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女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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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称为陛下的男人在侍从的搀扶下,执意要接近她。

  杜君年摇头讪笑着,神情十分不以为然,她缓缓的退后,远远的摒除他,“陛下,真的很抱歉,你的确找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我在台湾生长,受的是台湾教育,跟这个地方八杆子打不着干系。”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陪在你跟慈惠的身边,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有苦衷的,我——”

  他说着又激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连忙扑过去,只有她,冷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双手环胸,眼神瞟向天花板。

  拉德萨沉声责备她冥顽不灵的态度,“就算他有万过千错,至少还是你的父亲,你实在太过分了。”

  “哈!莫名其妙的把我拐到这,随便编个故事就要我认父亲,试问过分的是谁?你不觉得你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国王面色苍白,挣扎的要与她说清楚,不理会臣子的阻挡,执意要认女儿。“君年,你的母亲的确是我深爱的妃子,你们曾经住在这里,你还是在这儿出生的,你忘了吗?”

  可惜杜君年铁了心,压根不理会他是个行将就木的病患,淡然得像个陌生人,桀惊不驯的把头扬得高高的。

  “你不承认也没用,我们是有证据的。”雷齐兹拿出证明文件,把她母亲曾在国内的活动资料摊在她面前。

  想不到她看也不看,不客气的哈哈大笑,笑得泪水都快进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唐突举动。

  她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水,意犹未尽的微笑,“我只能说你们玩笑开大了。假如我真是你的女儿,你何以让我们流落至台湾?”

  “我有苦衷,”男人面有愧色的垂下头,“但是——”

  杜君年举起手,悍然的打断他的话,“别说我不是你女儿,就算真的是,你以为半路认亲恰当吗?你真的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她神情巨变.眼底恨意陡升。

  “君年——”

  她逼视男人质问道,“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她困难的咽下凄楚,眨掉分泌出的泪液,咬紧牙关的叙述给她听,“她在床上病了好久好久,昏迷时还叫着心爱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并不在她身边。”

  哈立德痛心疾首的摇首,神情无比的悔恨。

  她深深的吸口气,再缓缓的吐出,压抑着澎湃的悲哀,一字一字对他说:“对那个霸占我母亲思念之情的男人,我恨之入骨,我恨他给我母亲期待和盼望,却从来没实现过,让她凄苦的死去。”

  “君年,我对不起你们,我——”国王被她眼里的恨逼得抬不起头来。

  她恶狠狠的警告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你能明白我的怨恨跟愤怒吗?你不想当他吧?我不想恨你。

  所以千万别承认,也别随便叫我的名字,因为我根本不是你女儿,你明白吗?”

  “君年,当年的事,大哥有他的想法,你不能一味的怪罪他。感情的事不是我们局外人所能理解,你何不好好的听大哥解释?”雷齐兹跳出来为摇摇欲坠的大哥辩解。

  “哈!说得好,我的确不怪他,因为他又不是我父亲,我是局外人没错。”她又开始来个死不认帐:方才她不过把他当成替死鬼教训他。

  “那么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原谅陛下?”他开出条件来。

  嗯,她假意思考,而后以清晰的口吻回道:“除非我死哕!”

  大家倒抽一口气,黑压压的人头又骚动起来。

  拉德萨蹙着浓眉,阴郁的开口,“没想到你改变这么大。”

  “错,我从没变过,别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你们的国王跟我毫无关系,我不想浪费时问,请放我走,我可以不计较你们的诱拐行动。我们不如当作没事儿,然后我回台湾过平淡的生活,你们去骗另一个人来冒充你们的公主,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乐意帮忙。”

  “你不管你父亲吗?”

  “对不起,我没有父亲,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这角色是个幌子,从没参与我的生活,也没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如今我已长大,更不需要他,你们另谋他法吧!”

  此时,国王又呼喊她的名字,“君年,我错了,当初我不该把你们母女俩送回台湾。我也很爱你母亲,只是我刚继位,必须保障你们的安全,我——”

  哼!全是推托之辞,把自己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男人有的不过是苦衷,她杜君年岂会那么容易原谅他?

