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黑道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意大利黑道头子,明明已经有了老婆,还带着美女来台湾玩,叫他去吃屎吧!”她忿忿不平的说。“他以为台湾女人好欺负啊?小心我打得他哭爹叫娘的!”
直到现在,风剑持才知道她为何突然心情不好,还猛灌酒的原因。原来问题就出在他那个意大利好友兼合伙人罗伦斯身上,想必她是得知了罗伦斯有个温柔的台湾小妻子,却还坐拥其它美女,而替他的妻子抱不平。
坏就坏在罗伦斯和他们坐在同一桌,难怪刚刚她一直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瞪向他,还把酒精浓度不低的洋酒当开水喝。
“我立志要消灭黑道,X的,叫那个意大利头子给我当心点!”她中气十足的大喊。
“好,我会叫他当心的。”他发现自己似乎一直笑着。
“咦?我怎么不飞了?”她后知后觉的皱起眉。
“因为你降落了。”他配合她的醉言醉语回答。
她全身的行头都还没换下,她开始不耐烦的扯着头纱和颈间的项链,扯着扯着,她竟生起气来,因为她怎么也拿不下来。
“别急,我帮你,别用扯的。”他动手一根根拆下藏在她发问的黑色发夹。
感觉头上,颈间轻松许多,她又吵着要脱衣服。
他顺着她的意帮她脱掉衣服,看着她美丽的身体,若说他没有蠢动是骗人的,可她醉了,而他不想明早起来被她以怨恨的眼神相待,所以他只有忍耐。
“小思,要不要先洗澡再睡觉?”她全身都是酒味,妆也还没卸。
“不要!”她大叫,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
“这样睡觉不舒服。”他半哄半骗的说:“洗个香喷喷的澡,很舒服喔!”
难得的,她很轻易地被说服了,口中快乐的喊着,“香喷喷,香喷喷,我要香喷喷。”
“好,香喷喷。”他走进浴室帮她放洗澡水,这是他第一次帮人放洗澡水,但对于做这样的事,他并不感到排斥,尤其是为她而做,他甚至感到很愉悦。
“橘子,我要橘子!”她在房间内大叫。
搞了半天他才弄明白,她是要泡橘子味的泡泡浴。好不容易,他在她带来的宝贝家当中找到了,并依着指示的分量倒入浴缸里。
很神奇的,她竟然没有睡着,直到他叫她洗澡时,她还挺有精神的叫着,“是橘子吗?”她要确认。
“对,是橘子,我抱你进去洗澡吧!”他抱着她进浴室,将她放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便退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他几乎要以为她淹死在浴缸里时,她摇摇晃晃的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他帮她准备的睡袍。
他走到她身边,而她顺势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睡着前,她还迷迷糊糊的低声重复着一句话,风剑持听了好久才听懂,她喊的是——“自由……自由……YA……”语气十分满足。
搂着她,他突然有股想狂笑的冲动,却又怕惊醒她,只好蒙在被子里偷笑。
“抱歉,风太太,自由离你——还很远呢!”因为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放开她了。
有她在身边,真的一点都不无聊。
庄醒思睁开眼,窜进脑中的第一个想法令她不由得欢呼起来。
“自由——YA!”从此以后她就自由了,她要做什么都没人会管她。
她已经做好她的“人生规画”,首先呢,她要环游世界一周,然后再挑一个她喜欢的国家住下来,嗯……暂时就先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嘛!
风剑持不知何时走进房间,来到她身边,在她颊畔印下一个早安吻。
“早安!”
庄醒思一副看到鬼似的表情,瞪着眼前这个不应该出现的男人。
“梳洗一下,等一下我们要出门了。”他顺了顺她稍显凌乱的头发。
“要去哪里?”她呆呆的问,仍不太习惯和他靠得这么近。
“今天要归宁啊!”
“龟凝”?那是什么东西?龟苓膏的一种吗?她脑筋混沌地想着。
“回娘家啊!”他看出她的疑惑,温和的解释道。
天!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注重这种传统啊?
“那你爸妈呢?”老妈之前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向公婆请安、一定要孝顺公婆,虽然后者她恐怕做不到,但请个安对她来说还不是太难。
“我爸妈现在也是“你”的爸妈了,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出国了。”两个玩到疯的老疯子,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国内。
“哦!”
