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古甄做得更彻底,整个人干脆离开了他们的粉红浪漫床铺。
“娘子,你知不知道在紧急的时刻喊停,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段飞垂头丧气的说。
“我不管,我对你有一百个疑问,非得要先问个清楚,”这是古甄一贯的原则,有疑问必定要问得清清楚楚,绝不留下疑团。
像是做坏事被逮到似的,段飞乖乖的静了下来,等侯“审问”,他认命地心想,反正他逃得了众人,也绝逃不了他娘子这一关的,依照古人留下的智慧,他还是“坦白”一点会比较安全。
“娘子,有什么疑问,我让你问了!”段飞一脸安分的说。
很好,坦白从宽、隐瞒从严,为了显出她这个当娘子的具有“冷静”的特质,古甄先喝了两口冰水。喝完冰水之后,不但整个人变得冷冷的,就连声音也是冷的,“我问你,宝珍公主是谁?”
“宝珍公主就是当今圣上,宣仁皇帝的长孙女嘛!”段飞如实答道。
“你跟宝珍公主是什么关系?”古甄嘟嘴问,醋酸味隐约的流泻在空气中。
而段飞已经惊骇地嗅到了,“我跟宝珍公主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别乱瞎猜了!”他赶紧撇清关系。
“相公。别急着撇清关系了!”古甄轻轻理了理段飞的衣襟,然后才又道:“相公,你忘了吗?你最擅长的事,就是没有关系找关系,找不到关系就让它发生关系,你可是套‘关系’的专家呢,怎么可能会和鼎鼎大名的宝珍公主没有关系,别太谦虚了!”
古甄的声音不疾不缓、不轻不重,让段飞实在无法分辨她现在的情绪以及她说这句话的意义,不过根据多次痛苦中得来的经验,段飞在心中告诉自己。情况危急啊,得小心处理才是。
空气中的醋酸味愈来愈浓了,还是全盘招出吧,免得待会儿厢房变成饺子馆,那可就一点都不浪漫了啊!思及此,于是段飞说:“娘子,我招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刚才’!”古甄睨着他说。
天啊!这是什么成语嘛!算了,闺房里娘子最大,最好不要随便纠正,免得待会儿又要遭大殃、倒大霉了!坦白说,他还满喜欢娘子吃醋的娇悍模样呢!但,这个秘密只能放在自己心底,在这紧要关头,段飞还能将心思岔开,且贼贼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
“干嘛?故意拖延时间,想用拖延战术来应付我!”古甄凶巴巴的道。
“冤枉啊,娘子!我怎么可能用伎俩来‘应付’你呢,我全心全意爱护你都来不及了,你别瞎猜了!”段飞嘻皮笑脸的说。
“得了吧!”古甄推了他一把,不接受解释的意图甚是明显。
“好吧!”段飞清清嗓子,细说从头,“其实,宝珍公主曾经和我有过婚约……”
段飞话还没讲完,古甄便抢着叫道:“什么?!你们有过婚约?你怎么还骗我说你和她没有关系!爱情骗子!”
古甄情绪激动的挥舞着双拳在段飞雄厚的胸膛上乱打,而眼泪也都快掉出来了。
段飞见状大感不妙,真是愈描愈黑啊:“好!好!你先听我说……”他好是心疼的拉住古甄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又吻,才又开口道:“我和宝珍公主的婚约是皇上赐的婚,可是我却逃掉了……”
“为什么逃掉?”古甄的情绪仍显激动。
为了安抚古甄激动的情绪,段飞紧紧的将她揽进怀里,用最温存的声音,几近梦呓的回答,“为了寻找真爱。”这是实话。
“你逃去哪里?”古甄仍激动的说。
“天之涯的塞外——鸣沙山。”
段飞的真心告白,使古甄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真爱找到了?”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仍是要再问一次,再一次证明段飞对她的爱情。
“嗯。”段飞用他温热的唇,在古甄的额上轻轻点了一下。
以为古甄就要安静下来了,没想到她又顽皮的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宝珍公主不是你的真爱?得要舍近求远才是?”
