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朵葵再次望了一眼,看着那么多的泡面,光看她就没胃口了,又不是开杂货店,摘不好杂货店里面的泡面也没这么多,真搞不懂这男人。
“什么东西嘛,我好歹也算是客人,居然这么对我这弱小的病人,什么叫尽地主之谊他不懂吗?”
“哎,算了,寄人篱下就是这样。哼!还瞧不起我,说我不会煮饭烧菜,我随便煮也比你的炒饭好吃千百倍,煮给你看!”
李朵葵不甘示弱的开始在冰箱寻找可以用的材料,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桌上已满是热腾腾的美食,六道菜,一个汤,色香味俱全。
这次他傻眼了,韩伟特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母老虎还真会煮菜,看来这真有两下子的功夫,他垂涎的死盯着桌上的佳肴,衷心的希望这些菜的味道可以跟它散发出来的香味成正比,祈祷这些吸引他的莱是真的中看又中吃。
现在李朵葵得意的宣布开动,而她对于眼前这位吃得毫无形象的救命恩人第三个评语是——饿死鬼投胎。不过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原因是因为她做的菜太好吃了,所以这男从才会这样没形象,嗯,对,就是这样,她很满意自己的这个解释。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不仅她自己将三天所积欠的饭量都一并解决,连那位吃没吃相的男人也饱得说不出话来。少了动筷拿匙的声音后,剩下的沉静让李朵葵觉得尴尬,于是她先开口打破沉默。
“谢谢你救了我,还没请教你的大名。”
“我叫韩伟行,伟大的伟,特别的特,也就是说我是个伟大又特别的人。”他笑得很开心,仿佛很满意自己的大名及解释。“那你呢?美丽的小姐,请问芳名?”
“伟大又特别的先生,在说出我的大名时,请你先坐稳椅子跌下来了。”因为通常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人,都会出点小意外,“我叫李朵葵,花朵的朵,葵花的葵。”
很显然的,李朵葵忘了等他喝完茶才公布,因为本该在韩伟特嘴里的乌龙茶,这下子全喷到她美丽的脸蛋上了;但是这位韩先生丝毫不觉得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因为他现在正捧腹大笑着,并且批评她的名字。
“李朵葵!这是什么怪名字,还好你不姓向,不然就叫向日葵了,哈,一朵很有脾气的葵花,这是什么名字嘛。”
“喂!没人教你要有礼貌吗?”李朵葵气得跺脚,见他又笑个不停,她气炸了,跑去洗脸,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的名字很畸型?从小开始就遇到太多取笑她名字的人,虽说有点习惯了,但是她仍然非常的不高兴。
她打开龙头,使劲的洗掉那从别人嘴里喷出的乌龙茶,心里可恨得牙痒痒的,搞什么!最近犯水灾是吧?前几天被老天爷淋了一身的雨,还被一个缺德司机泼洒了一身的烂泥巴,现在人都在屋子里了,还会被茶水喷得一头湿,真是衰到家,到底怎么搞的?
“请问一下,外面那位很伟大的先生,浴室里哪一条毛巾我要以用?”李朵葵在浴室对外喊着。
“反正你都用过了,随便啦!”
这里只有住韩伟特一个人而已,所有的日用品都只有一份,而在她发烧的那几天,他只好拿自己的毛巾牺牲一下给这个小姐用,一条洗脸、一条擦头发、一条洗澡,反正都被她用过了;他也懒得再出去市区买,这开车来回就得花三个小时,他可没那么勤快,每次他来这韩清屋,就一定会待到没东西吃才会出去。
李朵葵拎着挂着架子上的毛巾,她不能想像她和那个神经病先生居然共用一条毛巾,怪恶心的。突地,她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笨哪,我自己不是有带行李吗?”她记得自己有塞了一条毛巾到袋子里,对了!袋子,那她的袋子在哪里?“特别先生,请问我的行李在哪里?”
“就在房门口,葵花小姐。”提到葵花,韩伟特仍不免用他的笑来结尾。
“笑!最好你有本事把你的下巴给笑歪了!”李朵葵在嘴边咒骂着。
但是当她看到自己的行李时,她的诅咒可不是在嘴边了,而是大声的吼了出来。
“啊——我的行李!”
