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老管事搔了搔头。虽说对他们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还是尽责地吩咐手下将他们放在车子后行李厢的行李拿进屋里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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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你可以为我解说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吗?”简峤贵笑得温柔,但语气却是不容她回避的坚定。
直直地往柏斯湖方向跨步走去,面无表情的江茱萸藉由肢体语言显示出她的愤怒,“今年七月时,阿齐曾带我来澳洲度假——”
“度假?”简峤贵皱眉地打断她的说明,“我记得他应该是来澳洲出公差的吧!怎么你说是度假?”
“不可能是出差,那几天里我没看过他处理什么公事。”她也皱起了眉,“他是不是又瞒了什么事?”
简峤贵摇头。这事待会儿再追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方齐和周嘉琳的关系。“这个……”他回想了下刚进牧场时看到的牧场招牌上的名称。“安士牧场是周嘉琳的?”
“嗯!”江茱萸点头承认。“那时我们就是住这儿,而招待我们的是方齐的表妹Katharie。”“Katharie就是周嘉琳。”简峤贵替她接下去,“你只知道她的英文名字,而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方齐和Katharie都没提过,我也就认为Katharie可能因ABC的关系所以没中文名字。”她抿紧了下唇。
自从萧三哥说出阿齐很可能是跟周嘉琳私奔到澳洲后,漫天的妒火、怒火便熊熊烧得她体无完肤,而躲在火焰背后的无助、绝望心碎、伤痛更是不时窜出来打击她所剩无几的意志。若非是凭着心底那抹深刻的不甘,她不会跟着贵哥来澳洲找他对质。
“既然周嘉琳和方齐是表兄妹,那他们之前的那些暧昧就是刻意要让人误会的假象?”简峤贵低吟,“方齐为什么要这么做?”
毫无预警地,她停下了脚步,一双着火的美目直瞪着眼前不远处的两人双马。“现在你可以去问他了!”
“方齐?”简峤贵眯眼望前,果然看到骑在马背上,正对着他们笑得灿烂的吕方齐和周嘉琳。显然祸首还没有一丝的自我反省。他摇头看着方齐颇具技巧地掉转马头,往他们的方向轻骑而来,似乎完全不担心等一下可能面临的家庭纠纷。
他还敢笑?江茱萸气得浑身发颤,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罪魁祸首自动送上门来。
突然间,意外发生了!
吕方齐胯下那匹马不知怎地在跑动间紧急煞住了脚步,随着痛苦的嘶鸣整个人立了起来,然后马背上的骑士就这样被它甩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到草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迅速、太突然,一旁的三人全傻了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方齐像布娃娃一样被马儿用力甩到地上去。
“阿齐!”江茱萸的沙哑嘶吼划破了天际,赶紧拔足飞奔向丈夫。
急慌的步伐在接近丈夫的时候不能控制地慢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人,她几乎跨不出脚步了……
“阿齐?”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身子更是颤抖得宛如风中落叶。
好不容易来到了他身边,她缓缓地蹲了下来,因恐惧而冰冷的小手慢慢覆上他的脸颊,“阿齐?”
“让我看看!”简峤贵也赶到,他轻推开江茱萸,跪到吕方齐身边,俯下身来想探探他的心跳和呼吸。
“我没事!”倏地一句极细微的招呼在简峤贵贴近时,由吕方齐的口中逸出。
乍然被吓一跳的简峤贵怔愣了下,好半晌暂时停顿住的脑子才又开始运做。
想用苦肉计骗茱萸是吧?他暗暗皱眉。虽然不太赞成方齐这么吓人,但也无法否认这个主意的确用得好。
暗吁了口气,心想既然他没事,那……利用自己挡住茱萸视线的死角,简峤贵狠狠地往吕方齐肚子送上一拳,以示他的不满。
吕方齐痛得闷哼一声,自知理亏的他也只有咬牙忍下了这一拳。
意思、意思地致上了自己的小小报复,简峤贵这才肯配合地回头演戏骗人,“茱萸,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找人过来帮忙。”
“阿齐他没事吧?”她眼眶微微泛红。
“应该没什么大碍。”即使是帮好友作戏,他还是挺有良心的顾及到茱萸的心情,没把他的情况说得太严重。“周小姐,”他转向随后到达的周嘉琳,“你可以载我回屋子求救吗?”
