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崇仁话没说完,她已经站了起来。
「听说钟先生暗地里投资了带有兄弟色彩的PUB,而且还成为北部规模最大迷幻药交易场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徐若彤的话刚问完,全场马上一片寂然,鸦雀无声。
「你是哪家媒体的?怎能对钟先生说这种话?」钟砚身旁的保镳人员,指著她破口大骂。
一下子,镁光灯此起彼落的照在徐若彤脸上,她俨然成为最新焦点。
「我……」哑巴吃黄连的徐若彤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脸惶恐。
「把她给我赶出会场!」一声令下,马上有保全人员从两侧走出,声势浩大的硬是像抓小鸡似的把地拎了出去。
天!
这是怎样一个状况啊?
徐若彤一双惶恐的眼神四下张望,蓦地,与钟砚的眼光有著短暂的接触。就在那一瞬间,她发现那个叫钟砚的男人,有著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她的一颗心怦怦跳。只不过她没机会再多看两眼了,因为,此刻的她好像触犯天条的罪民,即将要被驱逐出境。
第一章
实习女记者,触犯天威,惨遭强制驱离!
「哗!我的妈呀!若彤,你出名了,这一次你真的红遍全台湾。」张子瑜买了一叠报纸,欣赏著每一份报纸刊登的照片,「喂!真看不出来,你还满上相的嘛!」
「你还笑,再笑我拔光你的牙!」徐若彤欺过身去,双腿一张,把正笑个不停的张子瑜压在沙发上,作势要拔牙。
「嘿,你现在是名人了耶,名人怎……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雅的举动来呀?」张子瑜被压在下面,顿时觉得空气稀薄了不少,连说话都有问题。
「你管我,我就是喜欢不雅,你管得著吗?」徐若彤全身一放松,整个重量全都往下压。
「哎哟喂呀!」张子瑜一声惨叫,「不得了,大象压死人啦!」
徐若彤弯下身子,瞧见一张又红又肿已经变形的脸,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暂且留你一条小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笑我。」
「我说……徐小姐,」张子瑜捂著胸口,气喘吁吁,「你最近是不是又长胖啦?」
「干么?难不成你要去瘦身还要找伴哪?」
「我瘦身?」张子瑜马上从沙发跳下来,就地一个漂亮转身,「我这增一分则太瘦,减一分则太肥的标准身材,会需要去瘦身?有没有搞错!」
「是!」徐若彤忍著笑,「我倒很想知道,减一分会太肥,到底要怎么个减法?」
对喔!
应该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才对呵!
「好啦!我国文程度太烂,这样你高兴了吧?」张子瑜白了她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真的程度好,为什么大学联考国文会输我两分?」
「谁知道你是多蒙对了哪一题选择题?两分又怎样,可以当饭吃吗?」
来这套!
她已经整整听了六年张子瑜的自吹自擂,只为了这该死的两分。
「不能当饭吃,好歹没事可以拿出来炫一下吧!怎样,不管你再怎么狡辩,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扯淡归扯淡,张子瑜还是把早餐往餐桌上一摊,「两分是不能当饭吃,麦当劳的营养早餐,你总不会嫌弃了吧?」
「又是麦当劳?喂,小姐,你就不怕肥死啊?」自从麦当劳在她们家巷口开张后,张子瑜就成了最忠实的顾客,不但和贩售小姐成为好明友,三不五时还带著一堆折价券、贵宾卡,去发放给左邻右舍,典型的「鸡婆」加「太闲」。
「安啦!会肥的话,喝白开水都会胖,」张子瑜把上衣一撩,现出她的好身材,「看!吃了这么久,也没见我多了什么肥肉。」
「变态!你暴露狂啊?」不过,张子瑜的好身材从总是招来同洗三温暖的其他女性妒忌的眼光就可以得到印证。
张子瑜是她大学时代的死党,都主修新闻。最近为了毕业论文,两人更常窝在一块儿,这一次她到电视公司应征采访记者,原本是想对自己的论文有所帮助,却没料到居然会捅出这么大的楼子,让全台湾的人都看见她出糗的情况。
现在可好,连报纸都登出来了,这下子她可真的是出了名,不过,这种负面的新闻还不是最差的,最可能带给她致命一击的是,在新闻界,她恐怕永不得翻身。
「刘心予跟你有仇啊?不然她吃饱撑著,瞎整你做什么?」听了徐若彤的描述,张子瑜手中还拿著那份稿子,她觉得整件事有蹊跷,并不单纯。
「我哪知道那女人哪根筋不对,让我丢这么大的脸。」真是衰到家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要她以后怎么在新闻界混饭吃?
