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老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损了阴德福田,才会让他在百年后找到你们。”谷藏音边说边漫不经心的露出个无关紧要的微笑,却让听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那大师……您说该怎么办?以后他还会来吗?求大师帮帮我们!”才刚从地上爬起的张家人,瞬间吓得再次跌跪了下去,朝着谷藏音哀求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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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跪我干嘛!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若想以后不要有其他冤魂上门骚扰,就早晚给那老者和其他冤魂立牌位烧香祝祷,而且还要记得心存善念、行善积德,替乡里造桥铺路、扶弱济贫,否则,若将来真有类似的事情再发生,那时不要说我,怕是连菩萨下凡都救不了你们了!”谷藏音冷淡的闪开张家人的跪拜,转身离开。
虽然她到京城来不过才二个月的时间,但张家那伙人在京里的恶劣嚣张行止,她已经听了许多次,相信这次解除那名老人冤魂侵扰的景象,肯定在张家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也应该会让他们从今以后都不敢再做坏事了!
她背着沉重的长剑,缓缓的走在透着些微曙光的大街上,正在考虑要到前方街角的豆浆摊上,去喝碗热腾腾的豆浆,再配个肉包子填填肚子时,几名做黑衣劲装打扮的蒙脸男人,却从前方小巷里头冲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干什么?要抢劫吗?”见此阵仗,刚收到沉甸银两的谷藏音,下意识的压住自己的腰侧,决定若对方开始动手,便拔剑和他们拼了。
“我们不抢钱,是我家主子想请小兄弟到府上作客!”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和自己的兄弟对望几眼后,皱着眉慎重的开口请人。
“笑话!若只是邀我上贵府坐坐,你们干嘛蒙着脸?是见不得人,还是背后另有阴谋?”她不相信的伸手到背后,准备拔剑应敌。
“不!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代表开口的黑衣男人正要解释,谷藏音却大喝一声,制止他的话语。
“少罗唆,要动手就快,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她右手放到身后,握住厚重的剑柄,使劲的一拔。 “看剑!”她气势凶猛的大吼一声,下一秒却发现长剑还好好的躺在背后的剑鞘里。
拔不出来?
怎么可能!
“看招,你们吃我一剑!”她不死心的干脆双手都伸到背后,用尽吃奶力气的想将背后的上好古剑给抽出剑鞘,却在抽剑出鞘的那刹,用力过猛连带重心不稳的朝前方摔下,狼狈的俯趴在黑衣男人的脚下。
此刻,忍俊不住的大笑由数名黑衣男人口中响了起来。
“该死的苍佑,没事铸得这么沉干嘛?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谷藏音恼火的咒骂起自己手里有灵性的古剑,却听见躺在地上的巨大古剑发出了抗议的细微剑鸣声。
她脸色涨红的握着名唤苍佑的古剑,正想由地上爬起,却听见上头传来先前开口的那名黑衣男人的声音。
“小兄弟,对不住了!”
还来不及细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脖子后方一阵剧痛,人就完全昏了过去。
第二章
脸上一阵突来冰凉的湿意,唤醒了昏睡的谷藏音,她揉揉眼伸伸懒腰,先是懵懂的瞪着面前的景象几秒,然后下一秒便防备的由椅上弹跳起身,双手摆出架式的准备迎敌。
此刻坐在她面前俊美异常的年轻白衫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忍俊不住的打开摺扇笑摇了起来。
他笑着挥手要谷藏音面前拿着沾湿白帕的宫女先行退下。
“小兄弟,在下并无恶意,你不必一脸如临大敌,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模样。”东方坤玉觉得有趣的上下打量着她,脑海里还浮现之前派去请人的心腹侍卫对她的形容词——能收凶猛鬼物,却拔不出背后长剑?
他越想越觉好笑,低沉的笑声冷不防就由嘴边冒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根本不认识你,说!你掳我来有什么阴谋?”
