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学长的气才会消?」这男人是从哪儿来的,怎么那么小鼻子小眼睛,老是爱计较?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钟飞鹏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咬住粉唇、泪水盈眶的林姵玟。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闻言,林姵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更难以想像自己巴掌大的脸庞若受了钟飞鹏一掌,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学长的意思是要我还那一耳光?」虽是万般不愿,林姵玟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问明白,并期盼钟飞鹏下手轻一些,毕竟顶着五指爪痕的女傧相可是会引人侧目。
「怎么,你不愿意?」睇着害怕的惨白玉容,钟飞鹏差点失笑,但捉弄她的动作却不曾停歇。
「不是。」现在他是主宰全局之人,她这个过河小卒岂敢违抗他?
「不是最好。」钟飞鹏睨着瑟缩的她,心中泛起一阵阵报复的快感。
「学长,我准备好了,可是你不要打得太用力喔。」她担心受不住男人狠劲的力道,更怕在婚礼上让母亲和众宾客看见脸上的五指爪痕。
俗语说的好,各人造业各人担,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六年前,她因为受不了钟飞鹏锲而不舍的追求,因而在学校迎新舞会上,甩了欲强吻得逞的他一耳光,让当时不可一世又霸气十足的他受尽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直到他赴美留学,这段极不搭调又议论纷纷的凤求凰戏码才终告结束。
所以欠钱还钱,欠耳光还耳光,今日让他掴掌当还债,她也算是被狗狠咬一下好了啦!
「你罗唆什么?」钟飞鹏瞟了她复杂又勉强的神色。
「好,我不罗唆,只要你气消,别搞砸婚礼就好。」林姵玟虽是有所不甘,但为了母亲的婚礼着想,她只好将心一横,索性闭上颤抖的双眸,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闭上你的嘴,女人!」瞅着她颤抖的双眸,钟飞鹏几乎快闷笑出声。
「好嘛。」真没见过打人耳光,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
「我要打了喔。」钟飞鹏故作提醒似的话,吓得林姵玟颤抖不已。
「要打就快打,别拖拖拉拉的。」明明吓得要命,林姵玟还佯装坚强。
此时,举起右手的钟飞鹏却轻轻掠过她粉嫩如婴儿般的脸颊,在她秀气的眉宇之间来回探索,睇着她的目光也随之温柔。
现下的他,终于明白多年前为何甘愿在众人面前,受了嘲弄而不还手。
这张秀丽又惹人爱怜的容颜,饶是心肠狠毒的铁汉恐怕也无法下得了手,更遑论当年对她存有些许好感的他。
「学长,你怎么不打了?」双颊上令人酥麻的骚动,让林姵玟偷偷地睁开眼。
「嘘,没人教过你,接吻时要闭上眼吗?」既然下不了手,那改成另外一种惩罚方式应该也不错。
「接吻!?」霎时,她全身僵硬如化石,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
「对,闭上眼,我要吻你了。」看她一脸讶异状,钟飞鹏更坚定玩弄她的心意。
「学长?」她一双杏眼睁得比铜铃还大,可惜还是难逃被强吻的命运。
「唔——」老天啊,她的舌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反覆无常、阴阳怪气的男人一下子说要甩她耳光,一下子又说要吻她。
这可好了,他说吻就吻,完全无视于她的意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像她母亲一样霸道的人存在啊?
「你的吻真甜,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甜!」他想不到吻她的感觉如此美妙。
他魅惑的嗓音才一落,大胆妄为的唇舌更是再次席卷她唇中的芬芳,放肆的将她整个人搂向自己结实雄厚的身躯,好让他能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一点都……」她的吻一点都不甜,口中还残留养身药膳的味道啊!
第2章(2)
被钟飞鹏强吻的她脑中隆隆作响,整个人骇住了,所有的思绪也几乎在他的掳掠中涣散。
除了震惊讶异外,她还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喜欢钟飞鹏的拥吻!?
不行呀!
他即将成为她的兄长,是整日得和平共处的兄长耶,她怎么可以罔顾伦理道德,偷偷地喜欢上他那足以穿透她灵魂的拥吻?
不行,不行!她得积极抵抗他无赖般的侵犯,奋力阻止即将发生的乱伦事件才对!
