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江群望著她,一字一字冷冷开了口:“告诉我,是谁提供你们情报的?”
杨妍莉怔了怔,低下头。
“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江群冷冷望著她:“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 ”他淡淡说:“杨小姐,你不回答我没有关系,我自然有办法揪出这个家伙。”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由我自己处理这件事,那么很抱歉,贵公司的财务危机我也没有义务帮忙,你可以去找提供你们情报的人,毕竟是他给了错误的消息,才会导致贵公司财务吃紧。”
杨妍莉一听,连忙说:“我没有说不告诉你……”
江群挑挑眉,望著她。
“是……是林政风。”她小声的说。
江群面无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可是他也不算是背叛方氏企业。”杨妍莉紧接著说:“你也知道他很喜欢芷晨的 ,怎么会背叛公司呢?主要是因为他家在台南市五期那块祖产的缘故,他急著脱手,找 我们吃下那块地,条件就是交换这个情报。”她望著江群,感到不好意思。“其实…… 其实除了这件事,以后我们也就没接触过了……反正这个情报并不会影响方氏企业的正 常运作,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她有点懊恼。“可是谁知道反而被套牢了, 还不都是先吃下他家那块地的关系。”
江群冷冷道:“不论他是有心或无意,泄漏公司的机密便是不该。”
“你不会要开除他吧?”
江群没有回答。
他正是想藉由林政风达到杀鸡儆猴之效,毕竟方文远过世后,整个方氏企业算是改 朝换代了,一旦正式布达人事上的异动后,少不了会产生一些风风雨雨,毕竟他不是方 文远的亲生儿子;既然如此,不事先立个下马威是不行的。
“你可不能开除他啊,否则芷晨会不高兴的,说不定她会以为你是因为吃醋所以故 意找碴呢。”
“公事上的事我没有必要向她解释,随她怎么想。”
杨妍莉耸耸肩。“随你,反正你要遵守诺言便是了,我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江群淡淡说:“你放心,贵公司不会有事。”
江群当天下午便约谈林政风。
“江特助找我有事?”林政风一脸忐忑。
“林经理,请坐。”江群面带微笑。“听说你家在台南市五期有一块土地坪数满大的,之前曾提议用来做商务俱乐部的案子,却被我否决了。”
“我从来不敢有任何不满,”林政风连忙说:“江特助分析的对,那块地规画做俱 乐部是不太理想。”
“很高兴林经理能这么想。”江群微微一笑:“不过目前我有一个构想,你家那块 地倒是满适合。”
林政风一楞,呐呐说:“这……”他清清喉咙,尴尬的说:“那块地我……我们没 有打算卖了。”
“是吗?”江群凝视著他:“如果林经理没有打算脱手,你被套牢的股票该如何处 理?”
林政风大惊。
江群拿出一份资料夹丢到他面前。“这是那块地最新的誊本资料。”他冷冷道:“ 上面记载著土地早在三个多月前便过户到富兴集团名下,你怎么解释?”
林政风脸色惨白。
江群望了他一会,微微笑说:“当然,公司并没有规定人员不可私下做土地交易, 毕竟当初公司未采纳你的意见,何况土地是你的,你要出售给任何人公司也管不著…… ”突然语锋一转,脸上变的冷如寒霜:“但是你拿公司的机密作为交换条件,这种行为 你可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
林政风不由自主的发著抖。
“身为高阶主管,你应该很清楚,任何会议上的决策都不能透露出去,包括你身旁 的业务助理。”江群冷冷道:“更何况你泄漏的对象是与我们敌对的公司……林经理, 我这么说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政风低垂著头。
“这是辞呈,我已经帮你拟好了,”江群淡淡说:“待会你送到人事部去盖个章。 ”
林政风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说:“不,我不辞职,你不能董事长一过世就藉机铲除异己,我……我要见总经理!”
江群冷冷道:“这件事不用经过总经理。”
“为什么?”林政风瞪著他:“你别忘了,这是方氏企业,而你姓江。”他恨恨的 说:“你只不过运气好,娶到了芷晨,所以才在这里耀武扬威!”
