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鲁冰到底加油添醋、夸张了些什么,好似凌梦蝶面临了生离死别的最后抉择般严重。
“你很傻,傻得令人心疼,傻得不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傻得认真地面对爱情;如果一个男子,若不懂得疼信傻得这般可爱、美丽的姑娘,那他就不配谈爱情了,没有人会舍得让你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受折磨的。”
“你不是很在乎她是否曾经爱过你吗?你能否认现在依然还爱著她吗?”凌梦蝶叹咽质问。
“我不能。”展洛坦成。
“你说过,我们的爱情将会是你唯一,可是——”
凌梦蝶潸然泪下,怨息地说:“我那么爱你,将我所有的爱全给了你,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将你对我的爱分享给别的女子,我要的是完全付出的爱,是不能让任何人分享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展洛歉然,解释说:“当一段感情曾经那么深刻地印烙在心底后,要将它在短时间内全部忘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当它不经意又被挑起的时候,那更是种痛苦的折磨。我爱你,所以我没办法骗你,说她的再度出现,没有挑起旧爱的遐思;但是你曾经说过,并不在意我是否抛弃得了过去,我也曾经允诺,你将会是我未来生命里的最后唯……”
“你也曾经说过她是你的唯一,而且她也像魔鬼般出现,我不知道现在到底谁才是你的唯一?”
“给我点时间,我说过,相信你的爱,可以帮我忘掉她的,如果你希望我此时证明的话……”展洛掏出玉佩,说:“我现在就将它砸了。”
“不要!毁了有形的东西,是没什么意义的,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凌梦蝶阻止。
“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凌梦蝶从袖里取出两个半颗心型玉佩,递了一只给展洛,深信期待说:“别让我这半颗心寂寞,我要的是额完整的心。”
“心是不应该只是半颗的,我让这颗心永远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展洛清楚,目前他必须想尽办法突破凌挺住这棘手的阻碍。
住持殷勤地招呼聂晓昭进后花园,却惊扰了这对恩爱的小鸳鸯。
展洛怔愕!来不及回避,想躲都躲不掉。
好个才貌出众的美女,凌梦蝶惊艳同时,见她笑容甜美,大方地走向展洛,令她不觉心慌。
靠不成又是一位强敌?天哪!她到底有多少情敌?一个聂晓昭还不够吗?
她主动地向凌梦蝶打招呼,教凌梦蝶忐忑惊悸。
“又让你骗了个姑娘,看得出是位好姑娘,一别糟蹋了人家。”聂晓昭故作亲蜜地对展洛咬耳朵。
凌梦蝶险些昏了过去,不过仍强作镇定——醋坛子不倒了才怪。
展洛尴尬,不知所措!老天怎么开他这玩笑嘛!该死!
聂晓昭显然有意戏弄这对小鸳鸯,凑近凌梦蝶,仍是那亲密的模样咬起耳朵——
“跟展洛这小子谈恋爱很累人,得小心看索他,他那颗心说飞就飞,没个准让他给飞了,抓部抓不回来,不过,如果有办法抓住他的话,他会是个浪漫的情人,同时也会是个体贴的丈夫。”聂晓昭给了展洛一个引入遐思的笑意后,便与住持离去。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故意来搞破坏的吗?
“她……”凌梦蝶花容失色,直说不出来话来。
“聂晓昭,那块玉佩的主人。”展洛诚实的回答。
凌梦蝶心惊!她的高贵、端庄及她那惊诧的美艳,显然是种惊心、忐忑的讯息——她将失去展洛!
那块玉佩——砸了它吧!
第七章
一顶四人大轿,风光体面地将鲁冰从客栈迎至段府,如此的礼遇,还真教她受宠若惊。
段清风亲自开大门迎接,及设下盛宴款待,更加使她怕恐中有些飘然。
暂时放过段家这宅子吧!她想了一夜打算将段府闹得鸡犬不宁的计谋,全让段清风热诚的盛情给消灭了。
席间,段清风免不了关心各家兄妹俩的近况,并对疏放关照频频致歉,让鲁冰这顿饭吃来,备感温馨。就是多了个杀风景的段云天,瞧他那副淫邪的贼眼,放肆地直盯在她身上,若不是身为座上客,她肯定用上那双筷子,狠狠地将它挖出来。
“鲁冰,其实云天本性善良,就是年轻好玩,以前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就看在段伯父的面子上,原谅他。”段情风扯下老脸替儿子讨人情。
“段伯父言重了!”老人家都说话了,她能发飙吗?不过,就保佑他那宝见儿子段云天别再惹她,否则所有旧帐一并算上。
段清风席间当起和事佬,频频要段云天向鲁冰敬酒陪罪,他还奢望著别让这俏媳妇给跑了。
“鲁小姐,以前得罪冒犯之处,诸多原谅。”段云天那没正经的笑意!看上去就不见丝毫诚意。
“好说,不过这酒杯怎么突然变得好重,不知这酒喝起来是什么滋味哦!”鲁冰暗讽,一杯就想一笔勾销,岂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鲁小姐可曾听过,品酒也有一说,就像欣赏女孩子,美丽的姑娘就像香醇好酒,越喝越教人陶陈平凡的姑娘,如同劣酒,淡而无味。”段云天话中有话,当鲁冰是坛香醇美酒。
“段公子,我倒也有另一说法,酒应该也可比做男人,按道理说,以贵府的声望,招待客人的酒,必然是香醇好酒,可说也奇怪,或许我不懂得品酒,怎么我这杯酒,喝起来竟是平淡无味,是何道理?”想和她较劲,还早得很呢!
