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度有魅力、有人缘啊!」
又到了定期聚会的时间,钟砚一看见高潜,劈头第一句就这么说著。
「什么意思?」高潜眉头一拢,一头的雾水。
「是啊!高潜本来就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具群众魅力,也长得最俊俏的一个,光看他的脸,面带桃花,有女人缘。哎呀!这是我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说过了嘛!」略懂紫微斗数的范奕行早就看过他的命盘。
范奕行关心的凑近钟砚,「怎么?那小子最近是不是红鸾星在动了啊?」
钟砚不得不佩服他的联想力,「难怪你可以把高科技的东西玩于股掌之间,连这种事你也倩得出来。」
「猜?拜托喔,大哥,不然你也来猜猜看,看你能不能猜得这么神准?我是看他的气色的。」菹奕行掰得跟真的一样。
「真是!还真被你蒙对了。」
「到底是什么事?」高潜想知道,无故沾了一身腥的他,到底惹了什么麻项。
钟砚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你曾经说过,若彤在你那儿上班?」
「是啊!她到现在也还在啊?」高潜敏锐的扬了扬眉,「她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她,是她的室友。」钟砚淡淡的说著。
「室友?我该认识她吗?」
「或许你早就已经认识了。她是一家艺术中心的公关,姓张!」钟砚特别强调那个姓,因为若彤肯透露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张子瑜?」高潜灵黠的脸上,堆著一堆问号,「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他要说,那女孩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是不是啊?钟兄。」范奕行双手往钟砚肩上一搭,「你是受人之托,来忠人之事的吧?」
「别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砚用力一拍,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给拍掉?这人有病啊?没事老喜欢勾肩搭背的,像个什么话?
「难道还有更惊人的内幕?」
八卦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而来的咧!
钟砚不再管他,面对著高潜直接问:「你跟张子瑜之间,有没有发展的空间?」
「我跟她?」他被问得当场一愣,「你开玩笑的吧?」
「这么说,你跟她之间没什度?」钟砚把高潜的反问当成答案来解读。「那若彤呢?」他又问。
「这是干么?她是我的一名员工,如此而已?你知道的啊!钟砚,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问了这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啊!钟砚,你干么说那两个女人?」范奕行也觉得不对劲。
「因为,那两个人都喜欢上你。」钟砚笑嘻嘻的丢出这个炸弹。
「喜……喜欢?嘿!别开这种玩笑可以吗?」高潜没好气的说。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桃花运,他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
「我就说嘛!」范奕行两手一拍,「我早说过,高潜命带桃花,这辈子有纠缠不完的女人缘,你们就不信,不做防范。现在可好,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是!我早该听你的。」高潜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要也听我一个良心的建议?」
范奕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景气不好,对不对?」高潜不动声色地问。
「众所皆知,那又怎样?」茫奕行耸耸肩。反正他的公司在一片不景气中,营收续创新高,所以,他也没在意景气怎样。
「凭你这份高超的技艺,应该可以在算命界中夺得一席之地,你可以提早做自己的生涯规画。」
高潜面无表情的讲完,钟砚早巳在那头爆出笑声,一发不可收拾。
「别笑死在那儿了,钟砚。人家小范开张的那天,还等著我们的鲜花致庆呢!」高潜再度落井下石?
