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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坐进摇椅里,摇椅因为突来的重量而轻轻摇晃了起来。

  为了不让冰冷的脚受冻,她脱去了拖鞋,曲起腿,让冷冷的脚包裹在长长的睡袍下。

  云海儿整个人陷进摇椅内,双手抱膝,小脸儿靠在膝盖上,望着夜空里的星星。

  脑袋里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她还不能脱离与危伟十年之约的感伤,就又马上收到尹子闻的求婚。

  若是一般女子,被尹子闻那样优秀的男人求婚,应该是含着幸福的泪水点头答应才是。

  她不是冷血动物,当然也会被尹子闻的求婚给感动。

  只是她的心里,还有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期待。

  莫名地,云海儿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危伟还没有死。

  或许是因为她无法接受危伟丧生的事实,也或者是因为十年前那场火灾里,并没有发现危伟的遗体。

  即便如此,危伟仍是凶多吉少。

  没有尸体就表示危伟仍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机率是微乎其微。

  但云海儿仍是愿意相信那不可能会发生的奇迹,撑着一丝丝的希望过了这十年。

  她曾经向自己允诺,若十年之约的那一天危伟仍没有出现,她就必须放弃无止尽的等待,相信他已经身亡的事实。

  她整整等了他十年,其实也已经够了。

  更何况她所付出的,是女人一生中最精采的花样年华。

  就算危伟没死,但隔了十年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回来找过她。

  爸妈是不可能让她小姑独处一辈子的,但是云海儿心里明白,这辈子她不可能再像爱危伟那般去爱其他的男子。

  既然如此,嫁给谁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不过是有个人能够照顾她、陪她终老一生,不让父母担心罢了!

  若是这样,嫁给尹子闻就不是件坏事,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甚至是爱她。

  跟其他男人相比,她也不讨厌和他相处。

  再说双方父母都对他们的婚事乐见其成,和尹子闻这样温文的男子生活一辈子,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

  云海儿望着夜空,不断想着尹子闻的优点,好合理化的说服自己答应他的求婚。

  从安井谋的住处回到云宅的危伟打开后门,便看见三更半夜还坐在后院发呆的云海儿。

  她微微仰首,如黑缎般的长发直泄而下。

  月光洒在她柔美的侧脸,美得像是一碰即逝的幻梦,抱膝而坐的姿势使身上的睡袍拉紧,露出她窈窕的身段。

  这十年.只让她变得更加动人,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心跳加速。

  危伟像是被云海儿无意间所散发出的美丽给震慑住,他不想承认自己仍会忍不住被她吸引了视线,但是他无法移动的双脚却背叛了他。

  今天载着云海儿到十年前的旧居时,他万万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傻傻的守着那十年之约,没有因为他的死讯而失约。

  她没有忘记他。

  甚至这十年都还一直念着他、爱着他。

  虽然乖舛的命运让他变成了个冰冷的人,但他毕竟仍是个血肉之躯,怎会没有被她的举止给感动?更何况云海儿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看着她不住的潸然泪下,他差点就有一股冲动要将她给拥进怀里,就像十年前一样,轻轻的吻着她,告诉她他还活着。

  当他提醒云海儿该打道回府时,她误以为他终于来赴约的惊喜表情,更是让他差点就因为不想看到她失望而下意识的想坦承他的身分。

  但也只是差点。

  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绝不可以让任何事破坏了他的计划。

  纵使回忆无法被抹灭,但他已回不到从前。

  他仍会被她所吸引,不过就是因为她让所有男人都心折的绝美,而不是还对她抱有感情。

  所以危伟烦躁的想找安井谋那家伙解闷,只不过他的话也只是在火上加油。

  想到娇美的她将永远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她的心、她的身都将奉献给尹子闻,他的心就像狠狠的被揍了一拳般,闷闷的痛着。

  或许她在想的,根本就不是下午发生的事,而是与尹子闻的婚事。

  一想到她心里想着的是别的男人,危伟就忍不住出声要打断她。云海儿的身边。

  "啊!"云海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险些从摇椅上跌下来。

  她连忙站起身,来不及穿鞋的脚踩在草地上。

  倏地,一阵刺痛从脚底传来,让她忍不住低喊一声,又跌进摇椅内。

  "啊,好疼……"云海儿想看看传来刺痛的脚底,然而因为她跌人摇椅的冲劲太大,使摇椅晃得停不下来。

  她愈想撑起身子,椅子就摇摆得更剧烈。

  见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危伟想也不想就朝她走去。

  他的臂力一使,让摇动不已的摇椅停下来。

  "怎么了?"危伟向云海儿问道,语气里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焦急。

  "不晓得。"