面前的陌生俊美男子,带笑的脸庞和泛着趣味眯成弯丹状的双眼,让谷藏音瞬间涨红了双颊,心也恼怒的多跳了好几拍。
气死人了!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这家伙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没多费事解释自己的性别问题,她恼火的四处瞟望,然后街上前在桌边抓回自己的长剑,拔剑出鞘准备迎战。
“小兄弟,慢点!在下不想和你动手,请你来是因为在下的兄长生了病,但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让外人知道在下家宅的坐落位置,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让人用这种方式请小兄弟过府作客。”东方坤玉收起摺扇,趁着她翻脸动手之前,连忙将自己的意图解释清楚。
“生了病?生病就该请大夫,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帮人治病。”谷藏音将长剑收回鞘,不耐的想掉头走人。她饿了,没力气和陌生人穷耗。
“小兄弟,请留步,在下话还没说完。”东方坤玉起身挡住她,笑嘻嘻的脸庞让她没法立刻拒绝走人。
“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她抱着苍佑,百般无聊的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此间屋子的摆设是她这辈子前所未见的贵气精致。
半人高的雕凤镶玉花器、光芒耀眼闪烁到会亮瞎人眼的黄金净手水盆、比发丝还柔亮的垂地帘幔,还有……她用力的往地上踱了几下,终于确定自己脚下踩的是价值连城的上好雪白织锦缎毯。
光是一尺就够抵普通百姓一家子一个月的米粮,而这家人却将织锦缎毯铺了一地!哇!真是财大气粗到没天理!
“小兄弟,在下兄长——”东方坤玉不疑有他的正要开口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却让她挥手打断。
“等等!你府上这么富裕,就算要把西唐国所有的神医都请来也绰绰有余,你却差人到街上去掳我回来,这其中肯定有问
题,你兄长是病了还是撞了什么邪物?你请我来,不会连我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吧?“谷藏音眯着眼,聪敏的抢先问道。
“小兄弟真聪明,在下事前确实有派人打探了下,知道小兄弟是专门替人消灾解厄的,因此想请小兄弟帮在下兄长解灾除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便是我兄长外表看来身强体壮没有任何不适,但性子却变得极度怪异。”东方坤玉下意识的拢起浓眉,缓缓的开口解释。
半年前,二皇兄在他和其他几名兄弟的怂恿下微服出宫回来后,人就狂性大发变成了个样,但是他实在不了解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大伙吃一样的饭菜、走一样的路,却唯独只东方越一人发了狂?
“好吧!光听也无法知道你兄长发病的原因,还是等我看过之后再决定该怎么办!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谷藏音向前跨了几步,完全无视于他俊美非凡的容貌,冷淡的下了指令。
东方坤玉愣了下,没预料到自己有天会让个平民百姓开口命令,但接着又觉有趣的开口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持刀全副武装的随着两人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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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
光站在上锁的紧闭厚重铜门前,听到里头传出类似兽吼的骇人嘶叫声,就让谷藏音忍不住眯起了眼。
“那是人还是动物的吼声?”她圆圆的小脸扭曲成团,五官上满布着疑惑的表情。
再次抬头左右张望了下,她更加确定这间大到不像话的房子从门到窗户都让人都钉上木条密封了起来。
能严重到必须在屋子四周派出严密的人手巡视,并且又将窗棂封成密不透风,里头待的若不是个疯了的家伙,就是会吃人的野兽吧?
“是在下的兄长!他最近几日都是这个样!”东方坤玉尴尬的以扇柄搔搔头,不好意思明说是因为东方越近日疯癫的行止越来越严重,才逼不得已的将太子寝宫封了起来。
“所以你就把他锁在里头?”谷藏音皱起了眉,伸手拉拉门上的大锁,看看能否扯得下来。
难怪里头那人的吼声震天价响,要是换作她被人锁在屋里,大概会咆哮得比他更大声吧!
“这是逼不得已的!”东方坤玉面色微赧的扬唇苦笑,一手有意识的抚过自己稍早前因为送饭给东方越而险些让他抽出瘀痕的脖子。
幸好闪得快!
他慎重的从怀中掏出特制的开锁钥匙,解下了门上的锁。
“小兄弟,你注意点,我二哥他动作如风,闹起来会翻桌掀椅、六亲不认!”东方坤玉在侍卫的保护下,小心的领着她进入大日宫,穿过满地的混乱,然后走到了里头某间上了层层大锁的屋子前。
接着他拿出了另一把随身钥匙,难得一脸慎重到几乎扭曲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