皮云天哑口无言。好个传牙俐齿的丫头,这要真娶过门,那还有好日过吗?他越加垂涎凌梦蝶那柔弱、婉约的模样了。
鲁冰无意在段府过夜,但拗不过段清风盛情强留,勉为其靠待上一宿,宴罢即由仆人送往客房。
“爹,你真的想要鲁冰这个媳妇吗?”段云天大胆询问,显然有意改变父亲的心意。
“怎么?”段清风一脸严肃的说:“这是早年与她爹订下的婚约,鲁家有恩放我们,当年如不是她爹救了我,恐怕你还没办法来到这世上,咱们段家岂可忘恩负义,再说鲁冰人也长得标致,这门亲事委屈了你不成?”
“爹,我也想有这门好亲事,但是你还看不出来吗?鲁冰不只不喜欢我,甚至还很讨厌我,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靠?就算强娶进门,反倒害了她一生的幸福,这不更加对不起去世的鲁伯父吗?”段云天说的头头是道,可骨子里盘算是凌梦蝶,先将大美人取进门,再想办法纳刁蛮的野丫头做妾。
“要不是你在外头胡作非为,得罪了她,会惹她这么讨厌你吗?”段清风责骂,不过,儿子这番话也不无道理。
“是孩儿不对,早知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再怎么行径荒唐,也不敢得罪政”段云天自责忏悔,窃视父亲的脸色,大胆说:“其实孩儿心中早有了意中人。”
“哦——”段清风讶然,问:“是哪家姑娘?”
“就是咱城里凌府的女儿,凌梦蝶。”
段清风凝思,虽未见过凌梦蝶,却也耳闻这姑娘深受礼教,且美丽、拥淑、端庄,大户人家的闺女自然不逊放市井姑娘,或许会是桩好姻缘。
“爹,我保证,如果能娶得凌梦蝶为妻,孩儿绝不再游手好闲,努力为家业奋斗。”见父亲有些心动,段云天进一步怂恿。
“也不晓得凌府愿不愿攀这门亲事。”
“爹和凌老爷子虽非深交,但也算相识,月间当户对,不妨遣个媒人探个意思,成与不成,也好了却孩儿的心。”
“也好,就托个媒人探个意思,如果凌府不答应这门亲事的话,你就得想办法让鲁冰心甘情愿嫁进咱家,就算得跪上十天半月的,也要让鲁冰喜欢你。”
哼!甭说十天半月,要他向鲁冰跪地求饶,那岂不是毁了他一世英名。
凌梦蝶啊!凌梦蝶!先娶得美人归,再想办法对付那任性、刁钻的小蛮女。
不晓得是这辈子没住过这豪门宅院、没睡过如此舒坦大床的关系,鲁冰这一夜辗转靠眠,浑身不对劲。
也或许从出鲁家寨后,就未曾离开过展洛与楚平的关系吧!怎么也不愿休息的脑子,索绕著尽是这两个家伙交错的影子。
嘿!奇怪了,楚平那只大笨能的影子,居然第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里!靠不成她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他了?只是因为依然抛弃不了对展洛一厢情愿的爱,而胡涂地不知道自己已悄悄爱上楚平。爱上那只大笨熊!?笑话!?怎么可能对自己开这种匪夷所思的笑话!
房外突然倏地闪过一道人影,惊愕地拉回了她的思绪。
是段云天那无赖吗?靠不成色胆包天,趁夜想偷香窃玉?那该算他不长眼睛,活该倒相!
非教他狼狈的跪地求饶不可!
鲁冰握棍,吹灭油灯,踢起脚尖,挨近房门,猛地推门,不由分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抡棍朝那人影一阵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