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占有欲很强烈吧!这孩子跟我在一块二十多年了,我太了解他了!”
贝尔莎下知道该如何回答。从认识莫岩扉开始,到正式接纳他为止,这其间确实发生过无数的争执与误会,但是她却甘之如饴;不为什么,完全是因为——爱。
玛璃修女望着正在嬉戏的一群孩子们,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岩扉这孩子从小就一身傲气,或许是出身孤儿的关系,才会造成他内心的榜徨与不安,久而久之,就养成他脾气执拗、霸道十足的个性。你们既然有缘相识并且互相牵引,彼此间更要学会互信、互谅、包容与忍让!”玛璃修女牵动着嘴角,柔声地又道:“每个人都有有与生俱来的缺点,祈盼年能去了解他的内心,进而改变他偏执的观念,彼此互相影响、互相改变,寻找出一条最契合的交往方式,对你们的将来会有助益的。”
贝尔莎点点头。是的!人生来就没有完美无缺的。或许他的自傲与霸道令人难堪,使人无法接受,但也是出自于他对她的一片真心诚意,不愿意别人拥有她,再退一步想,这不也是莫岩扉爱她的方式?!
一位修女匆匆忙忙地跑到院长面前,满脸汗水焦急地道:“院长,宝宝高烧一直不退,现在怎么办?”
玛璃修女忧心忡忡地往小孩的睡房走去;贝尔莎唤回正与孩童嘻戏的莫岩扉,紧跟着院长进入房间。
宝宝一张圆滚滚的小胆蛋,因为烧热而通红。小小年纪哪里承受得住病菌的侵害!这景况让每个人看了,心都不禁纠结在一起。
“宝宝烧得很严重,我马上送他到医院去!”莫岩扉将宝宝抱在怀里,玛璃修女也想陪同。“育幼院人手不足,何况别的小朋友也需要人照顾,院长您就留在育幼院里,我跟尔莎一块去就可以。”他对着玛璃修女道。
玛俐修女点点头。“那你们到医院后,打个电话回来告诉我们情况如何!”
“好的!”莫若扉立即将宝质抱上车,往台中市区的医院急驶面去。
“这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莫岩扉心焦的问医生。
医生量完体温,打完针后道:“他高烧一直不退,我看需要住院;我建议你们先让孩子留在医院观察二天,如果烧退下来,就应该没事。”
“那我们让宝宝住院观察,这样子也比较安全。”贝尔莎同意医生的建议。
“那你们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岩扉,你陪陪宝宝,我跟护土去柜台办手续。”贝尔莎随即与护士秀到医院楼下柜台办理手续。
莫岩扉疼惜的摸摸宝宝的小脸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宝宝要快点好起来喔!那莫哥哥就可以带你天吃很好吃的炸鸡和冰淇淋,宝宝有没有听到哥哥说的话,要快一点恢复健康喔!”
宝宝突然睁开乌溜溜的眼睛,眫胖的小手捉住莫岩扉的手臂,虚弱地道:“哥哥!我都听到了,你不可以骗人喔!等宝宝不发烧了,哥哥一定要带宝宝吃薯条跟炸鸡。”
莫岩扉笑了起来,用手轻摇宝宝的小鼻子:“宝宝贪吃,一听到有好东西吃就这么开心;宝宝放心好了,哥哥绝对不骗宝宝的,你现在乖乖闭上眼睛睡觉,等到宝宝醒来的时候,旁边一定会有好吃的薯条跟炸鸡跟你说哈罗!”
“嗯!那我睡觉了。”童稚的嗓音,期待的脸孔。他乖巧的闭上眼睛。
莫岩扉看着孩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不禁有些感伤;没有父母照料的孩子是多么可怜!这种成长过程他曾经历过,那种感受太深刻了!如今既然自己稍有经济基础,他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尽一己之力,帮忙照料这群孩子。
有人轻轻开启病房的门。“芷妘你怎么也来了?”莫岩扉讶异地道。
沈芷妘走近病床,审视宝宝红通通的小脸蛋,轻声地问:“宝宝睡了?”
“我刚刚才哄他睡着的。”
“那我们到外面谈去,别吵到他。”两个人又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并肩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
“宝宝要不要紧?我刚到育幼院,玛璃修女说宝宝病了,你送他到这家医院来,”
“医生说先让他住院一、二天,观察一下,如果情况稳定就没事了。”
沈芷妘吁了口气,双手合掌对天说道:“谢天谢地!”侧头看着莫岩扉,埋怨道:“你来台中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不响的自己一个人跑来,哦!你是嫌我烦,不让我跟了是不是!”
