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索情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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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不好又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也许是你没遇见一个好师父嘛!”她甜蜜的下着结论,偎靠着他躺下。

  火光慢慢的微弱了……他盈满爱意的看着火光下熟睡的玉玲珑,他呆呆的想着:不知道当她知道真相时,会不会生气?

  人家说:姜是老的辣,还真是不错。他这只小猴子,又怎么玩得过他爹那只千年成精的老狐狸呢?不过他也随性了这么多年,爹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他逍遥到今日也算对他不错了。面对现实吧!他规劝着自己。

  他手指眷恋的流连在她柔细的脸庞上,边帮她密密的盖好拿来当被子的披风,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他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和师父一向是水火不容的。如果他没记错,他爹十分不赞成师父替他订下的亲事,认为夏平侯是草率而为,是存心跟他作对的。如今他居然老谋深算的引玉玲珑来到他眼前,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那个传家的“龙凤佩”,是否还在玉玲珑的身上?玉前辈会不会忘记或反悔这门亲事呢?本来他是不急着履行婚约的,但是这一路和玉玲珑的朝夕相处,让他有了一份浓烈的依恋,他实在不能忍受和她分离。

  她是他的,一直都是的,他执拗的想。这是没有人可以否认的事实,他的亲爹不行、玉前辈也不行。这一生如果火赫帮注定是他逃避不掉的包袱,那么有玉玲珑相陪的日子,将是支撑他生命的重要支柱。

  心里虽然有迷团,不过他不急,反正一回到火赫帮就会有解答了。他相信爹一定是在帮里等他回去自投罗网的,他看了一眼夜色,意识慢慢的迷糊起来……但在睡着前,他却隐约的觉得有点不安宁,让他无法放松自己沉睡下去。

  玉玲珑一向习惯早起,如果说她是个坚持相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人,那么贺飞白就正好是那个相信“早起的虫子被鸟吃”的人。

  所以在情势所迫的情状下,玉玲珑不得不养成习惯:她早起安排当日的行程,例如买干粮、安排马匹、包办一切杂事。而贺飞白则继续赖床昏睡,睡到玉玲珑忍无可忍的尖叫、摇晃他醒来。

  她抬头看着外面清朗的天空,心情是愉快的,她喜欢早晨清新的空气。她不好意思的发现她偎着贺飞白偎得好紧,他几乎是隔着披风搂抱着她睡。不过坦白说:虽然有些燥热,却有更多的幸福感受。

  她微抬头,着迷的看着他削瘦的脸颊,想着自己的心事。

  根据她的估计,横过这片“落霭山脉”的范围,就可进入火赫帮的势力范围了。换句话说,他们也就接近分开的时刻了。不舍吗?是的!人的习惯是可怕的,她本来是最讨厌贺飞白那种满不在乎、慵懒的样子,尤其笑容里的邪气,更教她心慌。

  可是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她慢慢发现:他其实不如外表所表现的那般漫不经心,他是懒散,可是对她却总有着适宜的小体贴,领受起来,心里是暖烘烘的滋味。例如共乘一马,他是常会偷懒的把缰绳交给她,趴在她身后睡觉。其实更多时候,是她往后倒偎在他胸膛里小憩。

  而他会严密保护的圈紧她,注意不让她跌下去,小心调整位置让她偎靠他,偎得更舒服,他会在她耳边低柔的说:“累了?靠着我休息一下,我会保护你的。”那语气中的坚定,总让她想到生生世世。

  想到生生世世,她甜甜的笑了。

  她偎靠着他的胸,接受他规律的起伏,慢慢的……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她摇摇头,动了动,想挣出他的铁臂,到外面去梳洗。她才一动,他放松的臂膀却更用力的缩紧,一个黯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传来:

  “怎么了?”

  “我想去外面取水。”她挣脱他的手臂坐起来,一边好心情的靠近他的脸,笑眯眯的说:“奇怪啊?今天不用我尖叫你就醒来了,真是稀奇。”

  根据玉玲珑的经验,要叫他起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朝着他耳边大声尖叫。而今天还没祭出她的法宝,他就破天荒的醒了,真是奇怪。

  “天要下雨了吗?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猪精贺飞白公子,今儿个居然会破例早起,稀奇、真是稀奇喔!”