“晚一点我们要去打针。”他牵着她走进浴室。
“什么?为什么要打针?”她才不要,她最讨厌打针了。难不成他有什么传染病瞒着她没说?
“因为我们去蜜月旅行需要检疫才能出发。”
什么时候又有蜜月旅行了?她才不希罕咧!但她还是止不住好奇心,状似无意的问:“要去哪里?”
“埃及。”
庄醒思张大嘴巴转向他。她一直好想去埃及,却苦无人陪她去,小蓝的老公不准她去,盼盼怕热,歆歆是大忙人一个,现在终于……终于……
“我要去!要去!”她忘了自己该有的坚持。
“乖,我会带你去的。”风剑持坚毅的面容露出一抹笑。
呵呵!鱼儿又轻易的上钩了。
第五章
风家大宅的书房里,原本属于风剑持的私人禁地,如今闯进了一个人,而闯入者正大刺刺的坐在他办公的书桌上,晃着一双长腿。
“喂!”庄醒思无聊的叫着正在办公的风剑持。这几天她已经很习惯黏着他,因为常要问他一些准备去埃及的问题,发觉他实在很好用,比上网查资料方便得多。
“小思,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改口叫我别的?”风剑持好心的建议,身为她的丈夫,成天听她这样喂喂喂的实在挺难过,可十多天下来,她还是改不过来。
她皱超眉,“可是,我还没决定要叫你什么耶!因为你的名字实在太难听了。”她可是很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想出比“喂”更适合他的称谓。
“我的名字很难听?”他终于将视线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他活了三十三年,第一次有人嫌他的名字难听。
“本来就是!”她说得可理直气壮了。“我想过要帮你起个小名,可想来想去不是“发疯就是“下贱”,实在很难听耶!后来我就想说用你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好了,可叫小持、阿持,怎么听怎么笨,一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的名字,所以,我就放弃了。”她很认真的解释,以证明自己真的审慎思考过。
闻言,他只觉得好笑,拿起咖啡壶想再斟一杯浓醇蓝山,一倒却只剩几滴残汁,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被她当成咖啡牛奶喝光了。
他按下电话的扩音键,请人再送进来,一边帮她出主意,“不如叫老公如何?”有点作弄的意味,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肯。
“我也要,我还要加香草冰淇淋!”没理会他的建议,她在他切断通话之前大叫。
风剑持不甚赞同的看着她道:“小思,你最近喝太多咖啡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哪有,你也喝很多啊!每次我都和你喝同样的。”庄醒思反过来指控他。
风剑持无奈地在心中叹息,他每次都只喝一杯,其它的她全都包了。
“怎么样?叫老公好不好?”他将话题拉回来。如果再和她扯下去,肯定没完没了。
“老公?”她偏头沉思了一下,然后一脸嫌恶的摇摇头。“不要,乱蒙的!”
“那你要叫我什么?”他好脾气的问。
“我再想想。”她真的好困扰喔!
“别想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喊我“喂”吧?”
她是觉得这样也无所谓啦!可是,既然他不喜欢……
“那我宁愿叫你阿持,好不好?阿持?”
这实在是个不怎么高明的昵称,但如果只有她这么喊他,他想他能接受。
“好,你喜欢就好。”
庄醒思满意的点点头。跟他生活了十多天,她发现他只有在众人面前才会冷着一张脸,难怪会里那些人那么怕他。
“阿持。”她非常从善如流,马上就叫得极顺口。“你在别人面前干嘛老是摆出一张屎脸?”
“我没有摆出一张屎脸。”风剑持十分正经的为自己辩解,他以为那应该叫“生气的睑”,而非“屎睑”。
“你看,你现在又摆出屎脸了!”当场捉包,还敢否认。
“我的脸本来就长这样,而且,只有白痴才会无时无刻都在笑。”
“屁啦!”
“小思,不可以说粗话。”风剑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庄醒思鼓起双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喂!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要去埃及啊?”她已经等不及了,想起那天挨的那一针,她到现在都还觉得痛呢!要不是为了去埃及,她死也不愿意挨那一针,可如今都已过了快一个礼拜,他还是半点都没有要出发的打算。“你要是现在才跟我说你没空去,我会杀了你!”她眼露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