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无名指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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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二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盯着他。

  “嗯?”

  “我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有钱……”打从进来,她就发现他偶有失神。

  怪了,失神是她的专利,他跟人家失什么神?

  他为自己的不对劲感到尴尬不安,但他力持镇静。“我很努力。”

  “努力介她挑挑眉头,有点感叹,“我爸爸也很努力,但是他破产了。”

  诚二一听,不觉蹙眉而笑。不知道该说她幽默还是天真可爱,但她所说的话竟让他的心情变得放松。

  “月宫叔叔是个努力的好人。”他说。

  “再努力、再好,破产了就一无所有。”想起父亲看人脸色,她就觉得心疼。

  “你很介意?”他一脸兴味地睇着她。

  “当然。”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很聪明,只要努力,就能重振月宫家的。”他说。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她那一双充满信心及侵略感的明眸直盯着李。

  他高深地一笑,“噢?”

  她是个直接的人,有时不见得是自信心过盛,而是她天生直肠子,总是能轻易地说出自己的喜恶及要求。

  “经我观察,你的公司是间很有规模的大企业,在你的公司上班一定有很多机会认识一些有成就的社会人士。”她说。

  其实眼前的他多金又英俊,是个百分之百的成功人士,如果她锁定他为目标,会成功吗?

  再怎么说,他们也有交情,看在她是他可爱的小兔妹妹份上,他会拉她一把吧?

  就把他吧!她暗忖着。

  “有成就?你是指小开或是青年企业家吧?”

  “是。”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睇着她那理所当然的神情,他又是蹙眉苦笑。

  她确实是月宫兔,而且她那种想要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还在。

  他记得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是这种脾气,不像其他女孩那么客气小心。

  当你给她东西时,她喜欢或厌烦的表情总是很快地显现在脸上,不似别的女孩那样畏畏缩缩,矫揉造作。

  “爸爸的公司倒了,我需要资金、需要后援、需要……”

  “金主?”他打断了她,唇边带着一丝不伤人的嘲讽。

  她顿了顿,显然有点在意他的话。

  但她并没有因此用辟含蓄小心,“我不会让月官家从此一厥不振。”

  “真有企图心。”他一笑。

  “你是真心夸奖我,还是在揶揄我?”哼,傲慢的家伙,她打消把他的念头。

  他眉心微拧,“我的话听起来像揶揄吗?”

  他不是个苛刻的人,尽管他在工作上总是一丝不苟。

  但他的话真的带着所谓的冷嘲热讽吗?如果是,那又是为什么?

  “月宫家是破产了,但月宫免还是月宫免。”她高傲地扬起下巴。

  “我知道。”他兴味地一笑,眼底有一抹黠光,“你不是那种为了工作就低声下气的人。”

  她挑挑秀眉,一脸“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我听说你刚从短大毕业?”他回归正题,毕竟她今天是来求职的。

  “嗯。”她点头。

  “你……”他直视着她,像要看透她眼睛深处,“会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她突然觉得心慌,方才那傲气也锐减不少。

  这个说起话来带针夹刺,样子既冷漠又沉静的男人,真的是从前那个常把她带在身退的大男孩?

  老天,一下子教她好难接受……

  “你需要我有什么长才?”她问。

  “英打会吧?”他望着她,略带期盼。

  她一怔,“呃……”

  听她呃呀呃的,想也知道她不会;就算会,也绝对不精。

  “商用英文会话呢?”

  “嘿嘿……”她干笑而声,装傻。

  “对数字在不在行?”他已经对她不抱希望,问得有些懒洋洋地。

  她有点心虚:“你指什么数字啊?”数字?她对数字最没辙了。

  他浓眉纠结,“你究竟会什么?”

  “名牌。”她眉飞色舞地说着,“我能轻易地辨识出名牌货的真伪,什么A级伪制品根本逃不过我的法眼。”

  他眉心越揪越紧,“我不需要你像只海关缉私犬。”

  “?”什么海关缉私大?真没礼貌!

  “你到底懂什么?”他懊恼地睇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影印?泡茶?”

  “影印、泡茶?”她瞪大眼睛,惊叫着:“你这是大材小用耶!”

