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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装潢工作不会太早动工,大多选在上班族开始上班后才进行,因为现在以小家庭居多,上班时间住家大多呈空屋状态,为了不打扰到邻居的清静,早上约莫九点左右才会开始动作。
康A是第一个到达办公室的人,过了十五分钟,阿民、小蔡等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入办公室,而殿后的则是施呈勳这个负责人。
一踏进办公室,施呈勳立刻感到气氛不太对,几个工作伙伴全杵立门边,一个个像木头人似地站得直挺挺的,他莫名其妙地拍拍离他最近的康A。
「干么?一大早就玩一二三木头人喔?」他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康A没有回话,和身边的小蔡让出一条走道,让施呈勳看看办公室里的变化--
就像变魔术似的,落地窗装上清爽浅蓝色格子窗帘,沙发也露出久违的椅面,所有工具像消失无踪似的全部不见,原本散落地面的钉子也全消失了,连铁锈都看不到。
空出来的客厅中间摆了一张圆桌,圆桌配有四张同系列的椅子,桌上更摆了一朵玫瑰,有种像是身在西餐厅里的错觉。
更诡异的是施呈勳的桌子,长年堆积的杂物及文件、设计图全被清空了,除了电脑萤幕之外,整个桌面光可鉴人,不禁让人怀疑昨日以前的印象全是幻影。
施呈勳像被点了穴道般张口结舌,但他没让自己愣太久,紧接着陡地冲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看到所有图稿、文件全在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见鬼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吐了口气,他两手扠腰,显然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其他人纷纷摇头,他们已经愣了好一会儿,到现在感觉都还很不真实。
这真的是他们的办公室吗?虽然早已习惯之前的杂乱,但变干净--感觉还真不赖!
「啊,你们都到了喔?早安!」傅雁南在此刻推门而入,辛苦地看着杵在门边的彪形大汉们。「你们都站着干么?不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坐吗?」
虽然以她一六五的身高不算矮了,但面对那些人高马大的工作伙伴,她像极了误闯大人国的小人国公民。
「妳怎么知道?」施呈勳很快地抓住她的语病。
「看就知道啦。」丢给他一记白眼,傅雁南将双手举高,晃了晃手上的提袋。「你们还没吃早点吧?我买了一些,想吃的自己动手。」
「等等、等等……」施呈勳决定先将事情弄清楚,不然谁有心情吃早餐?「妳是让办公室变成这样的元凶?」
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第一个到办公室,为免造成在大门口呆等的状况,一旦成为施呈勳装潢工作室里面的员工,都可以拥有一把办公室大门的钥匙,而傅雁南当然也有一把,那是昨天施呈勳在她离去之前交给她的,所以他才会有此推断。
元凶?她又没杀人!
傅雁南翻翻白眼,发现身边的人都笑了。
「我只是让这里变得舒适一点,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她清清喉咙,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鸡婆了点?
今天她特地起了个大早,事实上是想到办公室的杂乱就让她睡不安稳,因此她七点半就到办公室报到,因为她实在受不了那如猪舍般的办公室,足以影响她的工作情绪。
或许这些大男人不适应太干净的环境,但她也不适应脏乱的环境,看来她若要继续在这里工作,或许她得和这些男人们找到彼此的平衡点,不然,恐怕很难待下去了。
剎那间,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全变了。
这女人--是天使吗?不仅帮他们把长年弄不好的工作环境整理好了,还买早餐给他们吃,简直是、简直是圣母玛利亚!
当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在她身上,傅雁南陡地感到一阵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呃,没,很好、很好!」这下施呈勳可尴尬了,只能搔搔黑发说好。
他是老板,虽然公司不很大,但给员工一个干净清爽的空间是责无旁贷的;长期以来全都是清一色大男人的工作环境,大伙儿随兴惯了,经常工作完回来,工具就随手一丢准备休息,时间久了竟也觉得理所当然,自然也就没人去计较干不干净的问题,只求方便了事。
现在倒好,破例让一个女人进入他的工作团队不打紧,还让这个新进员工将他的办公室打点得如此干净整洁,除了好,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喔。」迟疑地回头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一个个对自己咧开嘴傻笑,或许她的鸡婆还在他们能忍受的程度吧?
