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娘这话是奉承还是消遣?”展洛自嘲冷笑。
“哎哟!你的心肝全让野狗给购走了,这可是我打从已次、挖心掏肺的真话。”崔栖凤桥作叫冤。
崔栖凤并非不知,这两位当年令匪徒闻风丧胆的名辅,因惹上不名誉的勾当,而落得辞官下场,被迫于起保缥兼杀手的职业。
“真话、假话都无所谓,只问崔三娘,你那三千两银票可是真的。”楚平想的只是钱。
“当然是真的,只要两位爷能将花魁平安送回栖凤楼,这三千两银票,便是你们的。”崔栖凤爽快一语允诺。
“且慢。”展洛不疾不徐的阻话,说:“如果坊间谣传无误的话,今年的花魁人选,是出自江南的美女,而且这美人居然能让姓鲁的看上眼,想必美得绝色,美得教人赞叹我倒是可以给崔三娘个建议,不妨改变今年夺花魁的形式。”
“展洛,你别断了我的财路。”楚干警告。
“展爷,如何改法?”崔栖凤问的不安。
“依我说,抢花球那无聊的游戏就免了,索性干脆谁有本事将花魁平安送回你崔三娘的手上,谁就是今年花魁闺房主子。”
“展洛,除了女人外,你靠道就没别的好想了吗?这三千两银子我是要走了,不同意的话,咱们各做各的买卖。”两人在女人与银两间发生争执而分道扬镇,已不是新鲜事了。
“两位爷哟!这不是教我崔三娘靠做人吗?要不就这么著,谁将花魁交到我手上,就依谁的法子,如何?”她媚笑打圆场。
楚平气急败坏地进了酒楼,小菜没要,直接向店小二要了坛酒,一手扛起酒坛露出北方汉子的豪爽个性,坛日抵嘴,便往日中猛灌豪饮。
“小心,别让酒把肚里的火给烧了起来。”展洛还神闲气足地笑著里!
楚平不悦地瞅了他一眼,转身将脚抬上长椅,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情,独自喝著闷酒。
“咱们合作这些年来,我发觉你这个人除对钱有趣外,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兴趣,我实在搞不懂,那种怎么看都一种模样的银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如此,死——要钱?”展洛娜输、纳闷地问。
“你身上的行头,吃的、穿的住的哪样不需要银两?”
楚平理直气壮反驳,最后还特别强调的补上一句:“你上青楼妓院不需要钱吗?”
“没错,钱是很重要,但也用不著像你这般死要钱嘛!”展洛不以为然笑说:“山林飞禽走兽,哪需要钱?以天为幕,地为床,老天爷还向我要夜宿费不成?再说——我展洛想要个女人,还需上青楼妓院吗?”
“我就是搞不懂,白花花的银两到底哪儿得罪你了,硬是和它过不去?”楚平气得恨不能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划几刀。
“我也搞不懂,是你自幼缺乏母亲的温柔?还是曾经在爱情上受过创伤,被女人抛弃了?要不那美若天仙、如花似玉的姑娘,哪里得罪你了?硬是和她过不去。”展洛故露错愕,戏弄探问:“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对姑娘没兴趣,喜欢的是男子吧!?”
“你——懒得理你”楚平转身又喝起闷酒,不悦的说:“反正这趟买卖,咱们是各凭本事。”
“要不要我现在陪敬三杯酒,向你跪地求饶?”展洛笑侃的说。
论及两人武功,虽不分轩轾,但若认真比划上来,展洛还略胜他一畴,况且展洛那放浪不羁、看似轻浮的外表下,却有个能临危不乱,比楚乎还冷静的脑子,尽管楚平看似内敛沉稳,总隐藏不了北方汉子豪迈却易恼躁的天生性子。
激将法始终能在楚平身上奏效,展洛多年来屡试不爽,不过,这回他没打算用,显然有意和楚平过过招。
酒楼门口传进追打的吵闹声,两人还来不及搞清装况,一名看来并非善类的男子,被几名莽汉给打进酒楼,一个踉跄,不偏不倚撞上楚平那坛酒。
随着那坛酒砸碎在地面,楚平憋在心头的闷气,正愁没地方出,恼恨地掀起那男子。
楚平挥拳未落,一名看似清秀的少年,领了帮虎背熊腰的莽汉追了进来,实在没将楚平放进眼里似的,吸喝一帮莽汉从楚平手中拉过那男子,二话不说,拳脚齐上,一阵猛打。
