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扣被他一一解去,他缓缓立起身,唇在她身上漫游,吻遍她洁白柔嫩的寸寸肌肤,落在她动人的胸波上,他的大手在她背上施压,令她更贴近他,好让他吻她更深。
炙热的空气惹人昏眩迷乱,她失控地坠落在他的情网中,轻轻探触他紧绷的身子。
「你曾爱过我吗?」他的吻游移到她的唇畔。
她浑然一震,像从梦游中惊醒般,使劲地推开他,红着脸,颤抖地扯回自己的衣衫,气自己的失控。「你凭什么碰我,还这么问我?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你真的这么想?」他紧箝住她柔弱的手腕,心被她尖锐的话刺穿。
不,她从不这么想,她爱他爱到心碎,但他没资格知道,他不能拿她的爱去换他的一时自满。「我一直是这么想。」她满脸泪雨地说。
他的神情冷硬,愤然甩开她,发出怒吼。「那就收起你的眼泪,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无辜又心寒地对他泣喊:「是你开的公司太多了,我才不屑在你的公司上班,我才要警告你,没事别开那么多公司。」
「滚!」他不听废话的对她咆哮。
她咬着唇,手指狂颤地扣上衣扣,急忙拉回拉链,手上的记录纸掉到地上,撒了一地。她羞愤地在他面前蹲下身一一拾起,一秒也不停留地奔逃而去,下楼后她把手稿交给主管,立刻请辞。
韦翔杰回到座位上僵坐着,心情异常烦闷,经她亲口说出他们之间是互不相欠后,他该是彻底地对她失望,但他却仍难以对她死心。
他清楚地听见她被摄影机捕捉到的声音,她若没爱过他,怎会把「他的宠物多得是」这句话说得那么酸?
他不信她的说词,她心底是怎么想,他非弄清楚不可!他得派一个人到她身边当卧底,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妹子铃铃了,如果她想要一个嫂子的话,说什么都得帮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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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露天庭园咖啡厅里,铃铃放下手上大包小包从百货公司血拼来的战利品,点了杯草莓冰沙等着雪凝的到来。
大哥把他和雪凝之间的事告诉她后,她实在是很吃惊,他们竟然那么保密,连她都不知情。
但既然大哥交给她卧底这差事,她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帮忙,只不过她很怕自己不擅言词,会把事情搞砸了。
老远地她看见雪凝来了,她大大地吸了口气,期许自己不但能挖出大哥要的「真相」,还能让雪凝顺利当她的嫂子。
「雪凝,我在这儿。」铃铃朝她招手。
雪凝看见铃铃,对她挤出微笑,落落寡欢且精神不济地走了过来。「铃,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去应征了一个新工作。」
「你真是的,又没人逼着你一定要有工作。」铃铃帮未来嫂子拉椅子。
「我一定要有工作,像你这样闲着,我会心烦的。」
「心烦?不会啊!我刚刚才去逛街买了不少东西呢,你没看电视影集sex and the city吗?女主角凯莉说女人上街血拼的高昂情绪胜过高潮哩!」
「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雪凝苦笑。
「我们又不是小孩,生活随时都要过得很high,这才叫人生嘛!」
「你今天很不一样耶……」雪凝托着下巴看铃铃,她开口全是道理,有点反常。
「哪有啊!」铃铃挥挥手,拚命想要切入正题,却愈说愈远了,为了不让未来嫂子起疑,她赶紧话锋一转。「你找到工作了吗?」
雪凝摇头。
「我大哥有很多公司,要不要我告诉他,让他介绍一个工作给你?」铃铃试探。
「不要。」这声果决的否定,教铃铃震了一震。
「那……那我来介绍他的公司给你。」铃铃一慌,开始语无伦次。
「只要和他有关的,你最好都别提。」雪凝很激动。
铃铃额冒冷汗,但她终于可以问到问题的核心了。「你……那么讨厌他吗?」
雪凝沈默了,她并不讨厌他,这几天更常想起他单膝跪在她身前的痛苦模样,她于心不忍,后悔自己残忍地激怒他,如果能再重来一遍,她绝不会说出那么狠心的话来。
「我大哥他……他其实……」铃铃见雪凝不语,想替大哥说些好话,却急得口吃起来。