  是,.就算眼前的男人更是她父亲,那又怎么样?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母亲的怨和她的恨呢?那些痛苦的记忆岂是几句苦衷、几句对不起就能打消?那么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的无情无义对她们所造成的伤害了:

  没有人町以欺负她最亲爱的妈妈,就算他是一国之君,她也要为她出一口气,折腾他,昕以她到死也不会承认他。对!她就是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眼前只有一条路让你们选,就是放我走。”

  “你忍心看你的父亲苦苦哀求你吗?你忘了小时候他是多么疼爱你、宠溺你?就算他有万般不是,身为儿女,你应当叫他一声,让他欣慰才是,而不是门出狂言的忤逆他。”拉德萨硬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至国王的面前,强迫她叫他一声爸爸。

  她使尽力气挣扎,却挣脱不了他钢铁般的钳制,最后撒泼的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他的女儿,永远都不是,我不会认他的,我绝对不会认他的,他死他活都是他家的事!”

  “君年,你仁慈一点好不好?”他重斥她的无理取闹、不懂分寸,两手钳制住她的肩膀,猛烈摇晃:“看清楚他是谁?他是你父亲。”他不想杜君年以后为现在的行为感到后悔。

  她气愤的吼回去,死命的踢打他,“我对他仁慈,谁对我妈妈仁慈?是他害死我妈,让我妈抱撼而终,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国王有去见王妃最后一面。而且王妃也原谅他了,为什么你还不能放下仇恨?他不是别人,是你的父亲,你了不了解?”

  “什么?!”杜君年震惊的瞪着他。“他有去见我妈?”

  “嗯!没错,当时我也在场。”

  她困惑的呆愣住,母亲竟没有告诉她。不,这不可能。母亲不可能骗她,纵使隐瞒她所有的事,也不该在临终之时还守口如瓶。

  “不对,一定是你们说谎,我妈已死,一切都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她说了什么你们可以串供嘛!”她偏激的掩耳不听。

  国王的病情经过她的大闹之后,有些不稳。他体力负荷不住的晕厥过去,众人连忙把他送进房里,为他急救。

  杜君年纵使有那么一点为他担心,也在想起母亲憔悴的脸时消失无踪。她不能心软,不能背弃可怜的母亲。

  留下善后的雷齐兹对她不解的苦笑,“君年,你这孩子变得太多了。”

  她冷笑,不以为然, “先生,我几天前才认识你,借问你又了解我多少?”

  “你真的丧失十岁之前的记忆?”难道真如王妃所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不认为这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妨碍:”她爱理不理的转过头。

  “那么我们就惨了。”他莫测高深的盯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 ※ ※

  耳边传来微弱的驼铃声,伴随着古老的曲调,轻轻柔柔的在脑海里沉殿。

  杜君年翻过身,慢慢的张开眼,外头的阳光在丝帘的遮掩下照不进房里。不过她可以确定天一定亮了。

  奇怪,怎么没听到闹钟响?难不成没电,或是坏了?不成,上班会迟到的,她不情愿的爬起身。

  眯着眼,缓慢的坐在床沿,她搔着头发。

  “喝!”猛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不由得叫出来。

  不知何时,她的床前竟然跪着四位女奴婢,动也不动的,像一尊尊腊像般面无表情。

  “我们是来服侍你的,请差还我们。”为首的女子说话了,尽管有着特殊的腔调,至少说的还是中文:

  她不需要这种派头,连忙陪笑,婉谢她们的好意:“不用了,你们辛苦了,去找雷齐兹报到吧!”边说边摸索床铺旁的衣服,发现空无一物。

  咦?她的衣服呢?她找得仔细,这才发现这间房不是她昨晚睡的那一间。

  她冲至窗棂旁,整个人呆愣住,这儿不是市区,从窗柏望出去,竟是土黄色的沙漠,无边无际。

  “这是哪里?”她颤抖的问着她们。

  “这儿是阿赛尔行宫,是国家最靠近沙漠的小镇,环境清幽,很少有外人来打扰,你可以安心。”

  什么行宫?她不是被软禁在市区王宫中吗?什么时候换地方啦?昨晚她也没吃送来的晚餐,—个人独自生闷气,然后睡觉直到现在。

  “谁住这?”

  “喔,是拉德萨将军。”女婢微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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