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几年前,像你这样的男人光坐在我身边就够让我脸红心跳了,但经过那段婚姻,我对很多事都失去感觉了。"
"我才不信我会输他!"他赌气地又开始剁剁剁,剁得高丽菜丝满天飞。
她忽然觉得想笑,他真像个爱跟同伴争宠的小朋友,她原谅他的幼稚行为,他的自负全是被周遭的人宠出来的,她也是,她哪有资格说别人?维新不就也是让她罢出来的?只要他决定的事,她一定全力给予支持,直到她下了决心离开他为止。
对于维新而言,她主动提出离婚是他一个很大的挫败,他曾说她伤了他,但她又何尝不是遍体鳞伤地逃离他身边?
"在我家还敢想别的男人!"
他把她的脸扳正对着自己,让她的眼睛逃也逃不开地只能沦陷在他眸心中,忽然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她、愈来愈靠近……相隔的距离甚至不到三公分。
他不会想吻她吧?
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坏坏地笑着。"你一定以为我下一步会吻你,错,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吻你,我又不是色狼。"
他的手放开了她,她松口气。幸好他还算得上是个君子,没有为难她,否则她一定会想办法搬出去,但要找到这么合适的地方可就不容易了。
"快点,我们来包水饺吧!我快饿死了。"他将高丽菜跟韭菜放进碗公内,碗里的猪绞肉她已经先调好了味。
"高丽菜太粗了……猪绞肉得拌匀才行。"她瞪着经过他的手翻云覆雨一番混成一团的馅料,要不是她的右手还得休养几天,她才不会任由他乱来。
"为什么一定要按食谱上的做才能吃呢?"他大手一捏,捏出了个漂亮的水饺。
她对他包饺子的功夫倒颇感到意外。
"还不错喔。"别外表包得漂亮,内馅却完全不能吃。
"那当然!"有一个美食家母亲,从小到大,他也免不了要被抓来揉揉捏捏出公差,但调味跟切煮方面他就完全不行了。
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包完一盘五十个水饺了。
"我先拿这盘去煮。"左手托起盘子,她走向厨房。
"你看我们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正好相辅相成合作无间。"他笑嘻嘻地说,继续将剩下的水饺馅包完,没吃完的水饺可以冷冻起来,想吃时再拿来当宵夜。
她故意装做没听见他说的话。她绝对不能像那些小女生一样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搞得心里不平静。
她才离婚不到一年,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情绪起伏不定?她才跳出了一个坑,她不急着又跳进另外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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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说你在水饺里加了什么秘方?"叶继先细细品尝嘴里的美妙滋味。很多人都会做水饺,但要让他这个美食家的儿子竖起大拇指称赞可就不容易了。
"那是我妈教我的,她说不能告诉别人。"宋绮恩夹了一个到碗里。
"你妈把好手艺都传给你这个女儿了,难怪你可以卖卤味,还能做水饺,我看要你煮一桌菜招呼客人也行。"
"不是我亲生的妈,教我煮菜的是我婆婆。"
"你前夫的妈妈?"他显得有些意外。"你们没有婆媳问题?"
她摇头。"我婆婆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小姑也跟我很有话聊。"
"所以对你不好的就只有你前夫喽?"他又问。他就是想将她的事弄得一清二楚的嘛!不然他一个人心动个什么,还不是玩假的。
他又来了!他对她的过去好像很有意见似的,不过她也找到了应变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回应他,久了他就会觉得自讨没趣了。
她倒了些辣酱油在碗里,沾了一口饺子慢慢地吃,那种滋味还真令人怀念,她会的很多东西都是婆婆教她的,吃进一口饺子也把对婆婆的感激吃进去。
可恶!她又不理他了!
每次只要他多想了解她一点,她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理他。
他有钱财,是个人才,身材又棒,怎么就是勾不动她的心呢?他不相信心如止水这句话的,人只要有心就一定会因为情绪而有所波动,除非是植物人!但她不是,她有血有肉,只不过性情淡然了一点,但她一定有弱点,他等着看她在他面前放声尖叫。
嘴里咬着一个水饺,他又夹了一个,愉悦的心情被不间断的门铃声破坏,连大黑跟咪咪都叫成一团。
"收报费吗?"他皱起眉头。哪个收费员这么嚣张?非得去申诉一番。
"我没有订报纸。"
"那就是推销羊奶的喽?"
