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高兴地把他翻转过来,一脸认真地追问,「真的吗?从来就没有人夸过我温柔耶。」
「真的。」他笑着回答,再次转身,这次面向她,将他的脸埋进她的怀中,沉入她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沾沾自喜的心情持续不到几秒钟就有点僵了……低头一看,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怀中,结实的胳臂环过她的后腰,像怕她跑掉似地箍住她。
这样的姿势很够暧昧,更暧昧的是……他温热鼻息穿透衣物,喷洒在她细致敏感的肌肤上,那温度让她觉得热,明明是冬天,却直冒汗。
慢慢地,紧绷的肩头松垮了,紧箍的手臂也松落了,看他已经熟睡了,差不多也是脱身的时候,她小心地托高他的头,慢慢地往旁边坐。
突然,她感到不舍,舍不得放下他……
算了,看在他夸她温柔的份上,就优待到底吧,她重新将他放回腿上,眉眼漾笑地看着怀中可爱的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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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东京街头到处妆点了热热闹闹的圣诞树、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灯泡、传统的红绿相间彩带……
台场,平常就是年轻人的最爱,一到佳节更是热闹滚滚。
有名的PUB里,炫目的霓虹灯光如洪水般地滚滚流转,舞池中一双双男女尽情热舞,吧台边一对对情侣尽情畅饮。
朱雀儿知道麻利是好心才拖她出来玩,但是麻利和她的阿娜答玩疯了,哪有空理她,整个场子全都成双成对的,只有她是孤零零一个人,这让她更显得突兀、不搭轧,终于受不了的她离开了PUB,到外面四处闲晃。
巨型综合大楼里有几十家餐厅、PUB,主题广场,所以就算店家没有营业,拱顶的通道上还是人来人往,整栋大楼还是热闹滚滚。
她无精打采地挂在窗边,漫不经心地望向前方巨大的摩天轮,七彩灯光在夜间变化万千,可是没有人分享的感觉好孤单喔。
「好讨厌的感觉喔……」
如镜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一张寂寞的脸,也照映出走过她身后的路人身影,一对情侣眼熟得让她不得不回头看个仔细,ㄟ,那不是竹内高志和他的新欢吗?!
有道是输人不输阵,人家成双成对,就她形单影只,要是被看见的话多丢脸,她连忙躲到旁边的圣诞树后。
「高志,维纳斯广场还特别设计了新的灯光,我们快去看看。」女人高兴地挽着男人的手,上次被抓包也不是坏事,从那之后高志就属于她的了。
「又是杂志报导的?」
上次就是为了去杂志报导的约会胜地才会被雀儿抓个正着,爆胎之后,备胎就变正胎了。竹内高志正想回头训人,不意瞥见圣诞树后那抹鬼祟的倩影。
朱雀儿?!她的身旁没有友人、也没有男伴,她好像是一个人。
一想到她落单,竹内高志重新燃起追求她的奢望,可是眼下他又带着女伴,要是再搞成上次那样,复合铁定无望。
有了,把备胎带去维纳斯广场,趁着人多甩掉,然后火速回来找雀儿,跪着求她原谅。对,就这么办。
看什么?快走啦!雀儿觉得好糗,整个人几乎要钻进圣诞树里了。
打好如意算盘的竹内高志拉着备胎往维纳斯广场飞奔而去,等他们一走,雀儿逃难似地往另一头猛冲。
丢死人了,她堂堂朱雀儿曾几何时沦落到这种可怜地步了?!
