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翔宇的眉头狠狠地揪紧。「我不知道妳在胡说什么,如果妳是指杨凯菱--」
「够了!」她大喊,喊完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狠狠地咬住下唇。
他们住在一起已经是事实,难道她还要听他亲口述他跟杨凯菱之间有多恩爱吗?不,他怎能如此残忍?
「你该走了,时间很晚,我要进屋去了。」
「妳也知道时间很晚了?」她的话又挑起翔宇的怒火,他犀利地逼问着。「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还赖在妳家?他跟妳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很冲,但他没有办法。看到晨蓝冷峻地拒绝他,把他越推越远,他整颗心就莫名的慌乱,他不喜欢这么疏离的感觉,他不要!
晨蓝瞇起眼。「这关你什么事?骆先生,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那男人是住在楼下的邻居,难道我连跟邻居聊天都要事先跟你报备吗?」
「邻居?邻居会在妳家待到这么晚?」漫天妒火令他气愤到口不择言。「妳跟邻居的关系可真亲密啊!难不成,妳对每个男邻居都是这么的主动热情?」
Shit!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不是来找她吵架的,他只想把她用力搂入怀中,互诉相思之苦,她可不可以不要像只小刺猬似地把他越推越远?
晨蓝脸色登时刷白,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冷笑道:「你说对了,骆先生,我跟每一个男邻居的感情都非常亲密、非常亲热,这碍到你了吗?关你什么事?让开!」
她快气炸了,握住门把的手一直颤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尖锐又荒谬的话,屈辱的泪水悄悄泛起。
「晨蓝!」他懊恼地拍着额头。「该死!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妳可不可以体谅我找妳找得快发疯的焦急心情?妳先冷静下来,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没什么好谈的!」她倔强地命令自己冷酷地开口。「骆翔宇,你烦不烦?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滚!放手!」
一手打开铁门,她急着想甩开他的手进屋去。眼底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了,她绝不能在他面前落泪,绝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晨蓝……」以蛮力推开铁门,骆翔宇硬是挤入屋内,并顺手带上门。看到她的泪,他一颗心都拧疼了。
「对不起,我不该……」他知道自己的话伤了她,无论如何都是他错在先,他实在不该与她吵架,可一听她急着想赶他走,他就慌乱得分寸尽失。
「你滚,滚出去!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再不滚,我要叫警卫了!」她愤恨地推着他,眼泪扑?簌地直掉。她痛恨自己又为他落泪,只希望这个男人能快点消失。
「晨蓝,妳冷静点,先听我解释……」他被她一路推到门口,情急之下大吼。「晨蓝!」如铁般的双臂紧紧地扣住她,滚烫的热唇蓦地压住她的小嘴。
「唔……」晨蓝蓦地瞠大双眼。混帐!混帐!这个恶棍居然还敢吻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当真这么好戏弄吗?
她气愤地扭动身子想借机踹开他,但因为躯体的扭转,她更加清楚地嗅到属于他身上的粗犷气息,那是纯男性的味道,阳刚、慓悍、带着十足的侵略性,而他的唇舌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夺走她的馨香,让她的檀口充满属于他的味道。
随着这个吻不断地加深,晨蓝的晶瞳蒙眬了。她无法抗拒这个男人,更无法否认自己好喜欢他的气息,好怀念与他温存的感觉。这几个夜里,她总是偷偷地在夜里想他,想他的唇、想他的眼、想他厚实的肩膀、想他的一切一切……
他的吻像是霸气的烈阳,几乎将她融化,炽热的火焰沿着她的喉头一路狂烧直下,蔓延到她的心、她的肺,燃烧着她的灵魂。她躲避不及,也无法抗拒,只想尽情地为他焚烧。
两人吻得非常激烈,唇与唇之间没有半点缝隙,像是要把十天来的苦苦相思完全融化在这个热吻中。辣舌一再翻搅,他们双双趺卧在沙发上,男人与女人的身躯宛如麻花般纠缠着,滚烫的情欲一触即发……
当翔宇粗吼着拉开她的衬衫之际,最后一丝理智突地跳回晨蓝脑中。
「不!」她惊骇地推开他,背转过身,狼狈地整理衣衫。「你……你走,你立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他即将是别人的丈夫了,而她居然差点跟他……
「晨蓝……」
翔宇的手一触及她的肩,她便像是被虫螫到般,猛然闪开。「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要戏弄我到什么地步?骆翔宇,是男人的话就要敢做敢当,请你对杨凯菱负起责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好无奈……她深爱着这个男人,可她更爱他的责任感。亲手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这种撕心裂肺般的苦,要她如何承受?