「他怎么了?」雪凝落寞地问,
「他……病得一塌糊涂,我真担心他快挂了!」铃铃闭着眼瞎说,试着要探出雪凝对大哥真正的观感。
「他……生了什么病,在哪家医院?」雪凝信以为真,心绞成一团。
铃铃眼睛一亮,惊见眼前的一线「曙光」,雪凝看来挺关心大哥的,说不定只要她卯起来瞎掰,她就会说了。「他发着高烧好多天了,而且坚持不去医院。」
「这……怎么可以?」雪凝垂着头心疼地低喃。
「谁劝都没用哦!」她加油添醋地掰。
倏然间雪凝站起身来,铃铃抬起头,惊见好友眼底全是泪。
「铃,有很多事你并不知情,我有空再告诉你,现在我必须去……看看他。」雪凝一心担忧着他,连带的自责,她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害,却从未给过他一丁点关怀;就算是个普通朋友,她也不忍见他病痛,何况她是爱着他的,她必须去看他,至少劝他去看医生。「我先走了。」
铃铃怔然地看着雪凝泪水纷飞地离去,心想这下真被她搞砸了!到时候她见到大哥就知道她是胡扯的……
看来她还是落跑了先,以免到时成了众矢之的。
她提着战利品,开溜了。
第九章
计程车停在韦翔杰家门口,雪凝坐在车里看着他家紧闭的大门,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勇气去按电铃。
「小姐,地址对吗?」司机看这个乘客迟迟不付钱下车,善意地问她。
雪凝回过头,打开钱包付钱,她终究是决定进去看他,万一他烧坏了脑袋,她可是会很心疼。下了车,她走到电铃前,伸出微颤的食指按下。
管家老汉走出大屋,手摆在眉间探望来者,认出是那个「兔女郎」,她是少爷第一次带回家来的女孩,所以他印象深刻。他缓缓走了过来,在镂花的铁门外问:「小姐,你找少爷吗?」
「是,他在吗?」
「他在,可是……」见老汉欲言又止,雪凝的心一团热,担心不已。「他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少爷严重感冒呢!」老汉讶异。
「他妹妹告诉我的,请快打开门,让我见他。」雪凝请求。
老汉感到奇怪,铃铃小姐前几天是有来过,可是那天少爷好得很,是昨晚才有发烧现象的啊!
他开了门,对雪凝说:「少爷真是的,发高烧也不看医生,我真是烦恼,现在的流行性感冒威力惊人唷,弄不好会有并发症的,你去劝劝他也好。」
雪疑点了头,奔进他的屋子,往楼上跑去,什么也不管地敲了他的房门,他没有回应,她迳自开了门。里头很幽暗,窗帘全拉上了,他上身打着赤膊,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因发高烧而泛红。
她关上门,等自己适应了里头的昏暗,悄声走向他,蹲在他的床沿,轻触他的额,滚烫的温度也烫着了她的心,她难过得想哭,打从她认识他,他都是生龙活虎的,从没见他倒下来过……突然她的手被他握住了,她惊悸地望向他。
「你来做什么?」韦翔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见是她,有说不出的惊喜。
雪凝悄声喘息,现在即使他会生气地叫她滚,她说什么也不会走,她必须亲自看顾着他,直到他病愈才能离开。「我只是来提醒你,生病得看医生。」
他一笑,明知她既然会来就绝不是只有这样而已,铃铃的功劳可不小。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轻声问,安静地让他握着手,没有拒绝。
「这一点点小风寒算什么!」他不屑一顾。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到我还笑得出来?你不是恨死我了?」
「谁说的。」他把她拉上床,侧过身抱住她,低声问:「难道……你是恨我的?」
她摇头,他身上吓人的高温把她心底的醋意和失落全都赶走了,只剩一份真诚的关怀和深深的爱。「我后悔那天把你激怒了,其实我……」
他瞥着她后悔不已的表情,心在飞扬,热烈地期待着「下文」。
我爱你。她只能在心底说,天生的骄傲使她说不出口。「去给医生看好不好?」这才是她该说的。
韦翔杰淡淡地笑了,轻轻地摇头。「这不是你刚刚想说的,乖,说出你心底的话。」
「你怎么知道?」她怔怔地瞅着他黑眸里的柔和光芒。
他轻叹,揉着她的脑袋说:「我还不够了解你吗?」
她瞬也不瞬地看着他,被他亲昵且贴心的话触动泪腺,她从不会妄想他会了解她,而他却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