江群冷冷望著他。
林政风兀自忿忿说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娶到芷晨的,那晚芷晨本来应 该是我的,如果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坐上这个位子的就是我了!”
江群皱著眉瞪著他。“那晚……?”
林政风见自己说溜了嘴,忙住了口。
“林经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江群冷冷道:“你指的那晚,是庆功宴 那晚吗?”
林政风没有回答。
“就我的印象,那晚芷晨原先是和你一同到花园,然而……”江群缓缓说:“然而 当我见到芷晨时,却只剩她一个人,而且还喝醉了。”他盯著他:“这当中是不是发生 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我……我怎么会知道,芷晨后来不是被你带走了吗?那你们后来又 发生了什么事?”林政风邪邪的说。
“你怎么知道芷晨是被我带走的,你看到了吗?”江群冷冷望著他,一字一字慢慢 说。
“我……”林政风犹想辩解,然而面对江群冰冷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感到瑟缩。 终于,他豁出去了:“对,我是看到了,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逼 近江群,狞笑著:“你和芷晨上了床,是不是?因为那晚芷晨出奇的热情,面对那样的 女人,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是不是?”
江群脸上肌肉不由自主跳动著。
“你想知道芷晨为什么会那么热情吗?”林政风悠然的说:“这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如果不是我在芷晨酒里下了迷药,你以为你有办法那么容易得到芷晨吗?”
“你说什么,”江群脸色铁青。
林政风望著他,贼兮兮的笑著:“我说,我计画好久,费尽苦心想得到芷晨,没想 到却被你坐享其成,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江群勃然大怒,一把掀起林政风的领子,用力的朝他肚子挥去。
林政风痛弯了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江群冷冷望著他,眼中冒出怒火。“滚!”
林政风呻吟著:“你……你是托我的福才得到芷晨……现在你想过河拆桥吗?”他扭曲著脸,额头冷汗直冒。没想到江群手劲那么大,一拳就让他几乎站不直。
“我再说一次,”江群用著一种连血液都可以冻结的冰冷语调,冷冷说:“滚。”
江群一连两夜都没有回方家大宅,方芷晨终于忍不住拨了通电话到公司,才知道江 群一直在公司里过夜,而且她还从总机小姐的口里得知江群在短短数天之内已开革了三 名资深主管。她一怒之下,便跑到公司找江群理论。
江群仍然待在原先的特助办公室,看来他还未做人事布达。
方芷晨怒气冲冲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江群正埋首在文件间,见方芷晨进来,他才缓 缓抬起头。
“你不要以为爸爸将公司交给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的开除人!”
江群望著她,淡淡说:“你这是在为谁请命来著?”
方芷晨大声说:“那要看你开除了谁!”
“我不论开除任何人,都有我的道理。”
“那林政风又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开除他?”
江群望著她,眼底闪过一丝怒气。“我开除他,你有意见?”
“林政风一直为公司尽心尽力,这是连爸爸也很欣赏的,”方芷晨忿怒的说:“你 怎么可以说开除就开除,他是哪里惹到你了?”
江群脸色难看,冷冷说:“看来你好像很在乎他?”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方芷晨瞪著他:“我不希望看到公司垮在你手里,像你这样随便开除人,只会造成底下每个人人心惶惶,这样下去,方氏企业会毁了!”
江群逼近她,像是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些什么。“你很在乎他?”
“你……你发神经!”方芷晨忿怒的说:“我是在跟你谈公事,你胡说些什么?”
“公事上我说了算,一向如此,不是吗,方秘书?”
“你……你……”方芷晨气的浑身发抖:“爸爸一定很后悔把公司交给你,你…… 不可理喻!”她转身便要走。
“慢著。”江群拉住她的手。
他想告诉她,当初林政风曾在她酒里下迷药,因此才会造成那夜的失控。像林政风 这种使卑鄙手段的人,没必要为了他的离去而惋惜。
“做什么!?”方芷晨甩开他的手,恨恨的说:“现在你满意了?方氏企业落入你 的掌握,让你可以为所欲为,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告诉爸爸,我已经被你……被你…… 爸爸也不会要我嫁给你,还把整个公司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