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是一个不迷信,却喜欢求签的人。考试要求签,心情郁卒要求签,情感的事自然也要求签,总希望求得一支上上签以抚慰不能平静的心。
说到这个故事的灵感呢,且感受一下这首动人的歌曲--
了解妳难如登天,我不在乎还要花多少时间,心如倒悬,我仍感谢天,妳是我最美的发现……
这是周华建的「上上签」。一个自认蠢话连篇的男人感谢他的情人将他视为首选,身为女人的我不禁被感动了。
不知身为女人的妳,心中是否有个「完美情人」?也许风度翩翩,也许有点坏坏,也许潇洒不羁……毕竟,在现实中求「完美」,终究是自讨苦吃,不如就让我们DIY创这个奇迹吧。
故事中的孟灵周旋在三段感情中,一个是她最初的精神支柱,温文儒雅、家世良好的学生情人;一个是她生命里的插曲,阴郁冷酷,黑道身分的无缘情人;另一个是她生命里的火花,爽朗正义,纵横商场却向往自由的大众情人。三个男人,有理想的破灭、有苍凉的遗憾、也有童话的归属。不管你喜欢哪个他,都希望章情能塑造出你心中的「完美情人」。
楔子
国宾饭店
映雪紧盯着门板上镶刻的数字:70l
时间滑逝在冰冷的空气中,惶恐与罪恶啃噬着她的心……
不!她的心猛地吶喊,脚步颠簸,颤抖着腿往后退缩。
正欲转身,70l号的门赫然的打开了。门缝里探出一颗毛发稀疏的头颅,年约五十岁的男人瞇起一双色眼瞅着她。
「嗨!小妞,妳总算来了。」苏德彰眼睛一亮,这小妞够辣,滋味肯定不赖。
映雪瞥见他那张阔嘴里布满的黄板牙,顿时涌上一股嗯心和厌恶感。
「快,快进来,让干爸爸我好好疼疼妳。快呀!还发什么楞?」难怪人家说现在的妞难搞,呵,婊子还装臊,有趣!
他赤裸上身,裹件花绿的四角裤就跨出门来,像一头急欲发泄淫欲的恶狼。
映雪定睛一看,天哪!可怕的一身横肉,她下意识的往墙角瑟缩。
「别装啦!等会儿干爸爸我会让妳欲仙欲死,快,别吊我胃口了。」一只禄山之爪轻意的擒住映雪纤细的皓腕。
他抓到她的同时,她彷佛触电似的吼叫起来:
「不,你认错人了,你放开我呀!」
「呵!总算开口了,嘿,就算妳是哑巴,老子今天还是要定了妳,实在太久没上过像妳这样标致的小妞了,光瞧就够哈死我了。」
「呸!你这老不修,少作你的春梦,也不想想我都可以当你女儿了,你……」
「别叫别叫,要叫等会儿床上叫个够,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知道妳心意就好了。」他笑歪了嘴半拉半抱的将她往房里拖。
「你这糟老头、大变态、老色魔、老淫贼,我说你认错人了啊!快放开我,否则……否则我要叫人了。」映雪死命的扣住门板。
「叫人?叫啊,叫人来看看妓女怎么卖春。哈!像妳这样的小野猫我见多了,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哈得要死,叫浪也叫的比谁都大声,这样才够味,才够刺激嘛!」苏德彰淫笑了两声,伸手去扳她的手。
「求求你放我走吧!」眼泪直逼出映雪的眼眶,神哪,救救我吧!
「求我?对,我喜欢妳求我,但不是现在,是……」
骤然,「砰」地一声巨响。
映雪的魂差点被震到九霄云外去,该不是哪里的飞弹打来了吧?果真如此,直是神明保佑,让飞弹把这大变态打个屁滚尿流,最好成宦官。
「放开她!」一声严厉而极具权威的男性声音。
映雪和苏德彰同时惊魂未定的回头。
被甩开的是702的房门,映雪惊愕的看见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好浓的眉!好有神的眸子!尖挺的鼻翼,菱角分明的轮廓,再加上迷人的古铜色肌肤,那张紧抿的唇,真是性格……哇!好帅的人,他真是来解救我的「英雄」吗?
