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啜了口葡萄酒,她的水瞳蒙眬了。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声音,看着高大的他兴致勃勃地为两人张罗宵夜,感受着他身上粗犷干爽的气息,她突然有股好温馨的感觉。这个陌生的房子给了她一股强烈的安全感,两人就这样在昏黄的灯下吃宵夜、晶酒、聊天,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般,正过着甜蜜恩爱的两人生活……
新婚小夫妻?这几个字闪入脑里,让她蓦地红了脸。哦!她在乱想什么啊?他只是一个好心的邻居,在她有难时出手援救,她可不要自作多情地会错意了。
像是要掩饰心虚般,晨蓝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液体。「嗯,甜甜酸酸的,很好喝,会让人上瘾耶!再给我一杯。」
「喝慢点儿,别呛着了。」翔宇替她倒酒,笑睇她被酒精晕染的脸颊,红扑扑的,好可爱。「我得提醒妳,这毕竟是酒,虽然入喉顺畅,常让人一杯接一杯,忘了酒精的存在,不过,隔天醒来的宿醉可是会让妳恨不得把头敲掉。」
「放心!」晨蓝豪气干云地又喝了一口。「我的酒量还不错,以前寒冬夜里赶稿时,还会喝几口红酒来暖暖身子--赶稿?!啊--」一个可怕的事实突然劈入脑中,她登时惨叫。「完了、我完了!死定了!」
「怎么了?为何突然大叫?妳身体不舒服吗?」翔宇好紧张。
「我的计算机被偷,连带的硬盘也没了。」晨蓝的脸色开始发白。「完了!我最后三章还没有传给编辑,计算机被偷走,等于那三章稿子也不见了!哇~~死定了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呜~~我不想活了~~」她本想等和竹萱她们出去狂欢后,把那三章稿子顺过一遍再寄给编辑的,这下子全毁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翔宇只好安慰她。「算了,被偷走已经是事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硬盘不见了就找软盘啊!妳应该有存磁盘片或随身碟当备份吧?」
「没有!」晨蓝痛不欲生。「谁规定一定要存软盘的?我很信赖我的硬盘啊,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可恶的小偷,偷走我的钱、我的珠宝、我的电器……偷了这么多还不够,居然连我最最重要的计算机也偷走了!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呜呜~~毁了啦~~」
打击过大,她恨恨地又喝光了一杯酒。「呜呜~~一想到要重写最后三章,我就要抓狂了!这种感觉就好象同一条猪要被宰杀第二次,简直是生不如死、身陷地狱啊!」
「好好,我了解,完全了解!没有备份不是妳的错,是那个该杀千刀的小偷的错!拜托妳,千万别哭啊!」翔宇投降了。一想到她方才的眼泪,他的心脏就快罢工了。
晨蓝哭丧着脸,把杯子往前一推。「人生无常啊!再给我一杯,我醉死算了!呜呜~~」发现自己又要陷入赶稿地狱,她伤心得想直接醉死在酒精里。
「不好吧?妳喝太多了。」翔宇犹豫地看着她。
「给我喝啦!」晨蓝干脆抢过酒瓶自己倒酒,哇啦啦地抱怨。「我好惨啊,写过的稿子居然又要重写一遍,不如推我去死吧!呜呜,真是『甘苦没底看』……来来,够朋友的话就陪我喝酒!喝吧,不醉不归!」
她咕噜噜地喝光一瓶后,更加豪气地大吼。「没酒了,再开一瓶!」
翔宇傻眼了。「小姐,就算妳酒量很好,也不能这样乱喝一通吧?这是酒耶!」
「不要啰唆!快点喝嘛!来,陪我跳舞!」已经半醉的晨蓝笑咪咪地拉着翔宇,眼神开始涣散。「来嘛,人生苦短,我们就尽情地喝酒、尽情地狂欢吧!喝,陪我喝!啦啦啦啦~~我们来唱歌助兴,对了,就唱『舞女』那首歌好了,『喔喔喔~~陪人客摇来摇去~~』」
她大笑着拉扯翔宇的衬衫,另一只手甚至伸到下面拉他的裤子,猛力地扯着。
苦命男哭嚎着。「不要脱我裤子啦!哇~~住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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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睡得正香的晨蓝慵懒地翻个身,无限满足地抱住丝被。好舒服喔,睡得好饱又好香甜。空调的温度设定得刚刚好,丝被摸起来也好滑、好舒适哟!