"我去开门。"猜也不见得对,她起身走去开门。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脸上满是焦虑。
"房东……"又忘了改口,她乾脆直接说:"我妈住院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你妈……你的前任婆婆?"见她点头,他不太高兴地低喃:"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你还去干嘛?"
"恩恩,好了吗?妈吵着要见你,我们快点去,别让她等。"简维新不请自来地进到屋里。一看见叶继先,简维新也吓了一跳:"恩恩,他怎么还在?"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他反问。
"别以为我还会被你唬,恩恩跟妈说了,你只是她的房东而已。"简维新的睑色变得很难看。
而已!听起来就刺耳。
"对啊,你也不过是她的前夫而已嘛!"先变心的人还敢喊得这么亲热。
见简维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的,宋绮恩即时打圆场:"他的脚受了伤,在这里养伤比较方便。"
"怕是苦肉计吧?"简维新酸溜溜地说。以前他从不觉得恩恩有这么的花心招摇,不行,他一定得尽快将恩恩带回家以免被外面的人带坏。
"你眼睛瞎了吗?你没看见她也受伤了。"叶继先说道。
"恩恩,你……"简维新这时才看到她右手上的伤。
"快好了。"她淡淡地说,把情绪隐藏了起来。"我们去医院吧!"
为免这两个男人再吵起来,她拉了简维新出去。
他挫败地丢下筷子,但看见她又折回来了,他立刻又正襟危坐。
"那个……大黑跟咪咪的晚饭可不可以麻烦你弄一下?狗罐头都在厨房。"她交代完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倒向沙发,一个不注意,受伤的左脚碰到了桌脚,他却连痛也喊不出声。
她一点也不在乎他,连一点点都没有,在她心中,他可能还比不上大黑跟咪咪,她还会交代它们的事,却没有留下一句话给他;也许她就只把他当个房东先生,住个半年一年,她东西搬一搬就走了,不留下一点爱给他……
他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如今一个有一点美又不太美的女人出了一道很难很难的爱情习题给他。
他要怎么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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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哥、咪咪姐,赏个脸,再吃两个水饺吧?"叶继先搬出了一张小圆凳坐在大黑跟咪咪前面半哄半骂地让它们帮忙销掉剩下的水饺。"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对狗儿说着,其实也是对自己说。
宋绮恩离开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她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回来,也许她觉得她不过是回到以前的家,根本不必跟别人报平安。
对啊,他就是那个别人。就是这样他才呕!她回去尽孝心,他这个"别人"活该就得守在这里三天替她喂狗。
是嘛!他就是活该替一个女人苦苦等门。
挪挪休养得差不多的脚,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预估再两天就可以不必依赖拐杖行走,顶多走路时有些不方便罢了。
喀!
两只狗的耳朵比他灵敏,一听到门外有人开门便汪汪大叫了起来。
她回来了!
他一颗心被喜悦满满填住,他转身准备迎接她的回来,门一开,他的心彷佛掉进海底深渊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恩恩啊,你就是住这里啊?环境不错,还有小池塘……咦?这只狗不就是以前常出现在我们巷子的那只吗?"一个老太太先走了进来,并且四处打量。
"我把它捡回来了。"宋绮恩提着一个行李袋随后进门。
"恩恩,他是谁啊?"老太太指着他。
"妈,他是房东叶先生啦。你怎么不进去?"她狐疑地走近他。
他非常肯定这个老太太就是她的前任婆婆,当下那句"我在等你回来"从喉头滚进肚里。
"你不是交代我喂大黑跟咪咪。"换了个淡然表情,他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
"真谢谢你了。"她看看两只狗,活活泼泼的,显然这些天他都有尽到照顾它们的责任。
"你怎么有带钥匙?"瞧她的模样,这三天应该过得快活又快乐。
"经过上次的事,我随手都把钥匙放在口袋。"她的手被拉了拉,她赶紧对着简母笑了笑。"妈,叶先生也受了伤,所以在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