「请你放开这位小姐。」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警告性的响起,深邃的黑眸有一股坚毅的力量。
苏德彰回神过来,擒住映雪的魔掌丝毫不肯放松:
「怎么?少年耶,想英雄救美啊?」
「英雄」帅气的甩开额前的一绺头发,抬起一只臂斜倚在门框上,一手悠闲的插进裤袋里,嘴角微微上扬,懒洋洋的挑衅语气:「是又怎样?」
「老子劝你最好少管闲事,这娘们是老子花钱弄来的,你凭什么管?」苏德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哼笑。
「凭什么吗?」他似笑非笑的仰起眉头,顿时又换个姿势,煞有其事的卷着自己的衣袖。
他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干架吗?映雪如热锅上的蚂蚁,困兽之斗是痛苦,但将命运交给一个陌生人,亦让她好过不到哪里去。
高级饭店,老嫖客与有为青年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起因一交际女郎!
心中「轰隆」一响,映雪摇摇脑袋,悲惨的事即将发生,明天她将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报纸的社会版,可能还是头条的……「不!」一声惊呼,天哪!大条代志发生了吗?
「不要!阿齐……」702房里跑出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子,她攀住「英雄」的手臂,语带嗲意:「阿齐,不要管闲事了吧!」
「闲事?台湾就是有你们这种怕事的人,恶徒才会日渐猖狂,认真归咎起来,妳和那些视他人生命如粪土的歹徒有什么差别?」英雄,不,阿齐义正辞严的教训她。
「喂,我是为你好耶!你竟然把我跟作奸犯科的比为一类!」那张美艳的脸庞因为怒火而揪成一团。
「亚里斯多德说,凡是不能为这块土地上不合理的事件,提出具行动性的反抗者,即是帮凶。」他慢条斯理地说,眼里映着促狭的笑意。
映雪又是一阵惊愕,这人神经没问题吧?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卖弄知识,什么台湾治安,什么亚里斯多德的狗屁名言,重点是她现在还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呢!希望他接下来不会高谈什么国家民族大义才好。
没想到,他竟然转头问她:
「嗨!妳认同亚里斯多德说的吧?」
回报他晶亮眼眸的是映雪微蹙的眉和哀怨的神情。
「阿齐……」
「妳既然怕事,就连我的闲事也少管为妙。」他拉下缠绕臂上的手,不以为意的说。
「你神经病啊!」女孩恼怒的一跺脚,气呼呼的瞪着杏眼,旋身奔进702。
「干!你有完没完,有种你放马过来,别净说些废话。他妈的!你是骗老子没读过书是不是,好歹老子也是一家大公司的大组长。」苏德彰不耐烦的挥一挥手。
「有没读过书你自己清楚,我猜即便是有,也差不多都是黄字头的书吧?不过,我肯定你老妈准没教你好好的刷牙,所以满脑子骯脏污秽的思想总会不经意的从那张臭嘴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哪家公司那么倒霉雇用了你。」他气定神闲的靠在墙边,让人见识到「骂人不带脏字」的厉害。
「干!」苏德彰咒骂,突然松开对映雪的掌控。
映雪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脚步,便看见他像头发怒的狮子朝「阿齐」扑去。
她瞪着惊骇的眸子,朱唇惊异的微张。
阿齐敏捷的往旁一闪,并适时的扯住他衣领,才使他没一头撞上墙去。
「嗨,打架是需要技巧的,像你这样蛮干只是白费力气。」阿齐一派轻松地拎着他。
「干!别以为你年轻,老子不发威你当我足病猫,放开,放开我……」回过头又是张臂挥拳,阿齐下偏不斜的顺手给他来个左右挥攻,那团满是肥油的身躯顿时往地上重重摔去,只差没发出面粉团甩地的「啪!」一声,或者猪油下锅的「嗤!」声音,却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哀嚎:「啊--哎呦!」
「回去把牙刷干净,别动不动就口出秽言,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阿齐落得轻松自在的拍拍手。
映雪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这一幕真是大快人心啊!老淫贼滑稽的样子使人想发笑,不知道他骨头摔断了没有?
「你、你这臭小子、给老子记住。」
「哇!我没那么倒霉有你这样的老子。」阿齐双手插腰,低睨地上的浑球,优越感十足的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可不想以少欺老,既然我都手下留情了,你也束手就擒吧!」
映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束手就擒?他真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的使者啊?
阿齐闻声,不禁侧头去看那小女子,挑染的俏丽短发覆在额上,修眉明眸中带股灵气,瓜子脸上堆砌着浓厚俗气的彩妆,她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们进行的是他最不耻的交易吗?双目交会的剎那,两人的眼中都留下了无解的疑惑。
苏德彰趁机从地上跃起,映雪见状惊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