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外走的步伐突然顿注,转身看她一眼。「你还不走?」
「我、我待会儿再走。」善圆的态度顿时变得忸怩。
「为什么?」夏敬生不喜欢她这个决定。
他都已经让善圆见到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孬了,她竟然还执迷不悟,打算继续痴恋下去?
她没男人缘到这种地步了是吗?夏敬生皱著脸。
善圆不知道他的心情起伏,还说她要留在这陪徐应文。「我待会儿再走。」她一副打算赖在这里的表情,
夏敬生不是夏庆元,他的脾气本来就比他哥哥坏,耐心也不够,而且个性十分恶劣,嘴巴又坏,所以她别妄想他会好言相劝,劝她离开这个大草包。
她不走?
随便她,要是吃亏上当了,到时候别来跟他哭。哼!夏敬生甩门出去。
哼?
善圆转过头去,她刚刚是不是听到夏哥哥嗤之以鼻的声音?
哎哟~~她的夏哥哥怎么变得阴阳怪气?要他是女人,她一定以为他经期不顺、月经失调、但她现在没时问理他,她还是先照顾她的大帅哥比较要紧。
「徐大哥。」她软著声音叫徐应文,叫人「大哥」,好像他们两个多「麻吉」一样。
「徐大哥,你千万别介意夏哥刚刚讲的话,他是求好心切,不是针对你,你千万别—气之下就不来公司上班。」善圆帮他加油打气。
而徐应文从来没这么感激过一个女生;他知道今天要不是这个女孩,他也不会被录取:而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工作难找,虽然这里的老板脾气不太好,但是薪水还算优渥,所以,他还不打算就此走人,因此这个女孩的善意,他要好好利用。
「蒋小姐,你人真好。」徐应文是发自内心的肺俯之言。「为了你这—句话,我会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你能这么想,那当然是最好了。」当然,还有他的手紧紧握著她的,这才令善圆乱感动一把的。
「为了感谢你,我实在很想请你吃顿饭。」
「好啊!」善圆完全没有做女生的矜持,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忙不迭的点头。
「只是——」徐应文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徐应文扬了扬手中的英文书信。
他虽是大学毕业生,但他的学历是混出来的,他在学成绩一向普普通通,英文尤其是烂。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善圆拍拍胸脯,把翻译的工作给承揽下来。
「你会?!」不是徐应文小看善圆,而是这小女生一看就呆呆的,像是比他还混的人,她能翻译,台北会下雪!
「我不会,但我有一个学长是ABC,英文很厉害,总之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OK,没问题,安啦、安啦!」善圆豪气的拍拍徐应文的肩膀,脑中净是跟徐应文出去的美丽幻想。
他们会手牵手—起散步,他们会去吃烛光晚餐,他们会一起看看影,要是看到恐怖片,她会尖叫、他会搂她,然後叫她别害伯,因为有他在——
啊~~这是多么美丽的—幕啊!於是,善圆快乐的帮徐应文讨救兵去。
她打电话去找她的阿牧学长,他现在就读於T大法律系一年级:而阿牧学长够阿莎力,听到她的难题後,二话不说便要她把信传真过去。
他翻完再传真过来。问题是,她这里没传真机,所以,得到总务课那去借。
这一来一往间,花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
下班时间六点钟整。
「蒋小姐,好了没?老板在催了。」徐应文跑出来四处找善圆,他到她的小房间去,没看到她的人,差点吓到腿软,以为她临阵脱逃,以为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又要被老板砍了。
最後,总算是在总务课这边找到她,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来了、来了。」善圆传真纸一撕,马上捧著热腾腾、刚翻译好的信飞奔过去:「你拿去照抄一遍,我包管你没问题,因为我学长很优的,快点去吧!」她还催人家,因为徐应文交完差,便要跟她去约会罗~~
是约会耶!真是太棒了,
善圆像只蝴蝶一样,快乐的飞舞著,她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的在注视著地快乐的脸庞。
* *
凌晨两点,善圆约会回来。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她脸上没有疲惫的迹象,只有一脸的快乐,满足,因为徐应文今天晚上不只带她去吃饭,还带她去PUB跳舞,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下觉就在那混了四个钟头,等她回过神来,注意到墙上的挂钟时,已经一点多子,她当场吓得冷汗一直流,连忙跟徐应文说她得回家了:但徐应文却还在跟他朋友哈啦,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自己搭计程车回来。
一个单身女子自己搭车回家,这种经验实在有些恐怖,善圆一直告诉自己,她没那么倒楣,偶尔为之便会遇到坏人。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坏人啊!
