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她愣了一会儿;真的说得出口吗?说自己爱上自己的哥哥?还是说她怀了自己哥哥的小孩?
她摇摇头,淡淡地一声。“没事。”
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只好低头叹了一口气。“你不一定要告诉我,我只不过想替你分担你的痛苦。”他握上她的双手,轻轻地在她的掌心里落了一个吻。“晨岚,”他低唤她的名字。“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你不要这个婚姻,我还是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她无法接口,只知所有的思绪全都装满了纪沛梵的影子。
她望著眼前的杨子谦,只听见心里有道小小的声音一直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她爱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不是杨子谦?
这样,她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快乐一点?
她看著他的唇缓缓地凑向自己,她并没有逃避,好像期待自己的情感能因此而获得转移。
可是,当他热切的吻覆上她的唇瓣之时,她倏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纪沛梵在她心里头的地位……
她推开他的胸膛。“不要。”她说。“子谦,我没有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杨子谦,好像……变了一个人?
杨子谦不待她抗拒,立刻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胸口,试图强行地夺取她娇艳的双唇。
“不要!”她使力地推开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狰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地不禁自问:为什么连他都……
“不要?”他的语气中有种不屑的轻蔑。“你连牛郎都睡过了,有什么好要不要的?”他的话一落句,随即粗鲁地将她整个人压至身下。
“放开我!”泪水在她的眼中堆积,她想挣开他蛮横的侵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支不开他的胸膛,只能任著他肆无忌惮地侵犯。
怎么会这样?她还是在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就连她认识了五、六年的杨子谦,此刻也变得如此陌生?
但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眼眶中的泪水,以单手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霸道地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他的脸变得十分可怖,在欲望饥渴的情境下,他原先俊帅的脸也显得十分丑陋。
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衣服,低身以他赤裸的胸口磨蹭她细滑的胸部,放肆地吻遍她每一处细致的肌肤。
他想再一尝她口中的芳泽,一抹刺痛却倏地划过他的嘴角。
“啊!”
杨子谦一声低呼,下意识地放开了她,当他尝到嘴角的血时,那股如野兽般的怒意顿时在他的胸口爆发。
“啪!”
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语气中的愤怒已恨不得将她捏碎。“装什么清高?”他斥喝一声,毫不留情地再度将她压在身下。
绝望的情绪不断地在她的心里头蔓延,一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再多的反抗都只是徒劳无功。
泪水顺著脸庞落下,她放弃了挣扎,渐渐地变得木然,盲目地任著杨子谦野蛮的侵犯。
当脑中又浮现出纪沛梵的身影时,她合上自己的双眼,感受著那道苦涩快速地窜流她所有的感官。
是啊!她突然觉得想笑;如果她连自己的哥哥都……还有什么差别呢?
泪水在瞬间布满她细致的脸庞,苦涩的笑声自她的嘴里浅浅地传了出来,她如木头般地躺在他的身下,绝望的思绪却不断地在她心头环绕。
一切都无所谓了……
当笑声自她的口中轻声地传出来之时,杨子谦莫名地自她身下抬起头来,他意识到她变安静了,也意到她不再挣扎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笑得出来?
她的笑声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一种无由的恐惧就如火山爆发般地在他的心头窜升。
“笑什么?”他变得心虚。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笑声里含著泪,连他都感受到那份凄凉。
顿时间,他不敢碰她了。“啧,”他掩饰住那股心虚,不屑地轻哼一声,随即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像个木头一样!”
说罢,只是低头朝她望了一眼,便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了进去。
好痛……
真的错了!一直以来不断在问自己的问题,一直到这一刻才得到答案。
她真的深深地爱上了纪沛梵!
她缓缓地自沙发上起身,毫无知觉地为自己套好衣服,愣了一会儿,便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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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屋内一片黑暗,让纪沛梵原来有所期待的心情又落了空。
家里头没有了她的身影,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他还是想她,好像她的影子不自觉地占了所有的思绪,怎么都挥不去似的。
但他太善于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了,自从那次不小心哭了之后,他没有再允许自己掉第二次眼泪。
他冷冷地环望了下空荡荡的屋子,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这才开了一旁的灯,带上身后的门,缓缓地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心里头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虚,愈是想忘了她,她的影像就愈显得清晰。
今天小游拿了份资料给他,是有关辜家的……辜母在二十五年前嫁给辜逸天,但因为辜逸天的个性太过于专制,所以她的生活一直不挺美满。
辜逸天在商场上虽稍有名气,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大部分的财产都来自祖先的大笔遗产。幸好他还懂得一点理财之道,才不至于败光所有的家产。而且,他私底下也养了几个小老婆。
因为辜晨岚毁婚的关系,辜逸天的颜面大失,听说他已经跟大众宣布说,不再承认辜晨岚这个女儿,虽然他这个人做事一向说到做到,可是……
他苦笑一声,这并不能改变她是他妹妹的事实。
今天他去办了出国的手续,想到希腊去隐居一阵子,不想待在台湾了。这些年来的恨意,到头来竟都只像个闹剧般荒谬。
他瞧了眼手中的文件,随手便将它们扔在餐桌上;在这个时候,不经意地瞧见在桌垫下塞了一张半折的纸。
他犹豫了一会儿,半不确定地将那张纸抽出了桌垫,慢慢地走至沙发上坐了下来。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打开手中的那张纸之后,仍是震惊不已。
他的思绪在瞬间全成了空白,表情变得僵硬;他没有办法做任何反应,只感觉自己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她怀孕了……
望著手中清楚的检查报告,那抹痛竟如刀般地划上他的心头;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竟然发现……她怀孕了!?
当然……他想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她离开之后才发现!
老天!他伸手捂上自己的脸,仰头靠在身后的椅背。
他现在该怎么办……
“叮当——叮当——”
刺耳的门铃声划开这悲恸的宁静,他抬头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原本不想起身,看见按门铃的人在门外徘徊不去,这才不情愿地起身走向门口。
开门后所看到的人影,让他的脸色在瞬间全部黯了下来,他快速地掩饰起方才的所有情绪,低沉的语调,冷冷地开口。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住在哪里了?”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站在门外的辜母半心虚地低了眼睑,支吾了许久,这才嗫嗫地开口。“我找侦探社要到你的地址,是……是……有些事想找你。”
“哼,”他一声轻哼。“哪一个人来找我不是有事?”虽说如此,他却没有因而将门带上,反而转身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辜母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赶她的意思,这才提步地走进屋内。
她下意识地朝屋内的四周梭巡了一会儿,在四处都看不到辜晨岚的身影之后,她才不确定地开口。“晨……晨岚呢?”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换上一副铁石心肠的语气。“如果你是来这里找女儿的,我劝你可以回去了,她不在这里。”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她低了头,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我不是来找她的。我知道她不会想看到我,我只想……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他觉得讽刺,这二十八年来,她是否曾经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他撇开直视她的眼神,心头有种莫名的心虚。“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她过得好不好。”
“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她不是和你……”听见晨岚行踪不明,身为母亲,关心的情绪油然地涌上她的心头。
“我不知道,”他显得有些厌烦。“我说过,如果你是来找我要女儿的,你可以走了!”他说著,正准备拉著她的手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却在此时打断他的念头。
“不!等等!”辜母急忙开口。“我是来找你的!你总该听听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