“我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另外带了一位朋友,又是临时才起意的,所以才来不及告诉你。”莫岩扉解释道。
“朋友?女的是吗?是不是女朋友啊?”沈芷虹俏皮的眨眨眼。心想那女孩的魅力还真不小,否则怎能溶化莫岩扉那颗冷傲的心!
莫岩扉伸伸舌头:“应该是吧!反正跟她在一起时的感觉很奇特,我们认识的过程更是与众不同!”
“那就对了!想制住你这种性情古怪的人,非得要同样古怪的人才有办法!”
莫岩扉抓抓脑袋,他实在无法了解,怎么每个女孩子部说他脾气古怪呢?真有那么严重吗?
贝尔莎办好住院手续,返回病房,远远的就看见莫岩扉身旁坐着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孩,两个人还熟络得很,彼此有说有笑的。贝尔莎有如打翻醋坛子般:心里酸酸的。
莫岩扉看到贝尔莎走来,替她介绍道:“这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沈芷妘。转头对芷妘介绍道:“贝尔莎!”
两个不同特质的女孩互相凝视并彼此打量对方,沈芷妘心中忖道:这女孩美得好亮眼,难怪会让莫岩扉一见倾心。不过这阵子也太奇怪了,老是遇上姓贝的人家。
莫岩扉毫无顾忌地揽着沈芷妘的肩膀。我们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现在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贝尔莎脸色微微一变。心细的沈芷妘看在眼里,立刻拍掉莫岩扉的手,解释道:“岩扉算是我家的房客,他也是我爸爸的干儿子,所以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沈正妘真恨不得打碎莫岩扉那颗猪脑袋,居然当着女朋友面说他跟另一个女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听在人家耳朵里不误会才怪。
贝尔莎对自己胡乱猜测的心绪也颇觉害臊,微微的牵动嘴角,对沈芷妘浅浅一笑。
宋咏青挽起头发,身着围裙,正忙着存厨房清蒸一条鲜鱼;饭桌上已经摆好三菜一汤——这些全是她的心血,或许手艺没有大厨师般的高明,不过也做到色、香、味俱全的程度。
“沈先生,该吃饭了!”宋咏青对正在画室里的沈暮容喊道。时针已指到晚上九点钟了,他还没打算吃饭。真拿他没办法!只要他灵感一来,就会不分昼夜的沉浸在画中。
他这种常常为了作画而废寝忘贪的举动,实在令她担心,但是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自从上次从山中作画回来之后,沈暮容变了!——他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她,甚至这几天都不让她担任模特儿,还故意离她远远地。宋咏青不敢也不想问明原因,因为她害怕!如果她执意寻求答案,沈暮容将会给她一个最残酷的回答——辞退她。如此一来,以后下就再也没有机会、没有借口继续跟他相处下去了吗?!这是她最不愿得到的结果。
沈暮容低着头从画室走出来,不发一语的走近饭桌,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马上转身走进画室,一刻也不敢多留,深怕看到宋咏青那双热情的双眼。
只是他心里也很矛盾,理智与感情正在交战着。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宋咏青;她太危险,她会燃烧起他心头冷却已久的热情,他一定要立刻剪断这条情丝,否则他们两个人将会掉入永无止境的痛苦深渊;但好不容易碰上知心的人,他又何尝舍弃得下?这些日子来,他简直快崩溃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日以继夜拼命作画,筹备十天后的个人画展。
屋子里弥漫着恐怖的死寂,宋咏青难过的看他逃难似的返回工作室,他如此漠视她的存在,实在令她相当难过。
沈芷妘脱掉高跟鞋进了屋;刚从医院处理完宝宝的事情,一进门就看见宋咏青两眼无神,精神恍惚的盯着书室的门板,浑身上下有股幽幽的哀愁,“咏青,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你一早去了台中,而我看沈先生这段日子忙着筹备画展的事,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所以不大放心,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所以才留下来照顾他。”宋咏青有气无力地回答。
沈芷妘疑惑的看着她,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你还好吧?你看起来下太对劲,你的脸色苍白又难看,这样子好了,我送你回家去。”
“不用了!”宋咏青泫然欲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