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瞅着僵立在门前的楼尘心,“该不会是来暖我的床?”
楼尘心双颊微红,低下头不敢看裸露上身的他,“我有话跟你说。”
“那好,”他邪笑,摆手往床榻一指,“你可以一边说、一边暖我的床。”
楼尘心摇头,手抚着衣襟,“我有东西要让你看。”
“你别又自己动手。”向沙王缓步走到她身前,扣住她手腕,另一手隔着她的衣衫,探测她的身体曲线。“我想看的话,我会自己来……”他蓦然哑了嗓子。这就奇怪了,她居然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楼尘心频甩头,试着缩回自己的手。
“哦?不然你是什么意思?”他把她拉往床畔,推她在床沿坐下,他弯身逼近她的脸,使她不自禁后仰,往床内侧缩。他脸色一变,左手掌圈住她脖子,酷然道:“老老实实告诉我,贺可要你做什么?”
他怀疑她是贺可的奸细。“我和贺可一点关系也没有。”楼尘心心中坦然,有条理地答:“他的手下在大漠里打昏我,把我抓到贺可宫殿,我醒来不久,便被你带来这里。你的行动快得让他们来不及想好如何利用我来对付你。”
她是被贺可王的人逮来的?和贺可王母的说词相差许多!
“你和贺可王母,我该相信谁?”
他不信任的眼光令她急欲说明二人往事,“你听我说,我们……”
“说的没有用,要做了才知道你合不合我胄口。”
他单脚跪上床,小腿骨紧贴床板,俊帅身影结实地将她罩在身下;她背部平躺,因两人的暖味姿势而心慌。
“不要这样!”她手一挥,欲挥开他即将扣住她双腕的手。
“三更半夜跑来我房里,你要我怎样?”他仍然单掌便箍住她双腕,扣在她头顶上。“你看我的眼神让我知道你想接近我,”他俯身,足以吻她的唇。蓝眸几乎是贴着她的黑瞳,以非常哑然性感的口吻道:“既然想接近我,你就该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单是他呵在她脸上的气息便令她浑身发麻!她极力克制自己,不受他邪恶的蓝眸蛊惑。
“放开我,在你还没有想起我之前,我不要跟你做这种事。”她扭身挣扎。
他索性以躯体压制住她。“为什么老是用倾慕外加责备的眼神看我?为什么总是用与我熟识似的口气跟我说话?”他以手指触划她的五官、轮廓,“我根本不认得你,甚至还没记住你的容貌、姓名,我怎么遗忘你?又怎么想起你?”
“你……你丧失记忆的那一个多月,我们一直在一起……”楼尘心眼底升起一抹湿气。
向沙王的额侧莫名抽痛了一下。他甩甩头,“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曾丧失记忆过。”
“我没认……”
他轻掩她的嘴,“无所谓。就当我们那一个多月一直在一起好了,当时我们都做些什么?”他魅然一笑,扯咬她的耳垂,“有没有这样?”唇划过她脸颊,与她的面容相对后,探舌点湿她鼻尖,“或是这样?””
“不……”她的呼息开始不稳定,仅能甩头表示拒绝,而那拒绝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他再舔了她的唇一下,眼眸开始闪烁兴奋的光芒。她尝起来和他想像的一样,害他打从下腹部燃起一股激烈的骚动。他要定她了!
“不一样吗?”他抱住她的腰,身躯一转,换他背贴着床板,她在他的身上。他压低她的头,亲吻她的额,霸道地印下湿濡的印迹,“那你告诉我,应该怎样?”
他的吻触是真实的,表情却十分满不正经。没错,他要她,但只要她的身体,不和她交心。他并未用灵魂感受她的美、她的柔软。
楼尘心瞳里的不安更深,试图扳开腰上铁箍般的手臂。
“放我下去!”
“临阵退缩?”他反将她抱得更紧。“你想都别想。”突然想起什么,他定住她的脸,定睛瞧她的左脸颊。发现仍有青紫的色彩后,他温柔地以指腹轻揉,“前几天打你的痕迹,还在……”
提起这件事,她不顾一切地捶打他,挣开他的钳制,缩至床榻上靠墙的角落。
她瞪他,“我希望它永远都在,让它提醒你,你有多狠心!”她忘不掉当时他掌掴她的狠劲。惹他生气的是桑音,他却把气出在她身上!
“我狠心?”难得的一丝歉疚在她的埋怨下消失无踪。“即使我知道我有多狠心,我也还是不知道狠心有什么不好!”他朝她伸出手,“我没那个心力跟你抬杠了!过来!”