她将袋子放到小圆桌上,招呼大家一起来食用。
几个男人像蝗虫过境似地蜂拥而上,迅速而确实地解决掉她买回来的早餐,待她收拾好满桌的杯盘狼藉之后,才满意地拍拍手。
「好了,我今天跟谁一起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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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下来,没有人敢再对傅雁南的工作能力提出怀疑,大伙儿在回办公室交代工作进度之后便一一返家休息。
「大狮,我走了喔!」将背包背上,傅雁南也准备打道回府,向正在讲电话的施呈勳喊道。
入境随俗,既然大伙儿全这么唤他,她就跟着叫喽!
「好好好,我们等等再谈。」施呈勳朝她招招手,向电话那头再说几句后放下电话,陡地吶吶问道:「呃……妳晚点有事吗?」
傅雁南挑起眉。「有事吗?」
这算什么?约会吗?她才来上工一天捏,这男人动作会不会太快了点?
「有件案子我想让妳参与,妳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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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雁南发现自己上当了,这男人根本不是为了让她参与这件案子,而是他根本不想独自面对那个「好啰嗦」的女人。
「郝小姐,如果妳不满意订制的鞋柜,我不反对妳自己去家具行订购妳满意的款式。」光一个鞋柜就可以讲一个小时,施呈勳的脸色变得极为不耐且难看。
「勳,你怎能这么说?」郝萝娑优雅地跷起二郎腿,斜倚着长沙发的柔软扶手,素手微微支撑着下巴,恍若将傅雁南当成隐形人似的,眼睛从不曾落在她脸上。「人家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嘛,当然我是可以自己去订购喜欢的样式,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末了,附上媚眼一枚,迅速眨动的眼皮只差没飘出红色爱心。
「郝小姐,房子是妳的,风格取向当然由妳决定,敝公司一切设计、施工得全依妳的要求走,我们无权变动或说服妳的设定。」他太阳穴的青筋微微跳动,双拳紧握,显然已大动肝火。「况且我们负责的只有设计及装潢的部分,家具挑选不是我们的服务项目,所以恕难奉陪。」
傅雁南美眸一瞟,下意识看了看手表。
若不是为了不得罪客户,以这男人的脾气怕是早就爆发了!只可惜她不认为这男人的耐心会无穷尽地持续发挥下去,她预估过不了五分钟,这头狮子就会开始咆哮。
虽然有点无奈,但她倒感到些许有趣,毕竟人家女孩子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而他的反应还真像不解情趣的呆头鹅,真不晓得该说他是有个性不甩那女人,还是真不懂女方的暗示?
「不管嘛!人家就是要你陪嘛。」郝萝娑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施呈勳的脸色更为难看几分,他将资料全收回公事包里,高大的身躯毫不犹豫地站起。「如果没别的事,我想我和阿南先告辞了。」
「施呈勳!」郝萝娑粉脸一变,当下似乎有些下不了台,愠恼地爬坐而起。「要你陪我是给你面子,就像我把房子的设计交给你的意思一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傅雁南忍不住在心里浅叹一口。
这女人表白得够清楚了,倘若今晚不是她跟着来,或许现在穿在她身上的,不是那件有点厚度的睡袍,而是睡袍里头那件红色薄纱。
对郝萝娑而言,她的出现会不会太杀风景了咧?
施呈勳终于抓狂了,他旋身狠瞪郝萝娑一眼,当场吓得她打了个寒颤。
「如果郝小姐对敝公司的服务不满意,欢迎妳随时另择高明,我施某人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告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便拉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傅雁南再叹一口,朝有点无辜又不是太无辜的郝萝娑点了下头,连忙追上施呈勳的脚步。
走出郝萝娑住的大楼,施呈勳的脚步未曾放慢,走了好一段路才发现傅雁南还没跟上来;他回身停下脚步,拿出口袋里的香烟,这才见她气呼呼地跑了过来。
「介意我抽根烟吗?」他虽然脾气不好,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即使抽烟的人口不少,但仍有人介意烟味,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