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客气。”克里夫说完,把门带上。
乔登把那只受伤的脚放下来,大吁一声,“你知道吗?那位太太她一定要我把脚跨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不准我放下来,害我差点脑充血。”
“人家也是为你好呀!”
“我知道他们心地善良,可是我真的没骨折,偏偏他们就是不相信。
一为了证明他的所言不差,乔登还下床走了一圈,却没料到才走没几步,就见他哎哟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坐。
“你没事吧?看你!就知道逞强。”颜蓁伸出手,准备拉他一把,却没料到他的体重太重,反而连累她也往地上一跌,两人跌在一起,而她的身体还不偏不倚的往他左腿伤口上一坐,疼得乔登哇哇大叫。
颜蓁自知闯祸了,赶紧往旁边一挪,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只见豆大的汗珠沿着乔登脸颊而下,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痛得不得了。
“对不起嘛!乔登,我也不知道你这么重,拉都拉不起来。”颜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从地上扛起来,让他重新坐上椅子,“哗!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重耶,真不知道克里夫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把你拎回来这里的。”
“我自力救济,单脚跳来的。”
“是吗?”颜蓁不相信的问。
“当然克里夫也助了我一臂之力。”
见他满脸汗水,颜蓁拿了条毛巾帮他擦汗,谁知道乔登怕痒,一边躲着,一边哈哈大笑求饶着,“别擦,你别擦了吧,我怕痒啊!”
“嘿!你是小孩子吗,还怕痒怕成这样,羞不羞啊?”
好不容易把毛巾夺过来,乔登笑得很坏,“难道你不怕?好吧!让我来试试。”
“你干么呀?”
所谓有仇报仇,没事练拳头,乔登的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呵痒呵得颜蓁无处可躲,整个人瘫掉似的,一点招架力气也没有。
她的笑声也同样止不住,“你住手!快住手啦!”
“求我,拜托我呀!或许我可以考虑手下留情。”
“好啦!拜托你,求求你,别再呵了啦!”
乔登很满意的停止搔痒,颜蓁却还在一旁缩着身子笑个不停,她的笑,美得有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他在一旁简直看傻了眼。
他痴痴的、深情的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嫁给我吧,颜蓁。”
乔登的声音虽然轻盈,带给颜蓁的却是无比的震撼,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要我嫁给你?现在?这裹?”
“是啊!你成年了吧?有婚姻自主权啦?”乔登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当然有,我看起来有这么小吗?”
“你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大。好啦!我的这项提议很有建设性吧?”
“在这裹举行婚礼?什么准备都没有。”颜蓁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没有?克里夫夫妇就是最好的证婚人哪!”
老天!这人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在异国,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他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提议。
石琳给了许嘉碧一个措手不及的答桉,“我和飞鹏?你在开哪一国的玩笑呀?”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就是因为不像,所以我才纳闷嘛!”石琳心念一转,“为什么是由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再怎么说也应该由他亲自来告诉我,他喜欢我啊!”
“你认为他敢来吗?:冱种事,打死他都不可能亲自由他说出来的,许嘉碧心想。
“所以你来帮他当说客,替他将这件事说开?”
“当然不是。”
不是?何飞鹏没要她来,难道……“你该不会是自告奋勇要当媒婆的吧?”
“我没这么闲!”许嘉碧把那杯“寻梦天使”一饮而尽,“我把话挑明了说吧!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我会来找你,因为他现在正为你尽忠职守,万死不辞的完成你托负给他的使命,他人不在国内。”
“你在告诉我,他亲自去找?”
