,石破军就悲从中来。都怪她太忙于公事,疏忽照顾父亲,她要是多关心父亲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石破军疲倦地靠在加护病房外的墙壁责怪自己,看护这时走过来为她打气,她低声对看护说了声谢谢,看护的表情却很犹豫。
「有什么事吗?」石破军看穿看护的犹豫,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其实也没什么。」看护表情迟疑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有一件事情,该不该告诉妳……」
「有话就说,我们又不是外人,没什么不可以谈的。」石破军向来把下属视为一家人,看护也不例外。
「但是石先生禁止我告诉妳。」这就是她犹豫的原因。「他说这件事,我要是敢让妳知道,就要炒我鱿鱼……」
「现在他已经躺在病床上,没办法炒妳鱿鱼了,妳直说无妨。」石破军知道她父亲有多霸道,尤其在面对他不想让人家知道的事情时,更是如此。
「好吧!」看护豁出去了。「一个月前有家银行经理来找石先生,这件事妳知道吗?」
看护意外释放给石破军的讯息,很教石破军惊讶,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有这种事?」自她父亲倒下以后,与银行间的往来一直都是她在管,她父亲不曾插手。
「嗯。」看护点头。「那家银行主动跟石先生接触,我还记得当他们说要贷款给石先生时,石先生有多惊讶,他以为凭他目前的状况,不可能再借到钱,但对方很爽快就借给他。」
「他们借给我父亲多少钱?」闻言石破军的脸迅速刷白,为什么她父亲从未对她提起这件事?
「好几千万。」看护答。「正确的数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对方隔天就把公拨入石先生的户头。」
「银行就这样轻易借我父亲钱,都不需要任何抵押品?」不对劲,这不是银行贷款的正常程序。
「我没听说。」看护不安的耸耸肩。「银行的业务我不懂,不过我倒是知道,石先生把这笔钱拿去周转,说是要加倍把钱赚回来……」
「结果呢?」怎么会有这种事。
「结果惨赔,银行的贷款又到期,石先生受不了这个刺激就昏倒了,我赶快叫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原来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她就奇怪她父亲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完全不合常理。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尽早告诉妳,就不会发生这些事。」看护责怪自己。
「这不是妳的错,我知道父亲有多固执。」石破军反过来安慰看护。
「妳知道我父亲是跟哪家银行借钱吗?」她已经够头痛了,现在又来雪上加霜。
「和创银行。」看护回忆道。「我记得那个经理一开始就这么自我介绍,而且还再三强调这笔贷款已经得到上面授权,石先生想借多少钱都没问题。」非常大方。
「这是什么奇怪的银行?」石破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看护跟她抱持同样想法。「刚开始的时候,石先生也犹豫,频频问那个『高层』是哪一位,对方支吾了半天,才吐露他们的老板姓殷,再多就不肯讲了。」
像这种巨额贷款,通常都要经过严密的评估和多次的商谈,才有可能定案,相形之下,这家银行的做法像是开玩笑。
「银行的老板姓殷?」石破军的脸迅速发白,根本笑不出来。
「那个银行经理是这么说的。」看护不明白石破军为何脸色大变,彷佛见鬼一样。
对石破军来说,这件事比见鬼更严重,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的话,这件事可能跟殷仲威有关。
「我知道了,谢谢。」她决心要找出答案。
「不客气,妳的脸色很难看,真的没有问题吗?」看护很担心。
「没有问题。」石破军茫然的微笑。「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妳能不能再帮忙我几天?」
「没问题,石小姐。」看护应许。「我会一直待在医院照顾石先生,妳尽管去做妳的事。」
诚如石破军所言,他们就像一家人,家人之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义不容辞,何况她本来就是她聘请的看护。
石破军点点头,感谢不在话下。人在危难的时候,才可以看出真情,她真的很谢谢她。
她再次跟看护道谢,随后离开回公司,拨了通电话到这家银行询问有关她父亲贷款的事。
结果证明,她父亲真的有借这一笔钱,而银行的老板,就是殷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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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军一生难得发几次脾气,但只要一发就难以收拾,此刻她只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