  贺飞白闭了闭眼,掩饰他发红充血的双眼,挂着微笑的说:“有一堆排骨靠着我睡,我被棱角刺得痛死了,当然早起。”他不怕死的调侃玉玲珑。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些不宁,昨夜他根本是僵着身躯浅睡着。

  “你敢说我是排骨?”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低头看着自己。

  她是个头娇小,可不是弱不禁风的瘦弱样,该有的曲线她都有。她气呼呼的反驳着:

  “自己不识货还不承认,自己浑身瘦巴巴、没几两肉,还冤枉我是排骨。”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几两肉,你偷摸我?”他不怀好意的看着玉玲珑,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不害羞!谁要偷摸你。要摸你,我还不如上市集去买斤猪肉来摸,那猪肉摸起来总还比你有感觉呢!”她死不认输的批评着。

  玉玲珑虽然和贺飞白斗嘴,但是她毕竟是精明的。她清楚的看见贺飞白充血的眼,她关心的问:“你没睡好?”

  “嗯。”他淡淡的说:“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啊!完了,你快要跟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了。”她刮刮他的脸,笑嘻嘻的脱开身站起来。

  贺飞白也跟着站起身,他不理会她的嘲笑,坚持的说:“我跟你去。”

  因为他实在不能忽视他心中的慌乱,更无法忘记那阵金芒,和那匹连嘶叫都来不及就倒下的马,他可不要玉玲珑有任何一点意外。

  和过去任何一天一样,他们辛勤的在山林间走着,不过两人都很明显的感觉到,不同以往的亲密感,和两人之间窜高的热力电流。

  “你看!没事嘛。”玉玲珑快乐得像只小麻雀。

  “都是你多疑心,咱们走了一天还不是没事?啧啧,一个人懒惰已经是个大缺点了,如果又喜欢疑神疑鬼,那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她笑眯眯的笑弯了眉,却有着孩子似的纯真笑面。

  “好!我多心。咱们越走越近深山,荒山僻野的多点小心也是应该的嘛。”他还是不安,只是极力隐藏。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双窥视的眼睛跟着他们。虽然他还是一副惯有的漫不经心,但是他全身警戒的绷紧,极力地利用全身的感官向四面八方搜寻观察。

  太阳开始西落,连带的带进一片暮色。

  糟糕!天开始暗了。贺飞白有点着急,他四处搜寻,希望能有好运气找到山神庙或是猎人的小屋都好,露宿荒郊可不是好主意。尤其他心中的警讯越来越紧,那双窥视的眼似乎就围绕在他们的周围。

  突然的静寂宛若一片大网兜头罩下,将空气给压挤得密实,简直教人透不过气来。

  “贺飞白,有点不对劲耶……”她有点迟疑的叫着。

  他把玉玲珑拉近他的身边护在怀里,凝神细听,注意四周的动静。

  玉玲珑也感觉到空气中那份急躁的气息,她一回头,正好看见树梢上人影一闪。

  “接着!”一只燕镖朝她们射,目标是护着她的贺飞白。

  “小心。”她左手推开贺飞白,脚一挑,挑起一声石头急速的出手,石头撞击到镖让它失去了准头,“嘟!”一声的钉在身旁的树干上。“在下‘玲珑阁’玉玲珑,问候各位前辈好。”她不疾不徐的开口。清润的嗓音传得老远。“请前辈现身指点。”她客气的朝四方拱拱手,等待着。

  别看她外表一脸稚气未脱,这番话说来头头是道,教人无法小视。那风范哪像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倒像领袖一方的豪杰。

  “上!”随着声音,树后走出四个男人,呈半圆的包围玉玲珑和贺飞白两人。四个人同样一身黑色行衣,连脸也全掩在黑色的面巾里。

  “敢问各位前辈大名?”她还是不惊慌的问着。

  “别问了,别想用你的老招数和人套关系了。连脸都蒙起来,可见不愿意暴露身份。”是一旁的贺飞白闲闲的开口。他的姿态是轻忽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是精明凌厉地观察着眼前的四个蒙面人。

  贺飞白拿下简单的包袱袱在身上,一打马匹让它自行离去。他的眼神评地扫过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四个黑衣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废话!接招。”说话的男人身材粗壮,当头一劈,提剑砍来。

  玉玲珑先灵巧的一缩腹,人往后滑退闪过这一招,她的心思转着:看来这个人惯用的兵器应该是刀,光是看他的起手式或招式,就可以确定。她努力的猜测着对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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