“这让你惊讶了吗?”又一杯“寻梦天使”下肚,许嘉碧的话更辛辣了,“现在你终于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大了,是不是?我想慈禧太后都没你这般威仪,可以教飞鹏这么诚惶诚恐。”
石琳不语,只是紧盯着眼前这个就差没喷出火浆的女子。
她是谁?飞鹏的副理而已吗?如果真是如此,她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根本不属于她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呢?更何况是在飞鹏不在国内的这个时刻,所以,可能且惟一的理由是——她喜欢他!因此她必须面对、必须在乎、必须对付有可能成为她头号情敌的人,而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今天你是来歼灭情敌的吧?”石琳向来有话直说,她从来就不爱玩猜心的游戏。
“你果然厉害,难怪可以把飞鹏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玩弄他?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几时玩弄他了?”石琳有些不悦了。
“由来已久了,我都快不记得到底有多久了。”许嘉碧点着烟,姿态十分优美,“不要否认,别说你不知道他对你的一片深情,除非你是白痴,否则你不可能感受不到。”
“我当然不是白痴,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所谓的一片深情指的是什么?”
“还要我一一明说吗?”许嘉碧的话中有些讽刺。
“当然,我自认没有玩弄他,甚至,我还帮他介绍女朋友。 ”
“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不是吗?明着,你是帮他介绍对象,却藉着这样,分分秒秒的吊着、操纵着他,好用来证明你在他心目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吧?”
“你,你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平白无故招来这顿羞辱,石琳当然光火。
“无话可说了?你是因为心事被说中才这么生气的吧?”许嘉碧的话也愈来愈咄咄逼人。
“我没有什么心事,你也没说中什么。如果你来的目的只是要我跟何飞鹏保持一些距离,那么你可能是白跑了,因为我自认跟他之间,已经有了非常安全的距离。”
“错了!这不是我来这裹的目的。”
不是?难道还有更过分的要求不成?石琳猜测着。
许嘉碧接着说:“我要亲耳听见你说你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眷恋他、一点也不渴望、不希罕他。”
“这些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还不了解吗?你就像是鬼一样,如影随形在我和他之间,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们早成丫神仙眷侣,你不知道自己的破坏力有多强吗?”
这话题应该是很严肃的,却没料到石琳听完了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许嘉碧被笑得莫名其妙。
“我笑,原来像你这么精明干练的女人,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
石琳止住了笑,“我的意思很简单,何飞鹏并不爱你,就像我并不爱他一样,你们全都白费力气。”
“你胡说!”
“是吗?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裹明白,我是不是你们之间的障碍,你更不会不清楚,看清事实吧,许小姐!如果他爱你,一切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如果他不爱你,不是问题的问题,也会把你弄得筋疲力竭。”
许嘉碧无语,她的沉默是因为石琳一语道出了她的痛处。
是的,她跟飞鹏根本没有未来,这不干第三者的事,不会是石琳、不会是任何一个女人,这点她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她来这裹无疑是自取其辱。
表情瞬息万变的许嘉碧,让石琳看傻了眼,见许嘉碧又把第三杯“寻梦天使”拿了过来,她不禁出言劝道:“一醉不能解千愁的,还是保持一点清醒吧!”
保持清醒?很好!造句话不是她常挂在嘴边告诉飞鹏的吗?许嘉碧心想。
“你不爱他,是不是可以把他让给我?”许嘉碧的语气已经变成恳求。
“让?对于从来就不曾属于过自己的东西,你要我怎么个让法?”
“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他的生活裹再出现,不要在他眼前再出现?彻底从池生命裹消失?或许……”
“或许他就不会再恋着我?或许就有机会让他爱上你?”石琳真的被打败了,:厄样是行不通的,小姐。”
“总是个机会,你不也说了,反正你并不爱他,所以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呀!”
“损失可大了,他是我几十年的朋友耶!”
“我就不是吗?我把所有的青春岁月孤注一掷,他却把自己下注,赌着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他?结果呢?我们两个都是输家。”
“十赌九输,你没听过吗?”
“听过,但是做不到。”许嘉碧的眼底盛着泪水,“愈睹愈大,愈赌心愈不甘,谁能甘愿一片深情换来的是一场空呢?”
石琳被她的凄楚模样给吓着了。原来再好强的人遇上了爱情也一样无助、一样
软弱、一样的惊惶失措。爱情真是如此教人水深火热?或许吧!人生没到最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