“是缘份,也是第六感的呼唤。”这是段飞的肺腑之言。
让女人感动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稍加用心的把真心话说出口,她就会感动的无法自已,标准女人的古甄当然也不例外的身陷他这个天才相公布下的柔情陷阱了。
但半晌后,古甄鬼灵精的脑袋又倏地转了起来,脑动,手当然也不能空闲着,她用拇指顶住了段飞的胸口,“老实说,为什么出馊主意,戏点鸳鸯的硬是把云中翔和宝珍公主凑在一起?”她很好奇她的天才相公又再玩什么把戏。
段飞不语,只是神秘的摇摇头。
“云中翔跟你有仇吗?还是你想‘陷害’他?”古甄仍不放弃的问。
段飞仍是一脸的神秘。
“该不会又是你的第六感呼唤吧?”古甄慧黠的问。
段飞似点点头又似摇摇头的,仍是神秘的不肯回答,而脸上则漾着贼贼的笑意。
“你最坏了!”古甄没法子的捶了一下段飞的胸膛,嗔斥道。
当女人说这句时,就是暗示“你可以行动”了!
段飞开始伸手探进古甄的衣襟内。
“你干嘛……”古甄嘴上虽嗔斥,但眼角却笑得好甜。
“人不能言而无信啊!娘子,我刚才已经跟云中翔说我们要进房间培养感情,所以,得要用具体行动来证实啊……”段飞开始语焉不详了。
第三章
学士府里,每一处皆莫不骚动,只为寻找那“一代大学士”云之鹤唯一的命脉——云中翔。
一进门,云中翔就听到此起彼落的欢呼、惊喜声响不断在耳际响起。
“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急死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害我们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云中翔听到后面那一句话,差点因此而滑倒!
天啊,这太夸张了吧!他什么时候地位又恢复得那么重要?!左一句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右一句“望穿秋水”的,让他好是受宠若惊啊!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理理神,云中翔问身旁簇拥着他的仆人云忠。
“少爷,老爷和夫人急着我你呢!”云忠急切的说。
“什么事那么急?”云中翔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径自移动脚步,往学士府的侧厅走进。
云之鹤和段含烟显然已久候云中翔多时了,他的前脚才踏进侧厅门槛,段含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宝贝儿子啊,你可回来了,急死你爹和我了!”
“娘,什么事呢?”云中翔莫名所以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厅内的父母。
“还说呢、什么事,事情都这么大了,还问?”段含烟略略嗔斥的说,但却仍是掩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
云中翔不解的看了他母亲一眼,又望着他爹一眼,仍是搞不清楚状况。
“娘?”不清不楚,他只好直截了当再问一次。
“傻二愣子!”段含烟嘴里这么说,但脸上却漾着无限满意的喜悦表情。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而她则是老妈看儿子,愈看愈得意!
她这个儿子啊,既是一表人才,又是才高八斗,文采灿如锦,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幽雅气质。
三国时代的曹植号称七步成诗,而她这个儿子云中翔啊,哪还需要七步才能成诗?简直是出口便能成诗,真是太优秀了!
更难得的是,翔儿虽然生长在富贵官宦之家,又是才华洋溢的天才型才子,但他从不因才侍宠,更没染上任何纨绔子弟的气息,就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似的,质朴却又透着光彩,真是云家之光啊!
喔,不单只是云家之光,现在恐怕已是大理国的“国宝”了啊!
因为宝珍公主是当今大理国的皇上宣仁帝最钟爱的孙女,素有“掌上宝贝”之称,而翔儿即将成为宝珍公主的夫婿,也就是大理国的驸马爷,“掌上宝贝”的夫婿呢,当然就叫做“国宝”了,想到这里,段含烟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弯成了圆弧形。
“你喔,都要当驸马爷了,还这么搞不清楚状况……”
“娘!”云中翔无奈的喊了一声。
原来他娘说的“急事”就是指皇上赐婚,将宝珍公主嫁给他的这档事啊!这算是“急事”吗?这根本是“谬事”嘛!段飞表哥不要的东西却硬要塞给他!他云中翔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专门搜集人家不要的东西?
想到此,云中翔感觉心中有点呕!不过,这并不是他抗拒这桩婚事的最主要原因。
其实,他心底最想的,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自己真情挚爱的人,夫唱妇随,共度一生,至于那个纤弱又宝贝且珍贵的宝珍公主呢!可能就不适合了,因为他自认无法练就随时端个痰盂在一旁服侍公主随时可能喷出口鲜血的功力,这点他举双手投降。
那个宝贝公主太珍贵了,绝对、铁定、肯定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