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离开旭日广告公司后,凭着自己这几年来的工作经验,要谋得一份相关工作是相当容易的事,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卓清文那个卑鄙的小人,他竟然到处故播谣言,说他是因为有亏职守,才会仓促的离开旭日公司,使他无法在广告界立足。
“不是这样子的!”贝尔莎连忙否认。“我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莫岩扉将支票塞回贝尔莎的手中。“就算我决定自己经营广告公司,我也会靠自己的力量,绝不会用你的钱,支票你拿回去!”
“你以为开公司像办家家酒一样,说开就开吗?就算是我拿钱出来投资,那也不为过呀!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让我帮肋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像上回孤儿院的事,你可以找任何人、任何企业帮忙,却偏偏不让我知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
“你只是讨厌我的家世背景!”贝尔莎替他接口。“我已经向你表明过多少次了,你既然爱我的人,也就得接受我的家庭,但是你总是在逃避!”她深深吸了口气。“不然这样好了,我回去向我父母说清楚,从此以后我不再与贝家有任何牵连,然后马上和你结婚,就算每天粗茶淡饭过日子,我也甘之如饴。这样一来,你再也没有任何顾忌,而我也可以在背后帮你,和你一起奋斗,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事业!”她语气坚定的说。
莫岩扉被她的语气与神情给震慑住——
放她走吧!不要让自己像围栏似的圈住她,让她无法追求完美的人生……
莫岩扉暗暗下了决定——
“尔莎,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不想再跟你谈下去了,更不希望你为我做任何的决定,别再管我的事情了!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莫岩扉无情的撇过脸,来再看她。
“岩扉……”贝尔莎还想开口。
“叫你住口,你难道听不懂吗?这些事情我会找芷妘商量,她跟我从小一块长大,也唯有她才能真正了解我!她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啰啰唆唆的,跟她在一起,我轻松自在,没有压力,不像和你在一块,老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沾了你的光,和你交往真的让我觉得好累,你快回去吧!”莫岩扉一副疲惫的模样,对她下了逐客令。
贝尔莎不再与他争辩,虽然他刚才的话字字嵌入她的心房,令她感到不是滋味,贝尔莎也只有将它当做是莫岩屏心情郁闷的抱怨之词来安慰自己。
她甩甩头!无言地转身离去……
沈芷妘一上楼,就见门口站了个人,她的睑色霎色转为铁青,下意识地想避开她。
“芷妘,你别走!你就真的这样讨厌我,一再拒绝我!你知不知道妈的心里有多难受,为什么我的努力仍然得不到你的一丝善意回应?”湘然泫然欲泣。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神情,沈芷妘原本坚定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她不再坚持,十年来第一次让母亲再度踏进沈家,“石夫人,您请坐。”她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对不起,我们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客套的语气有如对待陌生人。
“芷坛,我是你的母亲,你有必要对我这么见外吗?”
母亲?沈芷妘默然——忽然觉得这名词离自己好遥远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妈今天来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妈想问问你,你认识贝翎枫吗?”
“贝翎枫!”沈芷妘如遭电殛,身体微微颤抖。“认识!应该说很熟吧!”
“那你晓不晓得他是谁?’
“知道!商界名人贝启弘的儿子,贝家的大少爷。”
李湘然突然泛起忧心的面容,她没注意到沈芷妘呍微徽颤抖的身躯。“你大概是最近才知道的吧?翎枫前阵子一直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问问你对他的感觉如何?”
“感觉?你放心,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你不必操心我的存在是否会对别人造成威胁!”她不带丝毫情感的说。
“你说不会威胁到别人,这个别人足指谁?”
沈芷妘冷冷地看着她。“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不就是要我主动放弃贝翎枫吗?我可以告诉你,不必再伤脑筋了,我会完完全全尊照你的意思去做,这样的答案你该满意了吧?!”