“不要……”她缩躲,却还是被他拉了过去,压在身下。
他不再言语,所有力道集中在他的舌尖、指腹,探索她唇中的甜蜜及躯体的温软。
但楼尘心虽不再拒绝,却也无任何回应,她全身僵硬。当他解她衣衫,她的身形更加僵滞。
他的手探人她衣襟内摸索,一边呵哄她,“取悦我……我不会亏待你……”
楼尘心眼底的氤氲形成泪珠。不会亏侍她……又是这句话,他把她当成什么?
她的衣衫被褪去,向沙王拥吻她的动作突然停下。她发现他的目光集中在她颈上的紫宝玉!
楼尘心的心中升起一股希望,握着紫宝玉开口,“这个是……”
“闭嘴。”向沙王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转而凝视她甜美的唇瓣,一会儿,他露出笑,“不,别闭。”低头贴近她的唇,“听到没,牙关别闭得这么紧……”她不动,他下令:“张开!”而后贪婪地吞噬她的唇!
王……她在心底轻唤。他想起她了吗?想起来了吗?
次日上午,楼尘心缓缓苏醒,睁开眼睛、抬睫往上望,迎着向沙王审视她的视线。
他的眼眸冷淡、疏远,已不复昨夜想占有她的渴望。
他撩起她脖子上的紫宝玉,质问道:“什么时候偷的?”
楼尘心略微惺忪的双睥倏地大睁!她仰起上身,惊诧于自己的依然赤裸,慌忙揪起被子掩身。
“这不是偷的!是你送给我的!你自己说……你自己说,看到这个,你就会想起我的!”此时她的气怨多于委屈,伸手摇撼向沙王的肩臂,“别告诉我你还是没记起我是谁!”向沙王冷哼一声,挥开她的手。“打死不认就对了?”
他亦仰起上半身,斜眼瞄紫宝玉,“你眼光还真不错,偷的技法也不错,应用的方法嘛……也值得赞赏。”
“我进王宫才几天的事,而你的紫宝玉呢?掉了多久了?这不是我偷的!”
向沙王想了一下。他没注意紫宝玉什么时候掉的……
“随便你怎么说。”他转身下床着衣,“那东西就当是你的了。”穿着长裤,他坐在床沿,背对着她道:“本来想赏你一些更有价值的宝物,可惜……”
“可惜什么?”楼尘心问。
他回头,“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表情和语气同等不屑。
“你说什么!”楼尘心瞬间涨红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
“不是吗?”他拉住被子一端,“你的反应虽然生涩,但是……”他用力掀开被子,“我说的果然没错。瞧,被单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净得很。”
她再次把被子抢过来掩身,是生气或怎的,全身发抖!
“我的第一次……是在山洞里……为一个失了心的人解欲蛊……”她直视他,“那人就是你!王,你不会连你被下了欲蛊的事也忘了吧?”
“哈哈哈——”向沙王想都不想,便仰头大笑!“你这姑娘还真是有趣。”
笑意一直残留在他嘴角,他告诉她:“我的确被下了欲蛊,蛊毒发作当夜,我在森林里,压根遇不着可当作解药的异性;而后我昏迷了七七四十九天,体内蛊毒失去效力,才又恢复清醒。我从未在山洞里做过那档子事,在那么简陋的地方要了你的人,未免太下流了。”
“你也觉得那是件很下流的事?”楼尘心的眉头紧紧缠成了结!“王,蛊毒发作的那个晚上,你的确在森林里,但是你没有马上昏倒,你被蛇咬了,是我救了你!但因为当时你受欲蛊控制、情不自禁对我胡来,我拿石头砸了你的头,你因而丧失记忆。丧失记忆的这段期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要不是怪……”
“够了!你瞎扯够了没?”向沙王斥退心里怪异的感觉!“这种烂谎言扯给三岁小孩听也没有人会信!”他站起,俯视她,眸光变得锐利,“你为什么知道我被下了欲蛊的事?知道这事的,除了桑家的人外,只有里跟葛……”
“是怪老爷爷……”楼尘心无意识地答道。想起怪老,她瞳眸一亮,“对了,怪老爷爷!我们去找他!他可以证明你和我……”
她的手蓦然被他抓住,扭转!他怒瞪她,“你也认识怪老?怪老爷爷?叫得这么亲!”他逼近她的脸,存心要她发慌,“你,怪老派来的?他对我的玉笛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