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肯定又要被姐姐给臭骂一顿。
对了,那个小气男的总经理回去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再跟姐姐联络,姐姐不知道是不是被甩了?
她应该要找个时间去探望她才对,可若是姐姐真的被甩,那她要怎么开口跟她借钱?
唉,很为难哩!
卢月若见她垮下肩头走回柜台拎包包,也走到门边收拾小饰品准备关店,却突地见着外头广场上有抹修长的身影。
「曦又,妳的救星到了。」她勾笑喊着。
「我哪来的救星啊?」于曦又拎着自己的包包,不禁冷笑自嘲;但一瞧见卢月若的表情,她便不由得向外头望去,果真见着高克勤缓缓朝她走来。
哇,现在流行颓废风吗?
他一个上班族去跟人家学什么颓废?留满脸的胡髭是怎样?哇,连气色好像也不是很好哩。
「下班了?」高克勤走进专柜,勾唇笑道。
「嗯。」见他开口问得很自然,于曦又只好也跟着回答得自然些。
「我送妳。」
「送我?」她挑高眉头睇着他,不禁微瞇起眼。「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吗?」
「我能打什么主意?」高克勤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向卢月若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后,随即就拖着于曦又往外走。「我有话要跟妳说。」
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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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为什么要到她家说?这么一来她的住所岂不是就曝光了?
于曦又一脸莫名地站在自家门口,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带着高克勤来这里。
天晓得他在得知她的住所之后会怎样骚扰她?虽说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但是一和他独处就不会有好事。
头一回,他撞进浴室瞧光她的身体;第二回,他在他家将她吃干抹净;而这一回……嗯,世事难料,但是她怎么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感觉咧?
「进来吧。」于曦又打开门,基于礼貌,她还是很客气地招呼他。
「打扰了。」高克勤随着她踏进客厅,一见到屋内的摆设,不由得有些傻眼。「这……家庭剧院组?」
该要怎么形容这里给人的感觉?是桃花源吗?
外头是朴素的公寓、朴素的大门,然而屋内却是别有洞天,让人好似跑错时空一般。里头不仅摆满了最新科技的家电用品,包括四十二吋的电浆电视、家庭剧院组,甚至还有充满艺术气息的别致水晶吊灯、义大利风格的沙发、巴洛克风味的地毯……
他不认为凭她的薪水能供得起这堪称奢华的摆设,举眼所见的豪华名牌家具,还有所有的电器用品……他可以想象她的负债是怎么来的。
「干嘛,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啊?」于曦又自厨房里端来饮料,见他正摇着头,随即意会他的意思。「拜托,这里的东西又不全是我自己买的,你看得见的几乎都是人家送的,好不好?」
不要把她看得很败家嘛,她不过是偶尔会买得太开心而已。
「既然都是人家送的,妳哪来的负债?」高克勤脱掉西装外套,缓缓地在昂贵的沙发上坐下。
「我……刷卡啊。」她没好气地把饮料递给他。
「刷多少?」他伸手接过。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想要帮我还债不成?」她径自拿出烟盒,然而见他双眼瞪来,只好又没好气地收起。
她不是怕他,只是现在不是很想抽而已。
「我想了很久。」喝了口甜得教他想吐的奶茶,高克勤抬眼看向她,低哑地道:「那一天,我……很抱歉。」
总经理人虽然回来了,但他的情绪却极端不稳定,让他费了很大的心思安抚;然而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突然又恢复正常,所以他才可以拨出一点时间,好好地思量那一天的事。
「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叫作你很抱歉?你要说抱歉也不是现在说,你早该在那一天睡醒的时候,就要好好地跟我道歉。」算一算,现在都已经过好几天了,他的抱歉会不会说得太晚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毕竟那是你情我愿,我只当是被狗咬就是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犯了大忌,让人有机可乘,但是实际上,她那一天到招待所去原本就是打算要拍卖清白的,如今清白不再,她也没捞到她想要的钱,只能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妳当我是狗?」高克勤提高音量。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我……」说他是狗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觉得愧疚,所以你可以不用太勉强自己来跟我道歉。」
