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热恋绯闻传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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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所以妳就自作主张的去把孩子拿掉,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罗冬骥沙哑的怒瞪坐在面前的女人,握紧置于膝上的拳头,才没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妳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杀了……」说到这里,喉头哽咽,无法把话说完。

  她抿了抿嘴,语带嘲讽。「那时我们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跟银行借了不少钱,哪养得起孩子?我考虑了很久才做出决定。」

  紧闭了下眼,他全身发冷。

  「既然考虑很久,难道就没有机会跟我说吗?」此刻的自己好像身陷在噩梦当中走不出来。「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要我生下来,可是生下来之后呢?没有积蓄、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你又忙着工作,我一个人没办法应付这么多的事,骥,你要替我想一想……」

  罗冬骥眼白泛着红丝,痛心疾首的大吼,「妳从来就只想到自己!妳有替我想过吗?没有!如果有,妳就不会把孩子拿掉!」

  餐厅内的服务生和客人都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你、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石玉洁抚着胸口,显然吓了一跳,有些顾虑的张望四周,很怕被人认出自己是谁,那多丢脸!再说万一给什么八卦杂志知道,那她岂不是身败名裂,婆家也不会要她了。「你小声一点好不好?万一传扬出去对我很不利。」

  他咬牙低咆,「妳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我今天终于看清妳了。」

  「随便你怎么骂我好了,反正我希望你跟我到林口走一趟,等超渡完之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搅你了。」说完,一手撑着腰,一手捧着高耸的肚皮起身。「你有我的手机号码,确定好时间再跟我说,我要先回去了。」

  石玉洁何时离去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僵坐在位子上无法动弹,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气,他的身体就是动不了,直到四肢都麻痹了。

  一个原本可以活蹦乱跳、叫他爸爸的女儿,就这么被她轻易扼杀了……

  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知道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呵呵……」当他笑出声,才知道自己哭了,泪水爬满了脸。

  第八章

  墙上的钟指向十点的方向,从来都是早到晚退、连假日都来加班的总经理居然连着四天都还不见人影,也没事先请假,让大家有些惊讶,想不到工作狂的他也会罢工。

  睿娜了解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不可能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担心罗冬骥出事。可是他的手机关了,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只好改打副总的手机号码,他在电话里却没说什么,只说罗冬骥人不舒服,要休息几天。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副总略显疲态的高大身影才跨进公司大门。

  「副总,总经理生什么病?」

  「严不严重?」

  「我们想去探病……」

  爬了爬已经够短的头发,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连下巴上的胡渣也没空刮,走在路上还真的吓到下少人。「你们不用担心,总经理只是得了A型流感,怕传染给大家,这几天都在家休息,过两天就会来上班了。」

  她不太相信他的说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沉吟两秒,「龚小姐,请妳跟我进来一下。」

  等两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睿娜迫不及待的开口。

  「副总,总经理他真的只是得到流感吗?严不严重?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他怎么说?」一开口就是连珠炮似的说。

  「妳先别急,听我说。」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是病得很严重,可是他的病不在外表,而是心……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嫁人就嫁人,干嘛又回来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只想到自己,害他变成这样。」

  睿娜急得快哭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可以告诉妳实话,免得妳看见他时会吓到。」又抓了抓头发,「几天前的晚上,他和以前的未婚妻见面,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跟他说曾经去堕过胎,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到家之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把家里的东西都砸得精光,结果手臂被酒柜的玻璃划出一条长约十公分的伤口,流了满地的血,那小子居然还傻傻地看着血在流,也没有赶紧止血,我看根本是故意的……」

  她美目圆睁,心脏猛地抽紧,泪水迅速的涌出。

  「幸好我有预感会出事,跑到他家才发现,马上送他去医院,幸好没有伤到神经,不然真的会后悔莫及。」就知道那个女人出现绝对不会有好事,以前就曾经跟他说过,那个女人不适合他,偏偏他又死心眼,只认定她为今生的挚爱。「妳不要看他总是沉着、冷静,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遇到任何困难也都会勇往直前,不会退缩,那只是表相,像他这样的人一旦被击倒,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这几天我都守在医院盯着他吃药睡觉,直到今天早上才让他出院。」

  「那他……他现在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又再度情绪失控?」睿娜满脸惊恐,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方向想。

  浓黑的双眉蹙起,「我也这么担心,所以才想请妳过去看着他,我想现在只有妳救得了他了。」

  「好,我去!」她抹去眼泪,脸上有着无比的坚定和冷静。「我会守在他身边,不会离开半步的。」

  「那就麻烦妳了。」将口袋中的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他住的那栋大楼的卡片,有这个妳才进得去,另外这是屋子大门的……我把地址抄给妳。」

  将便条纸和钥匙抓在手心,睿娜不由分说的冲回座位拿了皮包就扑向电梯,还差点滑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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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手八脚的打开铁门,屋里很暗,静得像连空气都停止流动,厚重的窗帘不但隔绝了外头的光线,也闷热得像座蒸笼。

  她顺手关上里头的雕花木门,即便光线昏暗,也看得出里头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都被破坏殆尽,碎玻璃洒了满地,蒙上泪雾的双眸落在瘫坐在皮制沙发椅上的男性身影上,皮包随手往玄关的鞋柜一放,慢慢的走向他。

  彷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抽光他的生命力,眼神丧失焦距,即使心脏依然在跳动,却是万念俱灰,只剩下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罢了。

  一声呜咽从喉头逸出,睿娜勉强咽了回去,她不能哭,这时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保持理智才行。

  睿娜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窗帘整个拉开,再打开落地窗,让阳光和新鲜空气都能流通。

  感受到刺眼的光线,罗冬骥本能的偏头避开,闭上眼皮,这种反射动作也证明他还活着,并没有完全心神丧失。可是他的脸色好苍白、好难看,让她看得心都揪紧。来到他面前,垂下目光,含着泪水瞅着他左手腕的内侧,那儿包扎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以及残留在地上的斑斑血迹,让人看得怵目惊心,难以想象那道伤口有多深。

  她咽下喉头的硬块,缓缓在他脚边蹲下,执起罗冬骥的左手腕,怜惜的抚摸着那圈纱布,再凑下红唇,细细吻着,好像想用吻来将伤痕填满。

  「呜呜……」睿娜再也压抑不住的啜泣起来。

  她看得心好痛啊!

  万一当时他流血过多死了,那该怎么办?

  睿娜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湿润的面颊上哭得不能自己。

  她好气!真的好气!

  所有因为恐惧、不安而累积的情绪整个爆发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睿娜猛地跳起来,抓住他的双臂,死命摇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滚落。「你就算再气再恨,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能改变事实吗?」

  不再抓着他,而是抡起两个拳头往罗冬骥身上打去,恨不得就这样打醒他。

  「当我发现自己怀了纬纬,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孩子的父亲,我没有怨恨任何人……当我因为未婚怀孕,被舅舅和舅妈赶出家门……一个人流浪在街头,我心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当左邻右舍都在背后说我行为放荡,在外面跟男人乱来,我也没有怪他们这么想……当我……当我大着肚子找不到工作……身上也没钱去医院做产检,我还是咬紧牙关撑下去,不曾怨天尤人……当我躺在病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我还是……还是感谢老天爷让我有这个机会生下纬纬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怨恨是无法解决问题,它只会让你痛苦……你知不知道?呜哇……」

  睿娜最后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

  紧紧偎着自己的娇躯不停颤抖,胸前的衣服也被哭湿一片,那惨烈的哭声终于传进他因为过于痛楚而冰封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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