她要自己放心,但她一上计程车,两个眼睛就一直盯着计程车的营业执照,而且还拿手机拨了个空号,对著无人回应的话筒一直在说些有的没有的,直到她回到家,她才松了一口气,那感觉就跟历劫归来没什么两样。
幸好平安回到家了,但是——
她的钥匙呢?她的钥匙跑哪去了?
善圆心急地在她的包包里翻找。
哎呀~~她好像放在书包里,没拿出来!她这才想起,但现在她该怎么办?善圆看著紧闭的大门,心里推敲著——按门铃吗?
拜托!她又不是想死。按门铃叫夏哥哥来开门,那他岂不是知道她在外头混到这么晚才回家!
不行。甩掉脑中闪过的答案,善圆决定爬墙。
虽然她是个都市小孩,从没爬过墙、爬过树,但她常看电视,也常看卡通,爬墙,爬树应该就跟她小时候还不会走路时,在地上爬一样简单。
善圆先把她的包包丢在墙内,手里没东西这样比较好爬;但她试了几次,都因为墙太光滑,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往上一步。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东西让她垫著就好了——她只是随便想想,但老天爷就是这么神奇,竟然还真让她找到一张椅子。
哦呵呵呵……真是天助她也。
善圆兴高采烈地站到椅子上,再把短腿一跨,哈哈!刚刚好,可以翻过去。她骑在樯上好不得意,因为她真有做坏事的本钱。
她纵身往下跳。
汪汪。
她家小丸子看小主人回来,立刻开心的汪汪叫。
「嘘嘘嘘……」善圆一根食指竖直在唇畔,要小丸子——「别叫了,要是吵醒了夏哥哥怎么办?来,姊姊给你一块巧克力喔!」善圆从她的包包里翻找出甜食。
「很好、很好,你忘了带钥匙,却怎么也不会忘了带你的甜食。」突然身後传来讽刺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不不不,那一定是她的幻听,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跟她一样还没睡呢?善圆甩甩头,很鸵鸟心态的不想去理会那个可怕的声音。
「你以为你捂上耳朵,就可以听不见吗?蒋善圆。」夏敬生把她缩成一团,逃避现实的身子给拎高来。
「啊啊啊~~」善圆惊叫连连,因为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要不然,你以为刚刚是谁拿椅子给你垫脚的?」
「我以为是老天爷啊!」她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而夏敬生只想翻白眼给她看,因为这世上若真有神,那么老天爷只会劈下一道雷来惩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妮子。
他把她拎回客厅。「啪」的—声打开灯。
灯光通明之下,善圆才看清她夏哥哥的表情。
要死了!看夏哥哥这副表情,他好像很生气、很生气。
「现在几点了?」夏敬生坐在沙发上,跷著二郎腿,脸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肃杀之气,一副打算严刑拷打善圆的模样。
他都这么凶了,善圆哪敢跟他照实说?
她当然说:「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戴表。」
「凌晨两点,」她若不知道,那他告诉她答案。夏敬生气得咬牙切齿的,而善圆那还在那装白痴。
「喝」的一声,倒抽一口气,她演技十足地说:「凌晨两点,怎么这么晚了?要死了,我明天还得上课耶!天哪~~我还没洗澡呢!」她咚咚咚的要跑回房里去。
但夏敬生是只老狐狸,他会不清楚她在干么吗?他手长脚手的把那只小狐狸给抓回来。
「洗澡?」他眉毛挑得高高的。
「嗯!」点头。「洗澡。我全身臭臭的,要不然,你闻闻——」她猛然靠近他的鼻翼。
他原本因生气而翕动的鼻翼,猛然吸进太多属於她青春洋溢的气息,害得夏敬生突然问有点招架不住。
他用手把她格开来,两人保持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不喜欢她一释放青春,他便无力招架的反应。
不,更正确来说,他不喜欢她身上沾著野男人的味道跑进他的领域,要知道他的占有欲就跟野生动物一样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