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神无月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开启唇瓣,「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沉默了一阵,尔后缓慢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楚分明:「我要你。」
一段长长的沉寂,时空像是静止了,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终于,她起步走向他,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沉重,他反而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就这样握住她的手,或是,推开她。
但是当她愈来愈靠近他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急切地将她拉进他的怀里,翻身将她压下身下,激烈地吻上她,拥抱的力量彷佛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抱之中,与他相溶,再也分不出彼此。
衣服一件件地散落在地面上,喘息声飘荡在空气之中,炽烈的吻滑过她身上每一分柔软的曲线,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为什么要留下?」他沙哑的嗓音来到她的耳畔,「你可以选择离开的。」
「我答应要成为你的保镖。」她双手捧着他俊秀的脸庞,甜蜜地吻着他的下巴。
「再说,你不是我的奖品吗?」
「奖品?」马上反应过来的展聿皇火热地进占了她,引起她的颤抖和申吟,不由得弓起了身子,更深地将他拉入那个令人窒息的结合中。
夜,更深了……
而诡谲的光芒,隐藏在重云之后。
翌日到公司开完会之后,展聿皇和神无月回到办公室。
「通行密码在这里。」展聿皇给了神无月一组密码,「我要你帮我查帐。」
「查帐?」神无月睁大了眼睛。
这个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她的工作吧!
「嗯,我要正式接收公司的话,有很多东西要清理的。」展聿皇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连上内部网路。
「清理什么?」神无月习惯性地把语尾拖得长长的。
「贪官污吏。」展聿皇冷酷地勾起嘴角。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会让你被怨恨的。」神无月挑起秀眉。
「那就让他们来吧!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展聿皇没把那些明枪暗箭给放在眼里,他可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不然很快就会让慕弦歌给斗垮,那家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会吗?」神无月单手撑在下巴底下,若有所思,「平时看他弱弱的,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对你造成威胁,嗯……」
很难想像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美男子会给强势的展聿皇这么大的压力,看来这两个人的友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咧!戏剧敏感度颇高的神无月马上往暧昧的地方想去了。
唉!同人女的怪癖。
「很难下得了手?因为他是你朋友的男人?」展聿皇偏过头看着她。
「呵呵呵……少爷,你也稍微控制一下你的嫉妒心吧!我要保护的人可不是他。」神无月笑着睨了他一眼。
展聿皇不置可否地将目光转回内部网路上,然后把档案叫出来,「在这里,我回来之前,希望你可以查得完。」
「回来?」神无月诧异地回过头看他,她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他要出远门?
「你要去哪里?」
「跑国外几间主要分公司。」展聿皇转过身去,没让神无月看见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事情在继承大典之前我得先处理好。」
「哦。」神无月看他闪避她的眼神,悠哉游哉地晃到他面前,「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看起来像吗?」展聿皇四两拨千斤。
「我是你的保镖,你却要把我丢在台湾,怎么想都不合理。」神无月摇头晃脑,试图旁敲侧击,想套出他的话。
「因为舞不在,所以别无选择地你必须接手她的工作。」展聿皇说的理由完美无缺。
「说到舞,你知道她在哪里吗?」神无月看着他。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依然还是逃避话题的回答。
「只是想知道她离开了丰收集团之后是否能独立,我对美女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神无月靠上椅背,痞痞地转动手中的笔,「如果我是男人,搞不好目标就会放在她身上了。」
她性格诡谲,连朋友都大喊很难用言语形容,只会吼叫着她很奇怪,可除了奇怪以外也说不出个确切的形容词。
所以她喜欢美女,会想成为她们的王子;也欣赏帅哥,但却没兴趣成为被搭救的公主,这种恶习恐怕很难改得了!
「我不晓得你男女皆可。」展聿皇拿走她手中的笔,低头吻了她,「不过,即使你是男人,你也只能爱我。」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是谁男女皆可?」神无月实在是服了他了,连对象是女性他也吃醋!「如果我是男人,我就不信你敢让我爱!」她想他连逃都来不及了!