  "让我看看。"他拉出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缩在睡袍下的脚。

  捧着她细白的脚掌,发现罪魁祸首正是根细极丁的枝芽,可能是因为她脚底的肌肤太过细嫩而穿刺了进去。

  危伟皱着眉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在脚掌上显得极为刺眼,他用拇指轻压着伤口,希望能将枝芽给挤出。

  "啊……"因为危伟的举动,云海儿痛得忍不住倒抽口凉气,眼底迅速积满了泪,

  "忍一下。"危伟看了努力忍着痛的云海儿一眼。

  "嗯。"云海儿点了点头,为了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她的贝齿轻咬着丰润的下唇。

  危伟努力的放轻了力道,好减轻她的痛楚;好不容易始作俑者露出了头,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长约两公分的枝芽给拔出。

  耐不住痛的云海儿虽没有叫出声,但泪水早已因为疼痛而流了下来。

  "好了。"危伟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薄汗。

  为了止血,他掀开了云海儿的睡袍,将她的白丝睡衣给撕下了一角,暂时当作止血的纱布。

  "宋竞,谢谢你。"她看着危伟细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向他道谢。

  而危伟仍默默的将白色丝带缠绕在云海儿受伤的脚上。

  白色的丝绸睡衣因为被他撕下了一段,使得睡衣下的修长小腿露了出来。

  在月光的照抚下,那白皙的小腿像是白绸的延伸,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试试那触感是否比丝绸还好。

  危伟忍住了悸动,将丝带在云海儿的脚背上打了个结。

  "现在这个时间,海儿小姐应该待在房里才是。"

  因为危伟的数落,云海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去。

  "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散散步。"

  "已经很晚了,我抱海儿小姐回房吧!"怕会弄疼了她的伤口,危伟轻轻的放下云海儿的脚,

  "不……不用麻烦了……你也累了一整天。"云海儿体贴的说。

  是她自己不注意把脚给弄伤,实在不妥再继续劳烦他。

  云海儿试着自己站起身,可是脚掌上的伤口太深,她一使力,就让她疼得蹙眉。

  无视于云海儿的拒绝,危伟打横将她抱起;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他抱起,云海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勾住危伟的后颈。

  "海儿小姐要是再逞强,伤口恐怕又会开始流血,若你坚持要自己走,可能到天亮了都还走刁;到房间。"

  知道危伟说的全都是事实,云海儿也就不再坚持.乖乖的让他抱回房。

  "宋竞……"

  "有什么事吗?"危伟停下了脚步。

  "那个……我的拖鞋还放在摇椅那边。"云海儿往后方指了指。"如果明天被妈看到……她会起疑的……"

  危伟深吁了口气,转身往摇椅的方向走去。

  他抱着云海儿蹲下身去,大手一捞,挑起了被女主人给遗忘的拖鞋。

  因为危伟弯身的举动,害怕会跌下去的云海儿小手紧勾住他的后颈,却发现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靠得好近。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颈侧,还闻到了他身上极淡的古龙水味。

  惊觉两人似乎太过亲近的云海儿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她的手一放,却不知这个举动可能会从准备起身的危伟身上摔下。

  "啊……"云海儿轻呼着。

  见她险些滚出他的怀抱和草坪正面接触,危伟的长手一伸,在千钧一发之际又将她带回怀中。

  "扶好!"

  她一个晚上到底要制造多少麻烦?

  "喔,好!,"发觉自己又差点酿成一场意外,云海儿不敢再造次,让手又回到原本该放的地方。

  担心云悔儿又会发生像刚才一样的状况,危伟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抱得更高更紧。

  只是这样的举措却让云海儿产生了误解。

  "宋竞,不好意思……我……太重了。"

  "不会,你一点也不重。"

  她明明就轻得要命,抱着她就跟抱着棉花糖一样,又轻又软。

  柔若无骨的她身上带着香甜的花果气味,因为极近的距离,不断飘进他的胸腔,十足的撩人心志。

  云海儿的娇躯紧靠着自己,感受着她起伏的曲线,大手就放在她柔软的贲起之下,她的鼻息随着走动而洒在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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