果然是因为杨凯菱!翔宇一个头两个大。「事情不是妳所想象的那样,她--」
晨蓝冷硬地截断他的话。「她都已经怀有你的孩子了,事情还会是怎样?不要再拿那些下三滥的可笑借口来欺骗我了,我于晨蓝不是三岁小孩,你那些蹩脚借口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他被她骂到怒气翻腾。「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赶走?于晨蓝,难道妳对我没有半点信心吗?在妳眼底,我就是这么烂的人吗?要赶我走是不是?好,我走!我再也不会来自取其辱了!」
狠狠地咬牙,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用力甩上大门。
砰!巨大的关门声把她眼底的泪全震了出来,她咬紧牙关,不准自己痛哭出声。不许哭、不许哭!为了这样的男人掉眼泪,太不值得了!
不许哭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脸色铁青地回到十楼,翔宇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正想掏出钥匙打开门时,蓦地想到杨凯菱还住在里面。他叹了口气,唉,算了,他还是乖乖回饭店吧!
他知道自己真是愚蠢,明知晨蓝压根儿不相信他,可他还是不想跟杨凯菱共处一室,他该死地还是在乎那丫头的感受!
正想走入电梯时,大门却开了,杨凯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这是你家,为什么到了门口却不进来?」
「凯菱?」
「进来吧!」她退后一步,微笑着。「我没那么可怕吧?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骆翔宇有些犹豫,沉吟半晌后,还是跟了进去,打算跟她谈谈后,待会儿再回去饭店睡觉。
杨凯菱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我听到你们的吵架声了,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喔,是你们的音量实在太大了。看来我的出现真的带给你很大的麻烦,你一定很想把我踢出去吧?」
翔宇真挚地道:「凯菱,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拒绝让妳留下,可是我真的希望妳能好好地跟妳丈夫谈一谈,因为这事关妳一辈子的幸福,尤其妳现在并不是一个人,马上就要当妈妈了,所以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杨凯菱嘟着嘴。「我不是说过这是你的孩子吗?我正在跟孩子的爹谈啊!」
翔宇很笃定地说:「妳明知那不是我的孩子。早在回台湾前,我跟妳就分手了。」
严格算起来,他跟她分手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而且分手前的半年,两人的关系就趋于冷淡了。
杨凯菱并没有回答有关怀孕的问题,仅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于晨蓝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了怕她生气,你宁可把家让给我也不敢跟我同处一室?不过,由方才的争吵中,她好象对你的牺牲一点儿都不领情嘛!翔宇,你不会觉得这么做很不值得吗?」
他耸肩微笑,笑容满是宠溺。「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凡事也很自然地就会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倘若还要斤斤计较着『投资报酬率』,那也未免太无聊了。那叫做交易,不叫爱情。」
凯菱冷哼。「听起来挺感人的嘛!你到底是喜欢她哪一点?她对你很凶耶!而且,你们交往的时间应该不长吧?」
翔宇还是无所谓地笑着,深邃黑眸凝聚着对晨蓝的爱恋。「恋情的深浅与时间长短没有绝对的关系。而且喜欢一个人是很奇妙的感觉,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很难具体地说出到底喜欢晨蓝哪一点?我只知道,只要一看到她的笑脸,我的心情就会跟着飞扬。也许她不是最漂亮的女孩,但却可以轻易攫住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喜欢抱着她、喜欢她陪在我身边,有任何喜怒哀乐,我第一个想分享的人是她,我也不许任何人惹她生气。至于她对我很凶……那代表她真的很在乎我,是我不该先做出让她误会的事。」
杨凯菱闻言,脸色一变。「听起来,你真是把她放在心坎里呢!翔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