「喂,喂喂!」这是哪门子的好友兼换帖的?好吧,算他多嘴,这儿没他说话的份,他干脆转移阵地,找酒保聊天去了。
「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们其中一人了,是不是?」高潜摇晃著手中的那杯威士忌,让酒在杯中翩然起舞。
「你……」
「别这么惊讶,我只是按常理判断。」他好奇的追问著,「张子瑜?还是若彤?」
「你呢?」钟砚直觉性的反问。
「我?我怎么了?」高潜两手一摊,泰然自若。「这些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哪一个女人扯上关系?」
「以前是没有。」
高潜语气坚决。「以后也不会!」
「就算对若彤,你也一样不心动?」钟砚疑惑不已,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喜欢上若彤?」高潜的反应出奇的好,「是这样的吧?」
「你知道了?」钟砚没想到他的心思细腻到这种程度。
「这么说真的是她?」高潜有些诧异,嘴角却扬起一朵微笑。「这样很好啊!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下子她的专题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说到专题,钟砚似乎明白些什么。
「是你故意做这样的安排吧?」
他故意把受访人物其中一名限制在钟砚身上,其实,就是想看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哇!被你发觉了。」高潜沉稳的声音中多了一份轻松,「媒人钱可要记得包给我啊!」
「少来,八字都还没一撇咧!」
「是吗?我看少说也沾上了一些好处了吧,否则,你不会在此刻急于弄清楚我对她有没有非分之想、」
「别说得这么难听,行不行?」钟砚心虚的想起了那个吻。
「好啦!现在你大可以放心、安心、用心的追求地,顺便带著我的所有祝福。」高潜往他肩膀一揽,表示鼓励。
「你打算为她守身到什么时候?」这个她,指的是高潜的初恋女友。据钟砚的了解,从和初恋女友分手后,高潜就再也没和其他女人交往过。
要换成别人说这种话,铁定早吃了高潜一拳。但是,他知道钟砚是真心为他好,并没有恶意,也就隐去了心底蠢蠢欲动的怒气。
谁说他是冷冽无情的?
严格说起来,他不是无情,他的感情早在那一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初恋中燃烧殆尽。
「不要再提她了。」高潜冷冷的脸上,多了一层冰霜,「永远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随你!」钟砚也不是非要揭人疮疤不可,「反正十二生肖,你属鸵鸟。」
「错了!我属乌龟,至少我还有一个坚固无比的城堡可以遮风避雨。」
「所以,值得高兴?少没志气了行吗?」钟砚白了他一眼。
「别管我了,还是多多关注你的若彤吧!」高潜把话题一转,「不是只有你独俱慧眼,把她当成一个宝而已。」
「什么意思?」钟砚一阵错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朋友一场,我有义务告诉你,她是经由介绍到我公司工作的,而那位介绍者,为了若彤不惜开了先例。」
「你是要告诉我,那个人对若彤别有居心?」钟砚眉毛一挑,神色马上严肃了许多。
「我不知道,不过,有这种可能。」高潜盯著他,啧啧频摇著头。
「这是干么?」
「你完了!钟砚。」高潜以过来人的口气,肯定的说,「你已经身陷情海,永不得翻身了。」
讪讪的看了高潜一眼,不必他讲,这事钟砚自己早巳有所察觉。
****
「哇!你今天怎么这么难得?没听见闹钟响,而你居然可以自动起床?真是新闻哩!」一看见起了个大早的张子瑜,徐若彤有些喜出望外。
「自首无罪!说,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帅男是谁?」一大早,张子瑜就在那儿大声嚷嚷。
「别闹了,左右邻舍都被你吵醒啦!」她可不是唬人的,凭子瑜高分贝的音量,足以把整个社区的人全都叫醒。
「喂喂……姓徐的姑娘,我有这么夸张吗?看你把我说得多没气质!」张子瑜直指著她的鼻子,「别想转移话题,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怪了!你不是已经看见啦?」徐若彤摆出一副小媳妇的表情。
「我?哪有?」张子瑜微微一愣。
「哪没有,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帅男?」这下子她稳居上风。
「我,猜的啊!」张子瑜漂亮的脸蛋一皱,可恶,这女人居然敢挑她的语病,看来是久没修理,忘了家法。
她二话不说,在徐若彤腋窝下哈痒。
「你,你干么啦!张子瑜,住……住手,呵呵呵……」徐若彤笑出了眼泪。为了躲痒,就差没把自己卷成一个球,「拜托,住手了!」
「是嘛!早就该识时务,也省得这份皮肉之苦啊!」张子瑜满意的坐回沙发,跷著二郎腿,若无其事的等著听报告。
被哈痒哈得死去活来的徐若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来你也许不信。」
「信不信由我来决定,可以吗?你只管说就成了。」张子瑜微微一笑。
朋友这么久了,她当然知道子瑜的意思,「昨天那个帅男……」
「嗯?说啊!」张子瑜热切的问著。
徐若彤笑得好开心,邪邪地想,要反击子瑜实在是轻而易举,只要用铁忤磨成绣花针的磨功,准教她举白旗子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