“当然可以!”由于背对着江茱萸,因此熟知内情的周嘉琳自然是毫无顾忌地咧开了嘴,大剌剌地笑着。
“Katharie!”
江茱萸忽然仰头望向她,吓得周嘉琳立刻脸一缩,笑脸顿时成了哭脸。
“你和贵哥要快去快回!”没发觉她脸部表情的变化,江茱萸眼中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丈夫。
“我会的!”周嘉琳认真地点点头。“上来吧!简大哥!”
简峤贵合作地利落上马。
“坐稳了!”等他在她身后一坐好,她随即策马飞奔回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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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江茱萸跪坐在丈夫身畔,微颤的声音里满是心急如焚的难受。
贵哥和Katharie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两手覆在丈夫搁放腹部的大手,频频转头回望着,企盼救护人员快点来到。
天!她喉头一紧。丈夫落马的那一幕几乎要杀死她了!
他怎么能够?她眼眶发热,却怎么也不敢让泪淌落。
他怎么能够让自己置身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她又气又怨地抓着他的手,在一句句的责怪下是一阵阵的椎心不舍。
“哦……”一声轻微的呻吟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阿齐?”她又惊又喜地看着幽幽转醒的丈夫。
“萸?”吕方齐一点也不讶异一睁开眼就看见妻子忧心忡忡的苍白脸色,虽然无可避免地心疼了一下下,但为求成功脱罪,他还是狠心地视而不见。
她心急地问道:“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哪里痛?”
“我怎么了?”他故作茫然地看着她。
“你摔——”她说到一半,突然的哽咽堵住了接下来的字句。难忍激动地捂住了嘴,她隐忍许久的泪随着心头霎时的放松而汹涌滚落,不一会儿,整个人哇啦啦地哭了起来。
唉!吕方齐在心底暗叹一声,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吓坏小妻子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缓缓坐起身来,温柔的将她揽进怀抱里。“别哭了,我没事的。”
“阿齐,我以为……我以为……你怎么、怎么可以……”她语无伦次地哭诉。一等被他拥进怀里,两只小手便紧揪住他衣领,仰起哭得涕泗纵横的小脸望着他。
他无奈地执起衣袖擦拭她的泪水、鼻水,有点后悔用这三流的伎俩惹哭了她。怎会忘了这小女人是爱着他的?他难掩偷悦地叹息。
“萸,你要哭等一下再哭。”他打断了她已转为啜泣的哭声。
“为、为什么?”她打了个小小的嗝。
“你忘了来澳洲找我的目的了吗?”他难得好心提醒。与其看她哭得柔肠寸断,倒不如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
“目的?”她哭得人都迷糊了,只能边小声抽着气,边瞅着他问道:“什么目的?”
“你知道Katharie就是周嘉琳了吧?”他不答反问。
她点点头,泛红的大眼睛里仍是困惑。
该不会是他刚刚那一吓,把她吓傻了吧?他委实担心。“萸,我是谁你知道吗?”
她皱眉点头,显然对他问的问题下意识地感到不满。“你问这做什么?”
“既然你还记得我是谁,”他自嘲地扬高了嘴角,“那总该记得我骗了你,让你平白无故担心的事?”
江茱萸闻言,硬是呆愕了好半晌,然后一张本是惨白的小脸越见涨红,泪水迷蒙的大眼里逐渐蓄满怒火……
“吕方齐!”随着她愤恨的一吼,他硬是被撞倒回草地上躺平,而脖子上也一如预期的多了一道深刻牙痕。
良久——
“好了吗?”他低头温存地吻着小吸血鬼的发顶,一双大手轻轻抚柔她紧绷的背部肌肉。“我担心你咬太久嘴会酸。”
她打从鼻孔重重地哼了声,骞地,嘴中渗进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心中一惊,赶忙松开牙齿。“啊!”她惊呼一声,为自己真的咬伤了他而懊悔。
“怎么了?”
她忙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伤口,即使心疼不已,嘴上仍不忘骂着,“你会痛怎不说?当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破皮了?”他挑眉。
“嗯……”她迟疑了下,慢慢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偎靠进他胸膛。“对不起。”
他轻笑着搂抱住她,“我才要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她摇头,却把小脸整个埋进他颈窝。
午后的柏斯湖畔温暖而宜人,丝丝微风吹拂过,静谧的氛围笼罩分享着甜蜜爱恋的爱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