“几名彪形壮汉,合著欺侮一个人,这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楚平路见不平,转移了出气的目标。
那少年将目光摆在楚平身上,好一副初生之犊不怕虎,仗势走到楚平跟前,这一比就如同绵羊撞见蛮牛般,站在那硕壮的“庞然大物”面前,气势不觉矮了一截,不过,他可没被吓破胆,干咳几声,悍然挺起微凸的胸膛,不悄地打量楚平。
乖乖!可是个女儿身!?冷眼旁观的展洛,显然已瞧出那“怪异”的特征,没有一饨姑娘能逃得过他那双“猎艳”的犀利眼睛。
“哪条道上的?瞧你这德行,也不是个玩意。”那少年轻蔑的打量他,一副同情的吻,说:“嗯!脸蛋倒还俊的普通有个性。”
俊的普通有个性?天哪!这哪来的词,险些没让展洛笑得喷出酒来。
这可惹得楚平七孔冒烟,不由分说便一拳逼了上去,那少年倒机伶,从身一退,数名菲议随即“护驾”逼向楚平,只是令那少年错愕的是,那数名莽议根本就不是楚平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打得满地找牙,弃主落荒而逃。
“亮出名号。”那少年仍逞强,胆子却已掉了一大半,他从未落得如此靠堪。
“楚平”
“哈!原来是鼎鼎大名、视财如命的楚捕头,唉!真是耳闻不如眼见哦!怎么?楚捕头想银子想疯了,想管这档事,捞个外快,连淫贼的镖都想保啊!?”那少年毫不客气,极尽嘲讽、挪榆之能事。
淫贼!?靠道这档闲事他管错了不成?天晓得,方才被打得狼狈的男子,居然逃之天天了!
“找不管他是不是淫贼,你当众仗势欺人,偏不巧碰到大爷心头正毛,坏了我酒兴,算你倒桅。”楚平义正辞严的说。
“不知楚捕头久不做官忘了王法还是怎么的?敢问淫贴是否人人得而诛之?又不知助贼逃亡者,该判何罪?”
嘿!好个伶牙例齿的丫头,展洛感到有些趣味,如果那少年真是女儿身乔装,那这丫头可不是随便男子招惹得起,必定有些来头。
“怎么?没话说了吗?那我可要走人了。”那少年显然明白见好就收。
他得意的大摇大摆走出酒楼,偏他刚才那番话对楚平而言是火上加油,楚平哪咽得下这口气,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这就想走?”楚平探手揪住那少年衣襟。
却在这同时,展洛旱抢了一步上前访住那少年,探于揽腰,鞭跄惊措之时,一给乌亮的秀发甩开帽子,滑落披散在那少年双肩,哦!不,“他”是位俏丽动人的小姑娘,美得还令展洛有些大神。
展洛夫神松手,那名女子陡地失去重心,慌乱抓紧展洛衣襟,他这才乍醒回神,将那女子撒进怀里。
哇!好俊秀的脸蛋,什么时候这乱子里莫名蹦出这俊秀男子?而自己又怎么胡里胡涂跌进这男子怀里?
“姑娘,你没事吧!?”展洛轻柔的探问。
那合情慑魂的眼神,险些让她忘了自己姓啥,猛然急时回神,仓惶地离开展洛怀里,同时也奉送了一记耳光。
展洛轻抚发烫却仍挂着笑意的脸颊,这巴掌虽冤,但美人怀里抱一一值得!
“这巴掌是告诉你,不是随便哪个姑娘都能抱。”
没告他非礼算是客气了,她扬起握在手中的一块怀玉,得意俏皮地说:“这也不晓得是哪个迷糊鬼,掉了玉佩也不晓得,这应该可换几两银子快活,快活。”
“姑娘,那玉佩一—”展洛惊愕,腰中的怀玉何时被那调皮的姑娘给摸了?那可是多情姑娘给的定情之物里!
“哦!你的啊!?”那姑娘示威吐舌、扮鬼脸,转身朝城门口跑去,最后得意地擦下话:“想要东西的话,有本事上鲁家寨来要吧!”
楚平见状欲追,却让展洛给拦了下来。
“我们不正打算上鲁家寨吗?”
“哼!方才我在拼命,你您能冷眼旁观,没想到最后还让你捞了个便宜。”楚平总是纳闷,只要有展浴在的地方,女人永远没地的价,但拼命的活儿就少不了他。
“以后我就让个便宜给你?”
“别净给我找麻烦,女人这玩意只会呼叨找麻烦,比不上我和银两打交道来的单纯,你那种便宜少推给我,让姑娘家当众刮耳光,简直一一简直笑话嘛!”楚个放声纵笑,退自走进酒楼,继续喝酒。
“哪天就让你尝爱情的滋味。”展洛笑著跟了进去,爱情就像找不到免疫药的毒品,一旦染上便无法自拨,他非将楚平这金钱奴役,变成爱情奴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