“哎!又在叫了,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尖叫?睡着也叫,醒来也叫,我这间韩清屋要改名叫韩吵屋了!”韩伟特边摇头边感叹着。
没多久,李朵葵便提着行李冲到他面前,气急败坏的问:“为什么我的衣服都挤成一团,变成酱菜了?”她甚至还可以闻到发霉的味道。
韩伟特瞄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皱着浓眉问她:“你得失忆症了吗?”见她无反应,他又接着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行李都湿了,所以你才会穿着我的衣服。”
“这我知道,但为什么里面的东西不是整齐的摆着,而是乱七八糟的塞在一起。”
“简单嘛,还不是因为我想找找看这里面有没有干的衣服,可以让你穿,很显然的,你的衣服都无一幸免,所以我又把你的衣服放回去了。”
“放?!你如果用‘塞’来形容,我会觉得比较恰当点。”
李朵葵大声指控着,因为她的衣服真像她阿嬷阉的咸菜一样挤在一块,又像是酿葡萄酒前,那些被踩烂的葡萄。
但是韩伟特不管她的怒气,他非常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好吧!你高兴说塞就塞吧!我没意见。”真是的,差一个字都不行,为什么女人总爱计较?
李朵葵见他一副觉得很无聊的表情后,耐着性子再问:“既然你知道我的衣服都湿了,为什么你不好心点帮我把它们晾干呢?那我会非常感激你的,很伟大的救命恩人。”她特地强调救命恩人四个字,但心里却咬牙切齿的。
“葵花小姐,我不碰女人的衣服,你总不会要我帮你挂上胸罩、内裤之类的吧。”韩伟特回给她一眼受不了的表,但在看到她迅速溺红的苹果脸后,他又暧昧的盯着她瞧。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要帮你晾内衣裤,除非——嘻嘻,除非你打算以身相许来报答我这位救命恩人。”他也故意加重加后面四个字的语音。“不过,即使你打算以身相许,我也不见得会帮你晾胸罩,因为那是你的工作,是你要晾我的内裤才对,小葵花。”
说完,他拍拍屁股走到头去了,留下不知所措、语塞的李朵葵。
以身相许?她跟他?!什么嘛,这怎么可能,打死她也不会喜欢这个恶劣至极的男人。李朵葵忿忿地直想着韩伟特每说一字的表情,为什么这男人讲话总是这么爱取笑别人?而自己居然笨得让他捉弄取笑。
不过,说实在的,他笑起来好看多了,不管他怎么的粗鲁、没形象,她还是觉得他很有电人的魅力……咦!她怎么想到这来了?不对不对,她应该要讨厌他的,他对自己那么恶劣,她怎么还会觉得他好呢?
李朵葵跑到门口对着沉静的黑夜破口大骂,但随即就被那黑漆的夜色吓得跑回屋子,这才想到自己尚不知身在何处,从窗子望出去,除了大树摇曳在夜幕中的影子,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夜晚的虫鸣、蛙叫她并不陌生,但另外还有不知名的鸟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听来怪极了,奇怪的叫声也愈发突显周围的冷清。
“奇怪,外面乌漆抹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东西,那家伙出动干嘛?”李朵葵瞄了许久,“哎哟,管他的,管他的,自己的事都还没烦完,还去管他干嘛,先整理好那一袋快发霉的酱菜衣服再说。”
第二章
终于,在努力的刷洗下,干净整洁的衣服终于再现,李朵葵满意的晾好衣服已经十一点了,如果不下雨的话,明天她的衣服一千,她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才想起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又不可能走丢,没必要替他穷担心,反正又不可能不见,她还是先休息再说。
李朵葵回到黄昏时醒来的床上,但却意外的发现床上已有人,打开电灯,发现韩伟特早就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她生气的过去将他用力摇醒。
“伟大又特别的先生!”她边摇边喊着。
叫了好几次他都没啥反应,这人怎么这么会睡呀?于是她将嘴巴贴在他的耳朵边,准备吵醒或摇醒他。“伟大的——”
妈呀!还好她闪得快,因为韩伟特刚好转过头来,差点就和她的玉唇对上了,李朵葵霎时心里绷得死紧,像是少女一般的心里悸动了。
韩伟特睁开眼睛,看见脸红的她,他心里怀疑道,怎么会有人可以脸红这么久?他可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送出一个吻。
“你叫我起床是为了要我看你脸红吗?”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好玩。
此话一出,李朵葵实在羞得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才好,一直愣在那里,直到见他又要睡着了,才又赶紧道:“喂!喂!你睡‘我的’床,那我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