她听到寒寒率牵的声音,不久后,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嗯~~好香喔!仍闭着眼的晨蓝深吸了一口气。什么味道啊?好香喔!好象是培根和奶油混合的香味……
她总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有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男人只穿了条牛仔裤,上身赤裸,手臂的肌肉紧实纠结,古铜色的裸背宽阔而性感,充满力与美。
呵,我一定是在作梦!意识仍恍惚的晨蓝傻傻地微笑。嘻嘻,真是充满「颜色」的美梦啊!一醒过来就有香味扑鼻的美食可以吃,还有一个半裸猛男替她整理房间,唉哟,好幸福哟!真不想醒来啊~~
她像猫咪般呵呵笑着,甚至舔舔可爱的唇瓣。嘻,怎么会作这样的梦嘛,好羞人喔,可是……好过瘾耶,完全反映出她的潜意识和内心世界。
半裸猛男转过身,看到她睡眼惺忪的娇憨状,微笑问着。「醒了?出来吃早餐吧,喔,不,应该是早午餐。」他笑看着她。好可爱,像尊白玉娃娃的她抓着丝被坐在床上瞇眼傻笑,还舔着自己红润的唇瓣,看起来既迷糊、又性感。半露的酥胸和雪白的香肩让他腹部一热,很想再扑上床一口吃掉这颗小苹果。
听到声音,恍惚状态的晨蓝霎时清醒。
咦?
咦咦?
不对不对!她好象不是在作梦!这个梦中裸男居然会说话?而且,她惊骇地发现自己不是躺在自家床上,屁屁下垫的不是自己的小抱枕,紧抓着的丝被也不是她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是……是、她、的、吗?
「哇!」惊叫一声,她火烧屁股地跳起来,看也不敢看猛男一眼,揪紧被子就往浴室里冲。
靠着浴室的门喘气,她猛地想起今天凌晨时那些疯狂的画面了!他们豪放地拚酒、大声地唱歌、热情地拥吻、火辣地缠绵、激烈地翻滚……
她记得自己好象灌了好多瓶酒,甚至还爬上流理台大跳艳舞,并跟骆翔宇玩划拳脱衣的游戏……
要命哟!她怎么会玩那么色情的游戏?许多更暧昧的画面飘入脑中,晨蓝连脖子都红了。那到底……最后到底是谁划拳划输了,全身被脱光光?唉呀!笨啊!这还用问吗?瞧瞧自己这副德行,当然是两人一起脱光光啦!
不安地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长发凌乱,好象在床上翻滚了一夜;芙颊满是嫣红:她的脖子……晨蓝惊吓地凑近一看,哇~~好多好多草莓啊,多到可以开草莓园了啦!
深浅不一的吻痕从粉颈一路蜿蜒而下,胸口和腹部都有,再往下望,连大腿也有!她忍不住轻轻抚着颈部的「草莓」,忆起他是如何激狂地亲吻她,以发烫的唇舌膜拜她娇躯的每一吋。
他的粗吼和她的娇喘犹在耳畔,她依稀记得他们还从厨房一路缠绵到卧室大床,贴身衣物沿着走廊散落,两人一扑上床就发狂地欢爱,差点把床都给震垮了。
难怪自己双腿之间好痛……晨蓝捧着小脸,瞪着镜中的自己。老天,这太怪了!昨夜真是太诡异了,她先是遭小偷,接着又在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内「转大人」!这变化未免太快也太刺激了吧?
「怎么会这样……」她又羞又慌。「该死!难怪人家说酒后会乱性,我乱得还真彻底啊!不但脱光自己的衣服,还扒光别人的……呜~~这下子我要怎么走出去?以后要如何面对骆翔宇?他会不会逼我负责啊?不对,应该是我逼他负责吧?」噢,乱七八糟的!
晨蓝手足无措之际,翔宇已走入浴室,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妳一直躲在里面做什么?」
「啊--」他的闯入让晨蓝大叫,忙乱地以丝被包住自己。「你、你怎么进来了?先让我出去!」充满侵略性的男性身躯逼近,她羞得连视线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暗自吞了吞口水。老天,他的胸膛真是宽阔如山,让她好想再偎上去……不行不行!现在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没出息!
翔宇性感地低笑,轻捏她水蜜桃般的粉颊。「还不习惯吗?今早我可是大大方方地让妳看个够耶!当然,妳也很大方地让我看个够。」她的肌肤又滑又嫩,撩人体香诱惑着他再一亲芳泽。
「你、你别乱讲!」晨蓝羞得想挖个地洞躲起来。他的指端彷佛带着魔法,轻轻一碰触她的脸蛋,就让她娇躯一颤,忍不住回忆起先前的销魂纠缠,回想起他带给她的无限欢愉,回想起他们一再地深入对方的身体……停!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好象是天字第一号大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