「我不介意你试试看。」展聿皇状似轻松地回答着。
「欸,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会爱上我吧!」神无月马上用同人女的思考模式推测他的话中之意。
展聿皇看了眼表,直起身。
「时间到了。」
去,又这样避开问题了,神无月实在有些不甘心。
「好吧!希望你会活着回来。」神无月站起身,快速地吻了他一下,「自己多小心!」
展聿皇的神色闪过一丝复杂而激烈的情绪,但是快得让人看不清,他微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神无月在展聿皇走后坐回办公椅中,拿回桌案上的笔在手中把玩着;因为是记者,所以这是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不拿着笔有时候还会冷静不下来。
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感到很诡异,但是神无月就是觉得他不对劲,他是在想什么?还是无法信任她吗?
不然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到底在他心目中,她的定位在哪里?
为什么娶了她,却又和她隔绝得如此遥远?
即使是在他的怀抱中,她也无法靠近他的心,只有在结合的那一瞬间,她才能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于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她不能,也不愿用这样的方法与他相恋,她要的是他的心真实地属于她,卸下他的伪装,真实地面对她。
他时常在伪装,将他的真心封闭起来,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卸下那层面具,以真心面对她呢?
神无月沉吟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展凤吟的电话:「喂?我是神无月,可以请问你是否知道不知火舞的下落?」
第9章(1)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神无月退出内部网路,将电脑关机,伸了个懒腰,望着落地窗外那片璀璨的灯火。
站起身,她走到落地窗前,从高处往下看,全台北市好像就被她踩在脚底下。
今天是第五天没有展聿皇的消息了,那家伙好样的居然从离开到现在也没打过一通电话给她。
虽然她不见得一定要接到他的电话,但是这和他先前那种「热烈」追求她的情形真是差太多了,难道男人对到手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哦,胡思乱想并不是她的作风,神无月抓抓头,斜靠在落地窗上,明亮的窗上倒映着她美好的侧脸,反映出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那是一双恋爱的眼睛。
「唉!我陷下去了吗?」神无月喃喃自语着,无奈的走回办公桌旁继续那幅先前没拼完的拼图。
其实这几天她只要下了班,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时,她就会回去那幢毫无人气的展家主宅陪曾爷爷下棋。
当然,一开始她只说是为了要增长知识才去向他「请教」,不好明说是为了怕他寂寞,但是几乎都碰了软钉子,而她这也才知道自己似乎满讨人厌的。
不过她是那种人家愈拒绝,她就愈要让对方点头的性格,这样她才会有种打败人家的快感,所以几乎成为一种报复性的骚扰,她还是天天去找曾爷爷下棋。
当然,直到现在他还是没答应要和她对弈,不过她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厌恶感已经没像一开始那么严重了;至少会问问她看不看书,都看些什么书,展家的媳妇不可以没有书卷气息,这样会很丢脸之类的话。
如果她看的书是曾爷爷看过的——当然,她不能告诉他她爱看漫画,他还会当下就开始和她对起诗词,或是说说一两句书中的文句,所以她觉得这是好现象,至少他已经开始承认她是展家未过门的媳妇了。
现在几点了呢?
她再不回去好像也不行了。
神无月把一片拼图摆在适当的位置上后回过身正想离开办公室,就被人从背后敲了一记闷棍,她举起右手挡下那记攻击,左手击出一拳捶向对方的肚腹。
但是对方的力道不小,她的右手在挡住那记攻击时就已经骨折了。
「啧,真痛。」神无月啐了一声,随即发现办公室里多出几道黑影,忍不住更想申吟了。
好极了,她果然很讨人厌,居然有人趁着只有她在公司的时候来攻击她,唉!
「这么多人打一个小女人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你们难道不觉得吗?」神无月一副老神在在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