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取名叫「DOUBLE DRUM」,原来有这么一层涵义。
丰富的菜色,看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向洁儿巴不得赶紧拿起汤匙,大口大口吃起来,怎知,有数十双眼睛直盯着她看,害她根本就不敢大快朵颐。
不过,看着裴丹弼在台上和两位伴奏者认真交谈的样子,还朝她的方向投来深情眸光,她几乎忘了饥饿为何物。
没多久,麦克布雷的歌曲便荡在整个PUB里——
You give your hand to me,then you say hello.
l can hardly speak my heart is beating so.
And anyone can tell,you think you know me well.
But you don\'t know me.
No,you don\'t know the one Who dreams of you at night.
And longs to kiss your lips,and longs to hold you tigh.
Oh I am just a friend,that\'s all have ever been.
Cause you don\'t know me.
鼓棒轻轻敲打着,歌声悠扬浑厚,虽然唱腔没有麦克布雷那样轻柔,但却同样有着深情动人的悸动。
整个演唱过程,他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有好一阵子,她完全沉溺在他美妙的声音里,无法自拔,她很难想象,一个穿着西装皮鞋,坐办公室看公文的人,会有如此感性一面,歌声还能这般悦耳动听。
她的心门,随着他的音符节奏,慢慢被打开来,一幕幕瑰丽的画面,随着歌声,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
一曲完毕,在场的人足足愣了五秒,才齐声鼓掌,怪不得他在这里如此吃得开,还深受女性同胞喜爱,原来他一边演奏爵士鼓,还能一边唱歌,那唱抒情歌曲的样子,简直快迷死一大票观众。
他走到向洁儿面前,看她一脸陶醉,明知道她听得很入迷,却还是很虚心地问她出忌见。「应该不难听吧?」
向洁儿忍不住哼笑两声,「该谦虚的时候不谦虚,不该谦虚的时候,却谦虚成这样,明明就唱得很好,全场响起如雷掌声,还这样问我。」
「既然觉得我唱得好,那我能不能天天都唱给你听。」
「不要吧,这种爵士乐听多也是会腻……」
「容不得你拒绝,反正我要唱给你听,你就天天得到我办公室来,听我唱完你才能去做自己的工作。」
「讲不讲理啊,强迫中奖喔!」越认识他,越觉得他就像个小孩,让她的心就这样不知不觉被他掠夺,没半点警觉。
「这是当然的。」他眼看桌上的海鲜饭都快冷了,赶紧替她盛一碗,免得她饿坏肚子。「别听歌听得太入迷忘了吃饭,先吃再说,这里的海鲜饭分量大,做得又棒,保证你吃了以后还想再来。」
他把碗放在她面前,却发现她筷子都没动一下,她的视线越过他,停在刚进门的一群年轻人身上。
「遇到熟朋友吗?」看她脸色凝重,刚才的好心情全部一扫而空,他也转过头,朝那群人看过去。
向洁儿并没回应裴丹弼的话,她起身,笔直朝那票年轻人走了过去。
当她停在其中一位男孩子面前时,对方竟然也吓了一跳,整个人撞邪似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徐、一、展,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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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展一看到向洁儿,当场吓得屁滚尿流、脸色发白。
「向……向姊,你好啊,好、好久不见,真……真巧啊,你……你也在这边……」他声音结巴加发抖。真是冤家路窄,地球那么大,哪里不好去,竟然在这小小PUB碰到面。
「是啊,这全是拜你所赐,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在美国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毁了我一生,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你给我说啊——」她抓住他的衣领,死命拉扯,强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徐一展的脖子给扭断。
「向、向姊,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别再掐了……」
「洁儿,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会闹出人命的。」从没看过她如此激动,裴丹弼连忙上前,试图将两人拉开。
其它一些跟着徐一展进来的,看到有个女人疯婆子似的,非置徐一展于死地,纷纷跳到角落,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要钱,尽管拿去没关系,但是……你拿我的护照和机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害得我所有计画全都泡汤,我念不了书,我什么都没了,我的人生变得一团乱,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吗……」向洁儿的情绪像是爆发的火山,一波接一波,非把藏在肚子里的所有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洁儿,你先把他放开,要是他真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会替你教训他,你现在这样,对解决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裴丹弼的话,让向洁儿的情绪逐渐稳定,她的手缓缓从徐一展身上滑落,最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你说啊,你干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我冤枉你了吗?」
「你也不能把所有责任全怪到我身上,你……你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徐一展把话挑明。会让他想动手行窃,还不都是她造成的。
「我要负责任?」向洁儿深深吸了口气,耐住性子问:「你说,我要负什么责任?」
「谁、谁叫你要出国念书?」他吞吞吐吐地说。
「我出国念书有惹到你吗?」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
「能出国念书的,都是一些有钱人,你那么有钱,还来住我家炫耀,分明就是欺负我老姊,我是替我老姊出气,才……才拿你的东西!」徐一展抬高下巴,说得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听听,这小子做错事,还能掰出一堆歪理来,偷她的钱,为的就是到处玩乐不说,还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
「你听好,那是你姊姊体恤我,怕我第二天赶飞机太辛苦,才叫我去你家睡的,还有,我不是什么有钱人,出国念书的费用,都是我去摆地摊,一块钱一块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我靠的是我自己,你知道吗?」向洁儿气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徐一展一脸吊儿郎当,有听没有懂,对他们这些没有神经的小鬼来说,说教就像鸭子听雷,完全不当回事。
「你的一时胡涂,换来我一生的遗憾,你害得你姊姊在我面前抬不起头,害得我不敢见我母亲,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学好,吸毒、偷钱、跷课,样样来,我真是替你姊姊感到难过……」她哽咽,说到后头,再也说不出话来,裴丹弼将她抱在怀中,抚慰她受创的心。
徐一展看她难过成那样子,总算有一点点悔意,不过钱都花了,他又能怎么办?
「好啦,我承认我做错,这总行了吧!」活像被用刀子架住脖子似的,徐一展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你现在说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如果这件事能让你得到教训,从此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好好读书,对你姊姊好一点,也算值得了!」
徐一展随口敷衍两句,向洁儿一听就知道他根本没救,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他跟同伴使个眼色,大伙纷纷撤离,快速地走出PUB。
原本欢乐的气氛,在这一刻,全都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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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洁儿,你这石花菜里的胶质还没完全提炼好,怎么就拿出来了呢?还有这糖浆与麦芽糖比例都不对,你不觉得太甜了吗?」明叔难得发火。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洁儿老是这样魂不守舍,教的东西都没有记在脑子里。
向洁儿一脸歉意,「明叔,对不起……」
「我不是要听你说对不起,你是怎么了,事情既然解决了,就别再想了,总裁也请人到你申请的学校去问了,所有的事他都替你一手包办,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绕到她身边,把嘴凑到她耳边说:「我从没看过总裁对亲人以外的人这么好,人家这番苦心,你难道一点都体会不出来吗?」
「什么苦心啊?」
「傻丫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就是想跟你成为亲人的苦心啊!」
「想跟我成为亲人?有吗?」她是有名的神经大条,说真的,要不是明叔说出来,她还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