  他眉间瞬间多添几条皱纹,“我大材小用?是你什么都不会。”

  “我……”她确实什么都不会,但叫她去泡茶、影印,她哪有机会认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他无余地揉揉眉心,“真不知道月宫叔叔是怎么宠你的……”

  她嘟着嘴巴,咕哝着:“干嘛那么损我?我哪知道我爸爸会有破产的一天,要是早知道,我就多学一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了

  “你嘀咕什么?”他皱起眉心瞅着她。

  她一脸不甘心、不服气,“没有。”

  他睇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沉思片刻,他忽地盯着她,语气认真地问;“你总该会笑吧?”

  “少侮辱人了。”这是什么问题?笑?谁不会!?

  “笑给我看。”他神情严肃地说。

  “咦?”她一怔。

  “你以为实很容易吗?”他神情认真,“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笑给我看。”

  她怔愣地望着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是在耍她吗?叫她笑?这也算是“长才”的一种?

  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而且侮辱她的人竟然是那个诚二哥哥。

  “哼,”秀眉一扬,她一脸不驯,“我不是非到你公司上班不可。”话罢,她扭头就要走。

  “慢着。”他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她。

  她一震,猛地回头。

  这个男人绝不是第一次抓着她、拉着她,以他们从前的“交情”,他抱过她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现在他紧紧抓着她时,她竟心悸得厉害。

  这一际,在诚二心中有着跟她同样的震撼。

  “我不是在嘲讽你。”他说。

  “不是吗?”她扬扬眉梢,“你叫我笑耶!”

  “我是很正经、严肃的。”

  “是吗?”她眯起眼睛瞪他,“我感觉不出来。”

  “你什么都不会,我只能给你一种工作。”他说。

  “什么啊?”她羞恼地大叫,“卖笑吗?”

  听见她的答案,他不禁又是一笑。

  见他笑,她更是火。干嘛?他笑是因为觉得她连卖笑都不行吗?

  “傲慢!无礼!”她气得猛拽手想抖开他。

  想到刚才自己竟有那种想把他的念头,就觉得很呕。

  他居然这么损她?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这样损她月宫兔!

  “你先心平气和地听我说。”他憋着笑,努力端住他社长的威严架子。

  “你羞辱我,还要我心平气和?”什么东西?想不到昔日那个开朗亲切的大哥哥,居然变成这种傲慢冷漠的生意人!

  “我要你笑是有原因的——”他没松手,“你上来时应该碰到服务台的杉田了吧?”

  她微顿。杉田?那个漂亮的门面?

  “那个漂亮小姐?”她略为冷静。

  他点头,“她不只是漂亮喔。”说着,他放开了她,“如果你以为在那儿接待客人是件容易的事,那你可错了。”

  “咦?”她看不出跟客人微笑敬礼有什么难。

  “她在公司的最前线,客户一进来,最先碰上的就是她,她不只要维持仪容,姿态优雅,还必须随时笑脸迎人,给客户一种舒服、宾至如归的感觉。”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那工作似乎变得神圣许多。

  “就算前一分钟为了失恋而哭,或是因为跟男友吵架而生气,但在客户面前,仍必须笑得自然亲切,嗅不出一丝勉强,你行吗?”他睇着她,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我……”她迟疑了,因为她对情绪化、直性子的自己没什么信心。

  “那份工作经常有机会认识一些菁英分子或企业小开,正是你渴望的那种。”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像在消遣她。

  意识到自己言谈之中又带有消遣意味,他警觉地悬崖勒马,“我让你到服务台跟杉田学习,你觉得如何?”

  “工作轻松吗?”她有些许犹豫。

  “轻松。”

  “准时下班?”

  “嗯。”他点头。

  “薪水如何?”

  “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又想笑了,这是他这阵子来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那么多次想笑的冲动。

  他不得不承认,在商场上打滚,让他变得严肃且冷漠多了。

  “好。”她答得干脆,“我明天就来上班。”

  她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她需要工作,而这份工作可以使她尽快地接触到那些大人物。

  他抿唇,优雅一笑,“很好,就这么定了。”

  迎上她黑亮、无邪却又强势的眸子,他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震。

  “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他强自镇定,不让自己的失常显现出来。

  “噢。”她点点下巴,旋身就要离开。

  “还有……”他突然叫住了她。

  她回头,疑惑地望着他,“什么?”

  “在公司里别叫我诚二哥哥。”他说。

  她挑挑眉头,沉吟了一下。“了解,我会‘恭敬’地叫你一声社长的。”话罢,她飞快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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