「这样也好!」
张子瑜没头没脑的说这-句,让徐若彤一头雾水。
「好什么呀?张子瑜,你还有没有人性?看我彼人家陷害得这么惨,你居然还说好?」呼!简直是气死人了。
「干么气成那样?我说的好,意思是你可以不必写论文了,上一次不是有间国外研究所愿意给你奖学金?何不直接去念那一所就算了,干么在国内念得苦哈哈的?」
「你是要我夹著尾巴逃走?」这会是狂妄的张子瑜所提出的建议?不会吧!
「权宜之计嘛!」喝著人间美味的蘑菇汤,张子瑜仔细分析著,「你总不会以为被轰出门外,这样就没事啦?」
「还会有什么事?」丢了饭碗对徐若彤来说,就已经像是天塌下来般的严重。
「你也太单纯了吧?小姐!」一向自诩为分析大师的张子瑜,一手往她肩上一搭,「用点脑筋想想看,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了那一段话,那个被你亵渎的男人当真会就这么放过你?」
「不然,他还想怎样?」徐苦彤杏眼一瞪,还算漂亮的脸多了一分怒气;本来嘛!根本不关她的事,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头上来。
「我是不知道他会怎样,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笑死人!该小心的人,应该是那个钟……」该死!徐若彤在心底暗骂著,她居然连头号敌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他那迷人的笑容,倒是怎样都忘不了。
「钟砚啦!」张子瑜一记白眼飞了过去。拜托哦!连敌人的名字都会忘了,光在那儿撂狠话,有个啥用?」
「不过就是突然忘了嘛!」有这么罪大恶极吗?
「你呀!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张子瑜快速的吃完早餐,往沙发上一躺,「你绝不会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
徐若彤手上的汉堡根本还没开动,看见躺平的张子瑜,就往她眼前一递,「喏!这个也给你吧!」
「干么?哦,是用来交换情报?」汉堡对于张子瑜,就像水对于鱼一般,缺少不了。她跳了起来,马上接过手大咬一口。
「看看你的吃相,还真是吓人。」
「干么啊!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她说著又是一大口,「看在这个汉堡的份上,我就当做好事,把钟砚的底细跟你说了吧!」
底细?徐若彤张大眼睛,她以为只有间谍才会需要用到这字眼。
「告诉你,那男人可是太子帮的成员。」没两分钟,张子瑜手上的那个汉堡又解决了。
见徐若彤没反应,她又接著说:「三爱党,你还记得吧?以前咱们系里教授不是说过这个组织吗?」
有这回事?太子帮她是听刘心予说过,那三爱党是……
真歹势喔!她铁定是跷课去育幼院当义工了。
看著徐若彤一脸茫然,张子瑜马上惊觉这小妮子根本是有听没有懂。「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傅蓉教授说过的啊,三爱党原本是由三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所组成,后来这三个人分别在传媒、高科技、旅馆业挣出了一片天,而被你批评的钟砚,正是三爱党最受敬重,也正是接掌仲天传播的西林多媒体大亨,钟渊的独生子。」
「是哦。」难怪那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来他的后台这么硬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干脆出国去念书的原因了吧?」
「然后?」她倒要听听,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更好的提议。
「至少到你学成归国,人家不会再记得这件事了,傻瓜。」
「那你干脆叫我移民,永远不要回来算了。」徐若彤大叫著。
「如果真能那样,当然最好。」张子瑜突发奇想,「最好你能嫁个老外,这样就更完美了。」
她有没有听错啊?徐若彤根本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出自跟她交心了六、七年的手帕交口中。
「是哦!或许,我该去加拿大,反正那儿离我爸妈近,是不是啊?张小姐。」
「对啊!我熊熊没想到,你还有伯父、伯母可以投靠。这下安啦!」张子瑜重重的往她肩膀一拍,「去加拿大,别忘了多带几罐枫糖回来,在台湾买可是贵得要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