「放开我!」突如其来的勇气和清醒后的神智,让喘嘘嘘的林姵玟奋力推开身前的男人。
「放开又如何,不放又如何?」挂着暧昧的邪笑,钟飞鹏眯着晶眸,将诱人又灼热的男性气息霸道地袭上她脸庞。
「你……再不放开的话,我就、我就……」双颊通红的她说不出理直气壮又具威胁性的话。
「就怎么样,小学妹?」打定主意欺负她的钟飞鹏,无视于她的气急败坏,反倒是以指尖缠绕她宛若桃李的朱唇。
「我就这样!」瑟缩颤抖的她终于鼓起勇气,举起纤手,连想也不想就「再度地」甩了他一巴掌。
「该死的女人,你又打我!」尾随在巴掌声之后的是,钟飞鹏令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着钟飞鹏潇洒的俊脸上夹杂着五指爪痕,她的心不禁又害怕了起来。
「你这个不可饶恕的女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灼热的指痕让钟飞鹏下不了台面,于是他狠狠地抓住她的纤手破口大骂。
「我……」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呀!
闯了大祸的林姵玟被他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气吓坏了。
「我……救命啊!」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又呼吸困难的她,两眼一翻,胸口犯疼的渐渐瘫软在地,最后还昏厥了过去。
而她昏倒前的最后意识,只盼望反覆无常、阴阳怪气的钟飞鹏,不要搞砸了母亲即将举行的婚礼,要不然她怎么对得起母亲比山高、比海深的养育之恩。
虽然林姵玟在钟鸿恩和林灵灵即将举行的婚礼前突然昏厥,让婚礼缺了女傧相,但也阻止不了钟鸿恩娶林灵灵的决心。
婚后,年过四十才觅得金龟良婿的林灵灵彷佛也吃下定心丸,辞去不动产仲介经纪人的工作,在家贤慧的服侍丈夫,专心做着权威房屋企业总裁夫人的工作。
如同往昔,生活一向规律的钟家人,在享用仆人准备的早餐中,开始了美好的一天。
提着公事包步入餐厅的钟飞鹏,眯着眼看向对父亲殷勤款待的林灵灵,整个人也随着她热情又旁若无人的动作而愤怒了起来。
「爸,早!」心情欠佳的钟飞鹏,故意打断了他们旁若无人的亲热。
「嗯。」被儿子撞见亲热样,钟鸿恩老脸涨得通红。
「飞鹏早!」林灵灵拢拢秀发开口示好。
老神在在的她一副事不关己地笑着,彷佛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早!」啜饮一口热腾腾的黑咖啡,对林灵灵有极大不满的钟飞鹏连瞧都懒得瞧她一眼。
「你怎么连一句称呼也没有?」
「哎呀,有什么关系呢,小孩子嘛,一时还没习惯家里多了一位长辈。」也不是个省油灯的林灵灵似乎话中有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只要巴住丈夫钟鸿恩的心,等于掌握住权威房屋企业,钟飞鹏那几句不甚礼貌的无聊称呼,她才不屑放在心上呢。
「不习惯,也得习惯,你是我钟鸿恩的妻子,容不得他如此不敬!」他真受不了儿子的无礼。
「大清早的别把气氛给弄僵了,来来来,老爷子您尝一口张嫂辛辛苦苦准备的早餐,好消消气啊!」凭藉着丈夫的宠爱,林灵灵这么说无疑是对钟飞鹏公然挑衅。
「咳!」睇着她放肆的举动,钟飞鹏不悦的清了清喉咙。「都快八点了,我那可爱的妹妹不用起床上班吗?」
林灵灵最担心的事他岂会不知道,因此虽然他净提那些事来烦她,他却也早已知道林姵玟之所以会三天两头,故意在用餐时刻缺席是所为何故。
「哎呀,我也搞不懂她。」放下刀叉,林灵灵随之皱着眉头,难抑怒气的道。
说起令她整日烦恼,三天两头出状况的女儿,她几乎都快花白了头发。
前不久才在她婚礼上昏迷不醒的女儿又突发奇想,说什么不愿赖在钟家当头号米虫,更不想当个人人瞧不起的拖油瓶,所以不顾她百般阻挠铁了心的硬是要出外找工作以自食其力。
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以林姵玟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以及工作不到半个月便请了十天病假的辉煌记录,被公司资遣已是她唯一的下场了。
岂知被炒鱿鱼的林姵玟,没遗传到她老妈半点乐观的性情,至今仍郁郁寡欢,每日将早餐当中餐吃,晚餐当消夜啃,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更是骨瘦如柴。
试问,女儿的郁闷不振,看在哪个母亲的眼底会不心疼?
「既然说来话长又一言难以道尽,就甭说了吧。」睨着浓妆艳抹的林灵灵,钟飞鹏语似轻蔑的要她别再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