李湘然心痛的闭上眼,她没有想到女儿会将她想得如此不堪。“芷妘,你不可以这么武断,我……”她的话被沈芷妘给截断。
“我没有误会,否则你又何必拐弯抹角的来探虚实?告诉你,我已经放弃这段感情了!我让石小筑达成她的心愿,如此一来你就不必左右为难,你们母女也不会出现裂痕,而你仍可以稳稳当当地坐在石家夫人的宝座上!这样的结果你该高兴,你该心满意足,更该庆祝……”她激动地嚷着。
啪!一个巴掌打在沈芷妘脸上,苍白的脸孔立即浮现五指印。
这一巴掌将沈芷妘打得愣在原地,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对她呵护备至、从未责打过她的母亲,今天竟然会为了石小筑而动手给她一巴掌。
她愣愣地看着李湘然——
李湘然潸然泪下。她何尝忍心打芷妘?她毕竟是她的心头肉啊!但是芷妘那番失去理智的话,真的伤得她好重好重。
“你一心认定我今天是来劝你,要你放弃贝翎枫的吗?你真的认为我为了想在石家过富裕的日子,想一辈子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这么的狠心吗?我这个做母亲的真的这么失败,我在你的心目中就真的这么的不堪?当初我决定离开沈冢,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居然让女儿这般恨我!”李湘然拭去脸上的泪水,暗哑的道:“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想问问你跟贝翎枫的状况,我可以对天发誓,完全是出自一个做母亲疼爱子女所应有的关怀。我清楚你那倔强的脾气,更知道你向来不能容忍别人对你存有一丝欺瞒,所以我才担心,贝翎枫对你隐瞒他自己的家世背景,是不是会造成你们的争执、贝翎枫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我希望你别轻易地放弃地,至于小筑,那孩子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倾心于他,但这也不是贝翎枫的错,我希望你能给他一点时间,别匆促决定一切,我不希望因你那倔强的脾气而毁了自己终身的幸福。”李湘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扭开把手,离去前再次语重心长的道:“我真的很想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更衷心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母亲仍然是爱她的——
只因她自己毫无理由的怨恨,而拒绝母亲所有的关怀!
看着被李湘然关上的那扇门,泪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啊!”沈暮容对着高山峻岭,用尽全身力气狂吼。
这里有他此生难以忘记的美好回忆——
咏青初次来这里时,那欣喜的模样至今仍在他脑里索绕着,而他也在这里完成他自认最完的一幅作品。这一切,恐怕再也不在了!
风景依然美丽如昔,但他的心情却是一片灰暗。
“我就猜到你会跑到这里!”
“咏青?”沈暮容差点跳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反听到的声音。
宋咏青气喘吁吁地,背后背着一大包东西,里头装着的全是绘画工具——一些沈暮容不愿再看到,决心不再碰触的东西,全都——的出现在他眼前。
“来!你瞧瞧我帮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芷妘说你放在家里的那些画具全都摔坏了,不过不要紧,我全都买新的!”她以极轻松地语气说着。
“咏青……”沈暮容无言以对。
“别磨菇了,赶快把画架搭起来啊!这地方有你最喜爱的风景,你得把握时间,否则太阳下山了,就没办法画了,你别坐着,快点站起来!快点!”宋咏青将他从草地上拉起来。
“咏青!”沈暮容怒吼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个样子!你放手!”他烦躁地扯着头发,脸部肌肉纠结着。
宋咏青从背包里头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报纸,摊开来,放在他眼前,指着一篇新闻篇。“你看这篇报导,巴黎方面正向全世界征求画作,艺术之都正在寻找及鼓励新人,他们知道有很多有艺术天份的人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埋没,所以他们才办这次大展。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得赶快将你最满意的作品寄去,参加甄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获得最高的评价,你也一定会得奖的,这对你的艺术生命将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沈暮容拨开横在他眼前的报纸,索性躺在草地上,意兴阑珊地,根本不理会宋咏青的热心。
宋咏青指着他的鼻子,语气激动地:“你不堪一击!你懦弱!一点小小的挫折你就心灰意冷!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从此不再作画?”她红着双眼,“你的执着呢?你的万丈豪情呢?它们部到哪里去了!你变得让找觉得艰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