「谁说我不愧疚的?」
「要是你愧疚的话,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她不禁勾唇冷笑。「先前你们总经理不在,你说你忙,我还满同情你的,但是你们总经理早就已经回去了,你还说你忙得抽不出时间,那就……」
「我要是不打算找妳,何必在这时候来找妳?」这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刚下班,累得很。」
照道理说,他现在应该立即回家,好好洗个澡,准备明天所需的资料,基本上还可以多睡两个小时,但是偏偏她又教他放不下心。
打从那一天起,不管他闲或不闲,于曦又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甩都甩不掉,彷若坏掉的放影机,不断重复播放着那一夜的荒唐。
那晚只因她挑衅过了头,教他也丧失了理智;回想她是处子之身,便觉得自己太过忘我,把她给伤了……他,很内疚。
「既然累了,那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你要道歉也已经说了,我们大概没有什么好说的吧。」她都说了,就当是被狗咬嘛。
「我话还没说完。」他忍不住发噱。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然他废话那么久,重点到底是在哪里啦?
高克勤闭了闭眼,又揉了揉眉间,无奈地轻叹口气道:「把妳的帐单给我。」快点,不然他就要后悔了。
「我的帐单?」不会吧,他不会想看的。
「快点!」不要真等到他后悔!
闻言,于曦又飞快地跑进卧房,随即抓出十来张帐单推到他的面前。
「就这些?全都是信用卡的?」见她点了点头,他才一张张地往下看,可愈看脸愈绿,到了最后他一咬牙,徐缓地抬眼瞪着一脸无辜的她。「妳到底是怎么花钱的?」
有没有搞错,总共居然要两百多万?这女人……这一张、那一张,不对,是每一张都爆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随便买买,买啊买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她又不像姐姐那么好命,三不五时还可以坑老爸一笔,她什么都不能,只好靠自己,偶尔再靠靠好朋友啰。
唉,就知道这小气男看到帐单,肯定会心疼得哭天喊地。
「买买买。」高克勤沉痛地扶住额头,觉得后悔极了。「妳到底是买了什么鬼东西?妳的薪水哩?」
太扯了吧,一个专柜小姐的月薪能有多少?难道她自己不会量入为出吗?
她不会笨得以为自己有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赚进两百多万吧!
「呃……我这个月的薪水买了一个包包和付了房租,就全部没了。」于曦又搔了搔一头波浪卷发,妖媚的大眼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妳……我问妳,一个包包到底要多少钱?」
「不会很贵啦!重点是柏金包不是想买就买得到,是我托朋友到义大利带回来的,而且还是先下订单、等了很久才买到的,不仅珍贵,还很保值喔。」她扁了扁嘴,一脸无辜而哀怨。「喂,那些帐单你要是没办法付就不要太勉强,我不会逼你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帐单有点吓人,更知道他虽身为机要秘书,但是薪水大概也和一般高级干部差不多,想要他一口气应付这么庞大的卡费,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不过,他一身名牌加持,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很有身价?
「妳以为我不能吗?」她真以为这几张帐单就会将他的老本给啃光吗?她也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我没有说你不能,你不要等一下又扑上来。」于曦又连忙后退数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能就能,不要随便再找个借口对她胡来。
闻言,高克勤忍住将她丢到窗外的冲动道:「不提那些,我们回归正题,我可以请教妳,妳这一个月的伙食费有没有着落?」
「那还不简单,肚子饿了打通电话,就会有很多人自动带我去吃饭,要是我真悲惨到找不到人请客,大不了多喝点水,再不然我厨房里还有几碗泡面可以撑个几天啊。」她不会很在意那种小事的。
他吐了一大口气,做了几次深呼吸,黑眸瞪向她。「妳简直是……」
「我又怎么了?」她没好气地嘟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