说来说去,这全都要怪那个望月凉介--
也许是让他睡在腿上的后遗症,从那之后,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沉了起来,她总会不自觉地想着他。
岁末年终,要结算旧的一年,要计画新的一年,她可以理解他公事繁忙,没有空去工作室找她,她难得耐住性子等着,等他开口邀请她一起共度平安夜……
没想到他连问都没问,不但放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害她被那个痞子竹内高志嘲笑,气得她想在世界中心呼喊脏话。
愈想愈气,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顾不得少女的矜持,她拨了手机给他。
「喂,你在哪里?」
未经修饰的口气明显带着怒气,但凉介一点也不以为意,离开嘈杂的人群,走到安静的窗边讲手机。「我在品川,伯父在公司附近的饭店举行了一个Party,招待一些老客户、老朋友,我帮忙招待。」
望月新一注意到侄子躲起来讲手机,脸上还带着温柔笑意,不难猜出对方是何方神圣,难怪不要人介绍,原来是已经有了。
一听到他还在工作,雀儿差点昏倒,「什么?你还在工作?拜托,今天可是平安夜耶。」
凉介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等足以让人耳聋的音量消失才拿回耳边,笑着说:「只是帮忙招呼客人,不算是工作。」
「只要和公司有关就算工作,亏我上次还那样苦口婆心劝你,你根本就是个工作狂,累是你自找的,你做死算了。」
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排在工作后面,那种被冷落的感觉更强烈了,忍不住羞恼地下最后通际。
「我在台场,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赶来,不然我找别人过节。」
「妳别闹了,我现在走不开。」
「走不开?还是不想走开?你要继续工作也可以,总之我从现在开始倒数计时,三十分钟一到,我随便抓个落单的帅哥陪我,你猜我敢不敢?」
敢,她当然敢。凉介才想开口劝她别冲动,电话就断线了,他好没气地瞠视死寂的手机。
没事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他本来就打算等Party一结束就过去找她,没先说是因为不确定这边的结束时间,只要是不确定的事情,他向来不说,默默计画着惊喜,哪知她先打来发飙了。
望月新一走到侄子身边,笑着说:「女朋友打电话来抱怨了?」
女朋友?!他脸上一红,腼腆一笑。「还不算是。」
「你就是这样人家才会生气,我要是知道你有女朋友的话,才不会叫你过来帮忙,快去、快去。」望月新一笑嘻嘻地把侄子推出Party包厢。
「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有空带她回家让我们看看,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不会反对,不用偷偷藏起来。」
凉介笑着点头,奔出饭店,跳上泊车小弟开过来的法拉利跑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她指定的地点。
台场是海埔新生地,海上的风本来就大,更何况是十二月的夜晚,雀儿一头长发被吹得都打结了,心中更是有千千结啊。
现在认真想起来,除了让他在膝上睡觉那一次以外,他们之间好像没啥像男女朋友的举动,从那之后,他又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机会试探他的反应。
他是否跟她一样,觉得份量不一样,开始惦记着她?
严格算起来,他们只是常见面、谈得来、对彼此有好感的普、通、朋、友。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火大吧。
要是他没来怎么办?
气归气,她还是喜欢他,难得她动了心、动了情,她不想就这样就放弃,她开始后悔话撂得太快,抱头自怨自艾。
「讨厌啦,每次都这样,还没想清楚就做出一大堆蠢事,笨!」
一抹高姚的身影奔进广场,心急地四处寻找,她讶然站起,抱着头的两只手还愣愣地挂在头上。
真的是他!他不但来了,还急得满头大汗、到处找人。
呵呵,她在他心目中总算有点分量。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退潮,原本皱成一团的五官舒展开来,双手负到身后,骄傲得跟什么似的。
「凉介--」
循声望去,在灯火阑珊处找到那个骄蛮女子,他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迈开大步过去,双手扠腰,好没气、好无奈地看着她得意的表情。
「算你来得够快,就差这么一点点,我就要去找别人过节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再掰嘛,因为假期,路上车多,不管他再怎么赶,还是超过了三十分钟,她还在等他,狠话不攻自破,虽然看穿,他却不拆穿。
她可皮着呢,拉住他的手转身就要冲进大楼,她急着讨回刚刚丢光了的脸。
「我们快去吧,免得那家伙跑了。」
「那家伙?」他定住脚步,反手扣住她。
「竹内高志,他带着女朋友从我面前经过,看见我一个人落单还一直笑个不停,气死我了,现在你来了,我们过去挫挫他的锐气。」
「等等,妳发这么大的火,要我立刻赶过来,只是为了向竹内高志示威?!」如果因为想和他过节而大发脾气,他欣然接受,可是如果是为了向前男友示威,这就无法忍受了。
她脸一红,辩解地说:「我才不想被那种家伙看扁呢!」
「妳管他怎么想。」他一双剑眉皱了起来。她愈计较,就代表她愈在乎,她愈在乎,他就愈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